流年往事六
白瑾墨在神魔之境的小茅屋里書架里放滿了書,又將文房四寶擺在桌子上。當當當,小茅屋的門被扣響,他抬起頭,梓熙笑著站在門外,那笑容暖暖的,仿佛融化了世間的一切。
“快進來。”白瑾墨忙向她迎去。
“你在忙嗎?”
“沒有,我剛弄好?!辫魑踝哌M小茅屋,看見被填滿的書架,“上次在凡間,看你對故事聽得入迷,我猜想你喜歡讀書,便準備了這些?!辫魑醺杏X自己的臉頰在升溫,白瑾墨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
“謝謝你,我很喜歡?!?p> “那便好?!?p> 自此后,每逢殿中無事,梓熙就會來到小茅屋。天氣好的時候,梓熙會拿著書坐在秋千上細細讀著,白瑾墨則倚在秋千架上讀著另一本;天氣不好的時候,兩個人會在小茅屋里或下棋或作畫。
梓熙和白瑾墨講了許多她小時候的事,有些是白瑾墨知道的,比如她生辰和兄長去凡間,有些是白瑾墨錯過的。白瑾墨也和梓熙講了一些自己過去的事。梓熙在紙上寫下:涼風木槿籬,暮雨槐花枝。白瑾墨在上方添畫了一朵木槿花,梓熙小巧秀氣的字和那朵木槿相得益彰,白瑾墨拿起來要貼在墻上,“不要掛了,字不好看?!辫魑跽酒饋砣ツ?,白瑾墨不給她,“我覺得好看?!卑阻鸭垙埮e過頭頂,梓熙踮著腳去夠,一時沒站穩(wěn),白瑾墨忙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扶穩(wěn),梓熙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白瑾墨忙松開手,最終那篇字夾在了桌上的書中。
明淵也在宮中任職了小半年,這半年里他四處籠絡人心?!昂海瑒毡厝〉密庌@信任,成敗在此一舉。”明淵收起了幽煌的信,恢復了往常彬彬有禮的模樣。
“證據(jù)收集的怎么樣了?”逸寒問沐瀆。
“差不多了。”
“好,明淵伙同他父親,意圖圖謀不軌,這次看他還怎么纏著熙兒!走,沐瀆,咱們去見父王。”
坤侖殿里,軒轅看著他們呈上的證據(jù),里面有明淵和他父親來往書信的拓本,還有明淵在朝中不正常活動的證據(jù),并沒有驚訝,“你們發(fā)現(xiàn)的速度還是慢了些?!避庌@說道。
“父王的意思是?”逸寒疑惑?!半y倒父王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明淵意圖不軌?那父王為何還留他在宮中糾纏熙兒?”
“因為我想看看你們兩個什么時候會發(fā)現(xiàn)異常。要想護住身邊之人,只有決心是不夠的,還要具備能力。這件事,你們怎么想?”
“將計就計,暫且同意他和熙兒的婚事,讓他放下戒心,誘幽煌進宮,甕中捉鱉。只是不知道熙兒會不會同意?”逸寒說。
軒轅滿意的點點頭,“熙兒懂事,若是知道緣由,一定不會拒絕,只是沐瀆,你愿意嗎?”
沐瀆似乎沒想到軒轅會這樣問自己,忙說:“臣沒意見?!?p> “好,那就這么辦吧!”
逸寒和沐瀆出了坤侖殿,“真是什么都逃不出父王的眼睛。”
“???”沐瀆沒有聽清逸寒說什么。
“不過父王為什么要問你愿意嗎?”
沐瀆也有些慌亂,難倒他藏在心底深處的感情被王上發(fā)現(xiàn)了?是的,他喜歡梓熙,他不知道那個女孩什么時候進入了自己的心,也許是那個雨夜,無助的她扯著自己的衣袖,也許是她那句,誰說只有小孩子才能吃糖?每個雨夜,出現(xiàn)在梓晨殿的蕭聲,就是他在吹奏。
“你去和熙兒說這件事吧!我不知道怎么和她開口。嗯?”逸寒問道。
沐瀆哪里還有心思聽他說話,胡亂應了一句匆匆回了殿。
天宮里,靈妃跌坐在密室里,她看著滿室懸掛的畫像,畫中的女子溫婉賢淑,一顰一笑都千姿百態(tài),更讓她憤恨的是,自己的眉眼與她雖有七分像但卻及不上她一分。她回想過去的日子,白術對自己越來越冷淡,呆在密室的時間越來越多,要強的她按耐不住,趁白術出宮巡視三界悄悄溜了進來,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失去了全部驕傲。
“為什么?你心里從來都沒有我……那為什么要來招惹我!”靈妃歇斯底里著,漂亮的眼睛中流出眼淚,她用手拭去,“呵,悲哀的何止我一個?”她理了理衣襟,慢慢站起來,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密室。她來到流螢殿,螢妃正在殿里擦拭著星月流光弓,“呵?!膘`妃冷笑著一聲,“姐姐對君上真是一往情深??!他冷落了你這么久,你還對他念念不忘!”螢妃沒有理會她,把星月流光弓掛好,她向前一步抓住螢妃的手腕,“從我們見面那刻起,我們就都發(fā)覺自己像極了對方,尤其是眉眼,你一直以為我是你的替身對不對?”她加大了力度。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蔽炲鷴觊_她。
“別說是你,就連我都一度以為自己是你的替身,所以總來尋你的麻煩,可是錯了,我們都錯了。你、我都不過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螢妃看著眼前有些瘋癲的靈妃,的確,自己從未真正走進過白術心里,但是她不相信白術會這樣欺騙自己,那些恩愛的日子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假的?!昂牵拷憬悴恍??那你跟我來!”靈妃扯著螢妃出了流螢殿,把她帶到了密室里,“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究竟誰是誰的替身!”靈妃丟下她揚長而去!
螢妃站在密室內,眼前都是同一女子的畫像,每一張都神態(tài)各異,她走近輕輕的撫摸著,“是白術的筆跡。”與靈妃的歇斯底里不同,她的內心出奇的平靜,好像求解了很久的難題終于揭開了謎底,“原來她就是你封閉自己的理由。她很好看,我及不上她?!?p> 白術的眼線告訴他螢妃闖入了密室,他怒氣沖沖的回了宮,衣服都來不及換直奔密室。不等螢妃說話就給了她一個巴掌,螢妃被他打的嘴角出了血,“賤人!誰允許你闖進來的?”
螢妃擦掉了嘴角的血,冷冷的看著他,“你惱羞成怒,是因為被人揭了傷疤嗎?”
“你說什么?”白術的眼睛發(fā)紅,喘著粗氣。
“我一直以為我可憐,被所愛之人欺騙、背叛、甚至厭棄,可是不是,原來真正可憐的是你,愛而不得,所以找來一個又一個的替身自欺欺人,躲在這個黑暗的房間里沾沾自喜!”
白術反手又是一個巴掌,“賤人!你膽敢這樣說我?”螢妃腳下不穩(wěn)跌倒在地,“可憐本君?本君今日就讓你好好可憐可憐自己!”白術向地上啐了一口,“來人!螢妃德行失據(jù),以下犯上,即刻剔除仙籍,貶下凡間,永世不可飛升!誰敢求情,一同下去!”
螢妃對著白術的背影恭敬的跪拜,“謝天君成全!”
站在遠處觀望著這一切的靈妃露出詭異的表情,嘴上放肆的笑著,眼淚卻掛在臉上,“就算是替身,也只能有我一個!”
螢妃被貶下凡的消息在天宮傳的沸沸揚揚,夜魅瘋了一般的尋找白瑾墨,終于在天機樹下找到了他,白瑾墨聽了之后一路狂奔到誅仙崖,“母妃,母妃!”正被押送著往誅仙崖邊走的螢妃回頭看見了白瑾墨,白瑾墨打倒了阻攔的守衛(wèi),跑到螢妃身邊,他的手輕撫著螢妃紅腫的臉頰,“母妃,你等著我,我這就去和父君求情!”
螢妃忙拉住他,“墨兒,這是母妃的選擇,與你父君無關?!卑阻奔t了眼眶,“墨兒,你聽母妃說,母妃與你父君已然決裂,天宮與我再無意義,到下面去反而是一種解脫,所以,你不許為母妃求情。”螢妃擦干白瑾墨的眼淚,“墨兒,母妃走后,你切勿掛念母妃,你要保全自身,答應母妃,好嗎?”
白瑾墨搖頭,“母妃,孩兒不答應,母妃在下面受輪回之苦,孩兒如何在這里高枕無憂?”
“墨兒,母妃在下面受的苦和在這里相比不算什么,你明白嗎?”白瑾墨看著螢妃,此刻除了心痛還有心疼,心疼母妃對父君的一片癡心終究是錯付了?!昂昧?,回去吧!”螢妃拍拍白瑾墨的肩膀,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白瑾墨親眼看著自己的母妃跳下來誅仙崖,“母妃!”他大喊著也要跟著跳下去,被夜魅死死抓住,“瑾墨!娘娘才剛去,你就忘了她的話了嗎!”白瑾墨脫力攤在地上,面如死灰,“瑾墨,娘娘再不必因情受折磨了……”白瑾墨一把推開夜魅,不見了身影……
魔族王宮里,軒轅設宴坤侖殿,特召了明淵。宴會上,軒轅多次提到逸寒和沐瀆的婚事該定了下來,又囑咐梓熙多看看身邊的人,而逸寒總對自己使眼色,讓梓熙覺得莫名其妙。“熙兒,父王覺得明淵這孩子很不錯,你若不排斥,父王想給你們定下來!”
梓熙聽見一下子站起來,“父王,熙兒不愿意!”
明淵也站了起來,“謝王上成全!”梓熙狠狠的瞪著明淵。
“熙兒,別胡鬧,聽父王的??!”逸寒對梓熙眨著眼睛,心里疑惑梓熙怎么沒有按計劃行事。
“熙兒,明淵是個好孩子,他會讓你幸福的?!避庌@緊接著說道,
梓熙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可是父王,你說過不會強迫女兒的。”軒轅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熙兒!怎么能頂撞父王呢?聽話!明淵是個好歸宿?!币莺浅獾?。
梓熙看著最疼自己的父王和王兄今日竟強迫自己嫁給明淵,再也承受不住,轉身跑出了坤侖殿。
“王上,娘娘放心,明淵定會把熙兒帶回來?!泵鳒Y說完就追了出去。
“寒兒,你快去,不能讓明淵先找到熙兒?!避庌@忙說,心里擔心萬一明淵為了達到目的對熙兒做出什么不軌之事。
沐瀆和逸寒一同追了出去,“我去找熙兒,你跟著明淵!”逸寒說,“好。”
坤侖殿內只剩軒轅和瑤依,瑤依用手帕不住的擦著眼淚,“你為什么突然要給熙兒安排這門婚事,不顧她的意愿?!?p> “對不起,夫人,是我的錯,沒有考慮到熙兒的感受,我以為逸寒他們已經告訴她了?!避庌@把事情的始末和瑤依講了一遍,瑤依不好再說什么,只能暗自流淚。一邊的軒轅看著流淚的瑤依心疼不已,又擔心跑出去的女兒遭遇意外,焦躁的在殿內徘徊。
瑤依看向既擔心又著急的軒轅,便不再流淚,走到他身邊輕輕抱住他,“熙兒若是知道你的用意,不會怪你的。逸寒他們一定會把熙兒安然無恙的帶回來的?!?p> 他拍拍瑤依的手,“是為夫不好,沒有照顧好妻子兒女?!?p> 瑤依搖搖頭,“一直以來你都做的很好。”
梓熙跑進了神魔之境,明淵緊追不舍,軒轅猜的不錯,他想的就是等生米煮成熟飯,不管誰反對都沒有用了。但是明淵追著追著發(fā)現(xiàn)眼前不遠處的人突然不見了,任他怎么找都沒有一點蹤跡,逸寒和沐瀆也一路追到了神魔之境。
梓熙一口氣跑到了小茅屋,她推開門,里面空無一人,“是太晚了嗎?他回去了嗎?”梓熙蹲坐在門口,天空下起來大雨,伴著陣陣雷鳴,梓熙抱著自己的雙臂在雨中瑟瑟發(fā)抖,冰涼的雨水和溫熱的淚水在臉上融合,哭聲淹沒在雷雨聲中。
白瑾墨一個人走在雨里,今夜他斬殺了十多頭異獸,身上的殺氣讓方圓幾里的異獸退避三舍,他不知不覺走到了小茅屋,也許只有那里是能帶給他唯一美好回憶的地方,他走近看見屋前蹲著的人,身上的殺氣瞬間全部消散,眼前的人蜷縮在門口,他立刻跑上前去抱住了她。梓熙聞到了他身上自己熟悉的藥草香,放心在他懷里任憑眼淚決堤。
白瑾墨抱起梓熙將她放在床上,又在屋內用法術升起了一堆火,屋內變得明亮又溫暖。
白瑾墨蹲在梓熙面前,“怎么了?”
“我父王把我許配給了明淵?!辫魑跤直砻髁俗约旱纳矸荩瑢⑶闆r仔細說給白瑾墨聽,梓熙的聲音很小,有些沙啞。
白瑾墨起身把她擁入懷里,低頭輕輕的吻在了她的脖頸,梓熙的心跳仿佛停了一拍,白瑾墨放開她,開口說道,“梓兒,我喜歡你,不能沒有你,你喜歡我嗎?這樣一個殘破不堪的我?這樣一個冷漠可怕的我?”白瑾墨的聲音越來越小。
梓熙向前抱住他,“我喜歡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嫁給別人?!?p> 白瑾墨一陣錯愕,他沒有想到自己日夜渴望聽到的話會在這種情況下聽到,他緊緊的抱住眼前的人。
夜?jié)u漸深了,白瑾墨替睡著的梓熙掖好被子,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他偷偷吻在了她的額上,“我喜歡了你整整十年,怎么會讓你嫁給別人呢?”
明淵已經不知去向,逸寒和沐瀆還在神魔之境尋著,可是只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獸的尸體,“這是誰?竟然一晚上殺了這么多頭高等異獸?”沐瀆問道,逸寒無心顧及這些,“也不知道熙兒現(xiàn)在在哪里。熙兒怎么會這般反常?你沒有告訴她我們的計劃嗎?”“沒有,我以為你和她說了?!便鍨^看著逸寒,面上冷靜,心里焦躁不安不亞于逸寒,“我以為你和她說了!”逸寒拍著腦袋,懊惱不已。
白瑾墨心中細細打算,他已經失去了母妃,不能再失去心愛之人,他心中計劃要去和梓熙的父王表明心意,求得他同意。如果他父王堅持要把梓熙許給他人,那他就帶著梓熙私奔,只是需要征得梓熙的同意,他不會做出讓梓熙為難的事。
清晨,梓熙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看著周圍不熟悉的環(huán)境想起昨晚的事,白瑾墨拄著頭睡在書桌上,面有倦容。
“瑾墨?”梓熙輕聲叫他。
白瑾墨睜開了眼,梓熙低下頭,白瑾墨走過來捧起她的臉,“怎么了?”
“眼睛腫了,不好看……”
白瑾墨笑著看著她,“好看。梓兒,我決定去見你父王,向他提親?!?p> “你要娶我?”
“嗯,我要娶你。你愿意嫁給我嗎?”白瑾墨認真的說。
梓熙也認真的點了點頭,“愿意?!?p> 白瑾墨牽起梓熙的手,十指緊握,一同離開了小茅屋。
逸寒和沐瀆還在她最后消失的地方徘徊著,白瑾墨和梓熙憑空出現(xiàn)嚇了他們兩人一跳,逸寒看見了他妹妹直接跑了過去,而沐瀆卻注意到了他們十指緊握的雙手。
“你個丫頭,跑哪去了,有沒有受傷?”梓熙搖了搖頭,逸寒才看見她身旁的人,他一把把梓熙拉回自己身邊,“你是誰?”逸寒身上充滿殺氣。
白瑾墨走近逸寒,向他恭敬的作揖,“在下白瑾墨,是令妹的未婚丈夫,也是天族三殿下。”
逸寒一聽火冒三丈,“你少在這敗壞我妹妹名節(jié)!”正要出招,被梓熙攔住。
“王兄,他是熙兒真心喜歡的人。”
“你讓開,回去我再收拾你!”
梓熙松開逸寒的手,擋在白瑾墨面前,“王兄……”她撅著嘴看著逸寒。
逸寒看到她紅腫的眼睛,收起了他的破魂刀,“好了,王兄不動他,你過來,王兄有話問你?!辫魑趸仡^看了看白瑾墨,白瑾墨對她露出了一個安慰的微笑,逸寒看在眼里氣在心里,“熙兒,你如實和王兄講,他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瑾墨不會欺負我,欺負我的人是你,還有父王。”
逸寒有些無奈,“熙兒,你聽王兄解釋……”逸寒說話間,沐瀆已經執(zhí)劍向白瑾墨刺去,“小心!”梓熙喊道。只見白瑾墨也不急,也沒有出劍,只是不停走位躲閃,沐瀆見他不肯出招,吼道“出劍,天族三殿下的滅靈劍不是威懾天下嗎?”白瑾墨淡淡的說,“滅靈劍只對敵人出鞘。”沐瀆更加生氣,加緊了攻勢,逸寒攔住了沐瀆,“好了,沐瀆。”逸寒面對白瑾墨,“白公子,這件事我已知曉,也該感謝你昨晚對熙兒的照顧,但當下我們尚有要事處理,恕我們告辭。”“我要確保你們不會逼迫梓兒?!币莺戳丝磋魑酰拔鮾菏俏矣H妹妹,我自然不會強迫她?!?p> 白瑾墨走到梓熙面前,“你且回去,不要讓長輩擔心。你放心,若是他們強迫你嫁給他人,我定打入魔族,帶你離開?!辫魑觞c頭答應,隨著逸寒、沐瀆一同離開。
軒轅和瑤依看著自己的女兒安全回來,終于松了口氣,瑤依的手掌高高舉起,梓熙知道自己昨晚太沖動了,不敢躲閃,但是卻遲遲沒有落下,只是把梓熙抱在懷里,“你這孩子,以后不能這么任性了!”“熙兒,是父王不好,沒和你提前講明,讓你以為父王逼迫你嫁給明淵。你這孩子,父王怎么舍得強迫你嫁給不喜歡的人?”
梓熙抬起頭疑惑的看著軒轅,逸寒撓了撓頭,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梓熙,“那王兄你不早說!我有沒有破壞你們的計劃?”梓熙著急起來。
“這件事都是寒兒的錯,就讓他來處理,折騰一晚上了,你陪你母后去休息吧?!避庌@說道。
逸寒聳聳肩,“怎么成了我的錯?”
“要不是你沒和你妹妹說明白,怎么會惹她傷心,你看熙兒的眼睛,都哭腫了?!?p> “好好好,我的錯?!?p> 瑤依笑了笑,“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熙兒可不要記恨寒兒啊!”
“熙兒不會,是熙兒做錯了?!?p> 逸寒彈了梓熙的額頭一下,“你的事我先記著?!?p> 沐瀆一直默默注視著梓熙,一言不發(fā)。
梓熙陪瑤依回了依緣殿。明淵在坤侖殿外求見,“我還沒來得及處理他,他倒自己找上門了,讓他進來?!避庌@有些生氣。
明淵春風滿面的進了殿,“見過岳丈大人、王兄、沐瀆兄,明淵聽說熙兒回來了,特來看望?!?p> “父王還沒有下旨,你這聲王兄叫早了吧!”
“王兄這話明淵聽不明白,只是明淵已經修書告知家父此事,如今家父已帶著聘書、聘禮在路上,不日便會入宮。”
“哦?是嗎?你倒是心急。”沐瀆冷冷的說道。
明淵笑了笑,逸寒在他的脖子上架起刀,“如意算盤打得挺好,名為下聘,實為篡位!”
明淵的笑容漸漸僵在臉上,“你說什么?”
“每五天一封書信,枕頭里的王宮布防圖,你把我們當傻子嗎?”逸寒冷冷的說,“把他押下去,封鎖消息,等幽煌一到,一同處決!”軒轅下了令。明淵被關入魔族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