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胄本來一直在查看這破廟,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的不安沒有半分減少反而是越來越濃重。
魏胄當下用靈力灌入雙目,想要徹底探查一番,只是這靈力一運轉,突然感覺一股奇異的香味直灌入口鼻,使得自己整個人都有點暈眩。
魏胄本以為是毒氣,但是片刻之后這股不適感就消失了,但是當他再次看向那佛像之時,卻發(fā)現(xiàn)了異常,那佛像本身沒有任何特別,但是那佛像內部卻有一個人形的東西,那東西像極了一個人盤坐著。
一個人盤坐在荒廟的破敗佛像內?
這本身就夠荒謬的,但是在靈目之下這一切都被魏胄看的真真切切。這佛像內確實有一個人,這個人身上沒有半點生機,但是魏胄還是不敢怠慢,他運轉靈力仔細探查之下,確實里面這人已經(jīng)死人,而且這個人應該是一個修士,經(jīng)脈有靈力浸潤的跡象,但是死因是什么呢?魏胄再查看發(fā)現(xiàn)里面這具尸體的丹田被毀了,原來如此,死因是這樣。這尸體背后貌似有什么東西,這是圓形的,上面印刻了三種神通,這是.....一顆完整的金丹!
魏胄只覺得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一直以來,魏胄修補自己金丹的方法只有兩種,一種是找到兩個純陰之體的女子采其精元修補,這樣修補下的金丹可以銘刻的神通會比較有限,威力也會大打折扣,但是這是夜神給自己的最有可能實現(xiàn)的方法。另外一種就是奪取一顆完整的金丹,用一顆完整的金丹修復自己的金丹,一來這結丹期修士已經(jīng)是這片大陸上頂級的存在了,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存在已經(jīng)不多了,哪怕不敵也可以逃跑,隕落的情況極少發(fā)生,二來結丹期修士哪怕真的陷入死局也可以自爆金丹和敵人同歸于盡,沒有身死道消金丹還完整無缺的道理。
但是眼下這早已被自己擱置的情況發(fā)生了,這自己認為萬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眼前,這怎么能不讓魏胄激動,一步登天的機會來了,自己承受了如此大的痛苦,今日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魏城主,你這是?”
突然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那聲音雖然幽怨輕靈,但是似乎非常的熟悉。
魏胄轉過頭去,只見月光散落之下的廟中,一女子一身白衣如雪,朱唇皓齒,一張精致而稚嫩的臉龐此刻遍布寒霜,衣袂飄飄猶如那月下謫仙。
但在魏胄眼中卻猶如九幽惡鬼,眼前這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應該早已死去多年才對。
魏胄原本只是金陵城中大戶人家傭人的孩子,只是他從小機智過人,加上和家主的兒子年齡相仿朝夕相對之間竟然成了玩伴,只是這大戶人家的公子向來是驕橫跋扈,小的時候魏胄就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跟少爺一起做了什么,最后錯的總是自己,明面上自己是少爺?shù)幕锇?,其實在少爺眼里自己只是他的一條狗而已。轉機出現(xiàn)在少爺?shù)谝淮稳⒓屿`根測試,他跟著少爺一起去參加測試,誰知道這金家少爺竟然是有靈根的,雖然是土系靈根中最差的,但是有仙緣就是仙師,哪怕成就有限,在普通人眼里也是壽元長久、神通強大的“仙人”。金家少爺欣喜之下竟然讓魏胄也去測試一下,彼時的魏胄還隨主人姓,名喚金胄,誰曾想這一試之下,魏胄竟然是雷屬性中品的靈根,這一消息一夜之間徹底震驚了金陵城,同時在一屆測試之中出現(xiàn)兩個有仙緣的人可是非常罕見的。
魏胄驚喜萬分,但是那金家少爺卻臉色陰沉,本來這是自己一人閃耀金陵的時刻,卻偏偏被自己視如走狗的下等人搶了風頭,更可氣的是讓這下人去測試的還是自己授意的。
看著測試臺上風光無限,受人膜拜羨慕的金胄,金大少爺?shù)难凵裢钢钌畹膼憾尽?p> 此后金胄就將姓氏重新改回了魏胄,一家老小也搬出了金府擁有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魏胄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煉之中,終于在一次外出歷練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于石湖筑基成功,同時也從湖中得到了無鋒劍。
也許是因為他靈根的緣故,從引氣入體到筑基成功他只用了短短三年,彼時的他恃才放曠,以為自己是不世的天才,在得到重劍之后,他便一心想加入長虹門,金陵城本就位于長虹門不遠處,魏胄幼時偶爾得以看見九天之上御劍飛行的長虹門修士,加入長虹門一直以來都是魏胄的心愿。
靈根測試之后,有靈根之人的靈根便等于是被喚醒了,覺醒靈根之后可以引氣入體,待到靈氣達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可以完成筑基,只是這筑基之后的修煉就需要一定的功法,再之后的修煉就必須得有神通,所以加入長虹門便成了魏胄修仙路上的關鍵。
魏胄的運勢似乎急轉而下,連續(xù)五年他都沒有通過長虹門的入門考試,但是他也是心智堅韌,五年間一直在潛心修煉,到處找尋自己的機緣,然后等到下一次的考試,五年間風餐露宿,他從未回過家,也許修仙本就是修煉心性,只是家這個概念在他心中慢慢變得異常模糊,父母的慈笑,幼妹的乖巧,他竟然也是淡忘了,修仙修心是修煉心性還是摸去人性,他自己也有點分不清了。
終于再經(jīng)歷了第六次失敗后,他回了金陵城,家中小院雜草生,早已經(jīng)沒有了人煙。
細問之下原來一年之前金家少主便進入了長虹門,金家少主曾回家道別,將長久地留在長虹門修煉,只是那金家少爺離開的那個夜晚,魏胄的家人也全都神秘地消失了。
此后又是五年,五年五次考試,他的重劍每次都倒在那劍走輕靈的人形傀儡跟前。而平常的時候他就住在長虹門大門不遠處的一處山洞中,一直以來他都在等那個記憶中每每將自己踩在腳下的金家少主出現(xiàn)。
第十二次,這一次他異常接近,按理說他每一年修為都在成長,靈力一直在變強但是奇怪的擋在自己面前的劍道傀儡似乎也在變強,無鋒劍再一次被打落,長虹門的大門緩緩關上,而門內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噙著陰險的笑容。
“你妹妹的味道很不錯?!彼踔撂蛄艘幌律囝^。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魏胄心中長久以來未曾彈奏過的那根弦,他發(fā)瘋一樣地向那個人沖去,得到是被守門禁制重重地彈飛。
長虹門的大門隨著門中人狂妄的笑聲徹底地關上了,在魏胄心中似乎也有一扇門被上了鎖。
魏胄擦干嘴角的血跡,轉身離開長虹,這一次他注定不會再想著進入門內,他要變強,強到足以對抗這些大宗門。
魏胄回到自己待了五年的洞中,經(jīng)過幾日的療傷,傷勢已經(jīng)痊愈,他穿過松林,越過一條小溪,來到雪竹林,出了雪竹林便是徹底離開了長虹門的范圍。
竹林之中卻傳來利劍劃破空氣的輕鳴,魏胄看得仔細那竹林之中一個絕美的女子正在舞劍,女子黑發(fā)如瀑,年歲不大,正值芳華,她邊舞邊笑,巧笑倩兮,令人神馳。
那女子的手中劍,腰間玉,都表明了長虹門內門弟子的身份。
魏胄反手刺傷自己,然后倒在那女子不遠處,待那女子上前趁其不備一招制敵,他手段殘忍一上來便毀其丹田。
他將那女子手腳用女子的腰帶縛住,懸空綁在這竹林間,整整一日一夜瘋狂地折磨于她,初時那女子絕望地低吼哭泣,等到日出之時,眼中已經(jīng)沒有任何光彩,無論魏胄做什么都再無反應,魏胄叫罵一聲“無趣”,反手一劍給了她個了斷,至于這女修叫什么名字,魏胄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
手中拿著長虹門的功法大步離去,奪人功法必受該宗門追殺,只是此時的魏胄心中沒有半點恐懼。
.....
此時,破廟之中,那個當日身死的女修,正一臉獰笑地看著自己,她的額頭正中有一條極細的紅線一直垂到下面,似乎這具身體是一分為二之后又拼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