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同輝,潔白無瑕。
海天一色,形容的是蔚藍,但是在冷羽眼中來形容現(xiàn)在的十萬大山的慘白反而更恰當。
但是在這片慘白中,一點黑色,十分醒目,那是冷羽的大黑鍋,這鍋,真的...黑。
冷羽本來是有些虛弱了,但是經(jīng)過云飛揚的一刺激,整個人反而清醒了,也是舒服了,就像是撐過了最餓的那個點,可以緩好久。
而且現(xiàn)在冷羽又陷入了那種奇妙的境界,就像是先前砸爆劍棘狼一樣,他開始喜歡上砸這些白骨骷髏了。
這大黑鍋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但是就像是如意金箍棒一樣,挨著即傷,擦著即死。
對白骨骷髏有著非常顯著的效果,
何必用自己粗壯的右臂,
輕輕一揮,
反正黑鍋只要碰到,
這骷髏就碎了,
原先自己還要玩命地用力打,現(xiàn)在看來,
用本壘打的力氣根本沒有什么必要,
打著打著,敲著敲著,磨磨蹭蹭,冷羽覺得自己就像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他在發(fā)掘,在開拓,在探索一條最輕松寫意的打骷髏道路。
腦袋,不行,雖然看上去很致命,但是在腦袋被敲碎的剎那,這骷髏的手腳還能動,骨刀也還能揮動幾下,容易傷到自己,不是最理想的部位。
腳,不行,重心太低,容易傷到男人最重要的部位,腰。
………
經(jīng)過反復的實踐論證,認真的對比試探,冷羽最終選擇了骷髏的脊椎作為下鍋的目標,而且不是一個簡單的想法,也創(chuàng)造了一套流程,就是卡好節(jié)奏,閃過第一下攻擊,然后順勢一鍋子打在骷髏腰間,他立馬就碎了,既沒有危險也十分輕松,關鍵自己還是移動的,避免站在原地出現(xiàn)的供血不足,腰肌勞損,視覺疲勞等等流水線作業(yè)疾病。
唯一的缺憾就是沒有節(jié)奏的律動,
這鍋子碰到骷髏不會發(fā)出聲音,
就像是鐵錘打到了棉花一樣,
甚至都沒有過多的碰撞感,
雖然人確實可以在單一的重復性運動中獲得快感,
但是還是需要一點變化的刺激的,
一味的這樣,也不是不可以,但久了就會覺得有點驚喜會更好。
一身黑衣的男子慢慢地踱步在骨海之中,他是這片戰(zhàn)場上最瀟灑的人,他無關風月,閑庭信步,就像是剛剛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出去街角的咖啡店喝杯拿鐵一樣。
他輕輕來到鳳寒身旁,開口:
“怎么樣,是不是感覺很痛苦,
你現(xiàn)在應該可以體會我的一點痛楚了,
那種失去摯愛的折磨?!?p> “你是她口中說到那個么?”
“哪個?”
“那個不會讓我們在一起的人。”
“也許是,也許不是,因為真正讓你們在一起的就是我啊,是我把他變成女人,要不然你們怎會相愛,愛的那么義無反顧,愛的那么悱惻纏綿。”
黑衣男子低頭看了一眼鳳寒的斷指。
“為什么要這么做?”
“人總是喜歡在事后問為什么,
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么,
殺女之仇?!?p> 在說到殺女之仇的時候,黑衣男子氣勢明顯銳利了一些,整個人如一把出鞘就要飲血的利劍,但是也僅僅只是一瞬間,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
“我不記得了?!兵P寒說道。
“哦,沒關系,我提醒你,她叫靜笁!”
鳳寒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任何反應,就像她說的除了龍陽,或者說除了阮明芳他并不在乎其他人。
這個靜笁他確實知道,當年他和龍陽一起外出探索十萬大山,彼時兩人都還是金丹期,繪制地圖,抬手投足間就將虎獅撕碎。
鳳寒抓到一只分身猴,送給龍陽,兩人都沒有參加選獸大典,這異獸也不曾簽訂契約,在兩人看來修為都是要靠自身的,獸帝的求道之路可以借鑒,但是最終還是要走出自己的軌跡。
在深入腹地之后,兩人救下了被圍困的一名少女,那少女孤身一人陷入搬山巨猿的包圍之中,龍陽和鳳寒著實費了一番功夫,好在這少女也是一名筑基期修士,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各種靈器符寶,手段無窮。
三人猿口脫險,夜色篝火旁,交談甚歡,吐露心事。
龍陽:我要去七海,看看。
鳳寒:我要去西漠,轉轉。
靜笁:我要去金陵,玩玩。
“你不是要去骨靈禁地么?”龍陽看著靜笁。
“不去了?!膘o笁回答。
“為什么?”
“太危險了?!?p> “你父親不是在里面?”
“嗯,對他來說不危險。”
鳳寒哈哈一笑,“那還糾結什么,那就先去金陵城,反正離這兒不遠?!?p> “你知道你其實不算是人么?!焙谝履凶拥脑拰ⅧP寒的思緒拉回。
“無所謂了?!?p> “隨時會失控,然后殺人也無所謂?”
“無所謂了?!兵P寒頭都沒有抬。
黑衣男子不置可否,“我答應他一命換一命,放你一條活路。
但是,
有些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你知道么,
我很喜歡做實驗,
魔神血脈,
可以供我玩好一陣子了。”
說完,黑衣男子就要伸手去抓鳳寒,但是手伸了一半,他停住了,接著一道光華閃現(xiàn),一個茶杯出現(xiàn)在了手心。
“這么快就破了我的禁制?”黑衣男子皺眉。
他轉頭看向林東,“看來骨皇把所有的一切都賭在了這個家伙身上?!?p> 此時的林東,還在盯著陣法,突然金色的符號開始不再流轉,“嗯?找到了,陣眼在……寒潭?
不應該啊,這寒潭我早先就查探過了,如果陣眼在那里,我又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
不對不對,應該還是沒有鎖住陣眼,
依舊是獸帝留下的障眼法,
但是獸帝留下的封魔陣陣眼必定在這萬獸學院內(nèi),
只是哪些事物是獸帝存在時期留下的呢?
煉丹坊?鐘樓?
等一下,獸帝存在時期留下的痕跡?
為什么陣法一定在某個建筑之內(nèi)呢?
我這是陷入了先前守山大陣的誤導,
除了建筑,獸帝留下的還有…一只…白玉玄龜!”
林東終于確定了,為什么陣眼一直在移動,不是障眼法,而是陣眼烙刻在一只活物體內(nèi)。
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那頭骨龍騎士,“在寒潭,是一只白玉玄龜?!?p> 骨龍翅膀明顯加快了扇動的頻率,明月下,巨大的影子,向寒潭飛去,它繞著寒潭不停地盤旋著,一圈一圈,速度越來越快,形成一股吸力,將寒潭里的水卷上高空。
寒潭水位慢慢下降,就在將要見底的時候,一道白光如電火行空般飛出。
一雙綠豆眼,賊溜溜地看著骨龍騎士,正是白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