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鵲坊的門被打開了,未看見人,外面便竄進(jìn)來一只猛獸,周圍人被嚇得四分五散。
它的身體像極巨大的黑球,肢體遍布堅硬甲片,長長的尾巴翹在半空中,搖擺間帶著輕蔑。
圓目如火團(tuán),兇狠的瞪著花鵲坊中的男女。
“祁家人來了,他們不是不喜歡湊熱鬧的嗎,怎么今日……”
紫昭藝躲在紫洺亦的身后,看著囂張的猛獸,心中害怕。
“退后?!?p> 紫洺亦站在她身前護(hù)著,也不明白祁家人的用意。
紫昭藝又說,“大哥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好了吧?”
“嗯,放心,已經(jīng)無礙了?!?p> 紫家侍從們自覺站在他們兄妹二人的前方,生怕這只兇獸會突然發(fā)狂。
“花鵲坊如此熱鬧,怎么我們祁家都沒收到請柬,莫非是雁笙君不待見我?”
聲音一出,眾人紛紛側(cè)頭看向猛獸身后。
猛獸低吼著向后退幾步,后方走出一位身穿黑袍的公子。
他身形高瘦,在人群中脫穎而出。
雙眸如鷹,銳利奪目。
墨發(fā)用銀冠束起,兩邊各有幾串銀飾自然垂落,碰撞間發(fā)出“叮鈴鈴”的聲響。
光看他硬朗俊美的樣貌,還以為是哪家的翩翩公子。
卻不料他正是帶領(lǐng)天騎軍團(tuán)屠戮天葵宗八萬弟子的真正兇手,祁榷!
風(fēng)姞山的指甲深深嵌入血肉,幾近滴血。
“冷靜?!?p> 耳邊傳來北晏河的聲音,將風(fēng)姞山暴躁的情緒壓制下來。
風(fēng)姞山雙手顫抖,“天葵宗一事,你是知情的?”
“嗯,我都知道?!?p> 北晏河不動聲色,眼神始終停留在祁榷的方向。
她問,“既然知道,那你為何……”
“除月落王城外,就屬不鳶城占地最大,祁家勢力不容小覷,況且背后還有足以與北門暗衛(wèi)抗衡的天騎軍,天葵宗一事我會追究,但時機(jī)未到,你放心?!?p> 北晏河盡量壓低聲音,就怕風(fēng)姞山此刻會不顧一切沖出去。
“昨日行刺你的人,你也知道是誰派的?”
他側(cè)頭不語,算是默認(rèn)了。
楚沐戈似乎早知祁家人會來,眼中并無詫異。
他站起身,“祁城主一來,我這花鵲坊還真是蓬蓽生輝,來人,添桌添椅,歡迎祁家眾弟子?!?p> 祁榷對身后的八個天騎軍揮手,“別愣著,幫忙搬桌子。”
“是,城主?!?p> 他們氣勢磅礴,全然不當(dāng)自己是外人,快速涌向阿樹的方向去搬東西了。
大堂中的其他家族們紛紛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
此刻的局面看在眾人眼中,這不只是祁榷與雁笙君的對峙,更是王族與祁家的較量。
阿樹一手拎著一把椅子,生怕怠慢了這群不速之客。
他氣喘吁吁的將椅子放到桌前,又帶著人去準(zhǔn)備茶點(diǎn)。
路過風(fēng)姞山的時候,他腳步頓了一下,微微沖她行了個禮。
風(fēng)姞山搖頭,示意他無需多禮,讓他先忙自己的事情。
她有意查看祁榷身后跟著的那些人,可除了剩余的一些天騎軍外,別無他人。
江桉她沒來嗎,她為什么沒有一起來?
她垂著眸,心想她來了又能怎樣呢,獸天決尚未修復(fù),她寡不敵眾。
“雁笙君常年出游在外,這次是特意回來慶祝朝天節(jié)的?”
祁榷端著一杯茶,有一句每一句的說。
楚沐戈回,“并非特意回來過節(jié),而是在外玩累了,想回來歇息一段時日,正巧趕上過節(jié)了。”
“是嗎,那還真是巧,我常年不來王城,今日恰好游玩至此,沒想到趕上世家盛宴,便想著來蹭一頓美膳,不知雁笙君是否歡迎???”
祁榷似笑非笑,烏黑的瞳孔微微泛光。
楚沐戈眼神涼薄,“城主已經(jīng)進(jìn)來了,現(xiàn)在說這話會不會太晚?”
“是嗎,你不說我都還沒意識到呢,謝謝雁笙君準(zhǔn)備的茶,味道不錯?!?p> 祁榷說罷,它身后的兇獸竟也湊了過來,伸著長舌就要舔桌子上的茶。
卻不料它用力過猛,茶壺一歪便砸到了地上,碎片濺了一地!
河荼
呃,殺人兇手來了。準(zhǔn)備作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