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夜說要拓智馨在三個月之內(nèi)煉出他想要的毒來。
馨兒回憶起外公的手記,根據(jù)手記中記載,只有“圣人追”這種頂級毒藥最符合皓夜的要求。
皓夜帶馨兒去看過罩汐,這種靈獸,是一種靈力極高的火屬性靈獸。
通常靈力越高者抵御毒藥的能力也更強(qiáng),但“圣人追”最大的奇特之處就在于靈力越高毒性卻越大。
馨兒在丹房撿了適用的藥材,顯現(xiàn)出手指上的蠱火戒。
蠱火戒發(fā)出銀絲分散如花,按照不同方位為這些藥材注入靈力并賦予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屬性。
煉了一會兒,覺得靈力損耗很大,有些累了。
馨兒突然想起,冷軒受了鞭刑,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去看看,便在丹房找了一些外傷藥,跟芝蘭一起到冷府去看看冷將軍。
夜恒殿里,皓夜忙著批閱奏折。
銀貴妃一死,海帝王便把送奏折的侍童打了出來,說自己身體不適,奏折都送到夜恒殿太子那里去,他現(xiàn)在沒有心情看。
皓夜忙了一會兒,便問綿興:“你去看看拓醫(yī)師在斜月殿做什么?”
綿興應(yīng)道:“是,殿下?!?p> 斜月殿距夜恒殿很近,沒過一會兒,綿興便回來報道:
“拓醫(yī)師剛才和芝蘭出宮去冷府看望冷將軍了。”
皓夜道:“什么?”
皓夜把筆一扔!剛才在靜思亭看拓智馨的樣子就一口一個冷將軍好,師叔怎么樣了之類的,已經(jīng)讓他很不爽了,現(xiàn)在還跑去看冷軒!
皓夜完美的俊臉上罩上了一層寒氣,道:“怎么沒人來報我?”
綿興苦著臉道:“回殿下,拓醫(yī)師現(xiàn)在是一級醫(yī)師可以自由進(jìn)出宮門啊!”
皓夜道:“出宮這種大事為何不來稟告?!她的職責(zé)是煉毒,她現(xiàn)在隨便跑出去就是玩忽職守!”
皓夜頓了頓,又道:“去,在她到冷府之前給我追回來,就說我不許!”
綿興道:“是!殿下”
綿興聽了這話,知道太子殿下這是盛怒的前兆,趕緊知會手下,騎了迅光麒麟出去。
過了一會兒,綿興回來稟告:“啟稟殿下,拓醫(yī)師已經(jīng)追回來了。現(xiàn)已回到斜月殿?!?p> 皓夜坐在桌前,嘴角勾了勾,滿意的說道:“恩,好?!?p> 斜月殿里,拓智馨正在生氣,不是說讓她自由出入嗎?
她現(xiàn)在做了什么錯事嗎?
只是去看看冷將軍罷了,居然還讓綿興騎著迅光麒麟把她攔了回來,果然是不可理喻。
就在這時,卻聽有人說殿下到了。
果然見皓夜昂首闊步地進(jìn)來了。
在芝蘭再三地擠眉弄眼提點(diǎn)之下,拓智馨勉強(qiáng)行禮道:“見過殿下。”
皓夜一上來便冷冷地道:
“你去給冷軒送藥?本王看你是愚不可及!冷軒的父親是冷嘯延,冷嘯延是誰?就是你外公的師弟,他的藥會不如你?還是說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看的人其實是冷軒?”
皓夜那雙好看的眼睛里此刻似乎已凝結(jié)了千年寒冰。
拓智馨道:“你——你——胡說什么?就算我想看的人是冷將軍,那又怎樣?犯了哪一條規(guī)矩嗎?”
拓智馨覺得這人簡直就是無理取鬧,管他是什么太子呢,麻溜地就懟了回去。
自己只不過是去看望一下師叔而已,就能聯(lián)想這么多,還被他說成這樣。
難道古代女子連這點(diǎn)自由都沒有嗎?
這太子的腦回路真不是一般的清奇。
聽了馨兒這話,言下之意竟是承認(rèn)了馨兒真的想去看冷軒。
這讓皓夜怒火更盛:“規(guī)矩?我說的話就是你的規(guī)矩。別忘了,你可是簽了賣身契的?!?p> 拓智馨道:“哈哈,賣身契?你管得了我做什么,你還管得了我想什么嗎?”
拓智馨快氣炸了,懶得再說,扭頭就進(jìn)了丹房。
這針鋒相對的對話,讓綿興和芝蘭都看傻了。
試問在海帝國還有誰敢這樣和殿下說話?
馨兒的話成功地讓皓夜的怒氣又增加了幾分。
皓夜回頭吩咐綿興和芝蘭在外面等著,自己一個人進(jìn)了丹房。
見馨兒背對著自己獨(dú)坐在煉藥爐前似乎很是生氣,皓夜雙手從后面越過拓智馨撐到桌上,這姿勢盡管沒有接觸,卻象是從后面抱住了拓智馨。
皓夜寒氣逼人的問道:“你想的是什么?”
拓智馨一下子轉(zhuǎn)過頭來,卻正對上皓夜俯視的臉,她道:“你管得著嗎?”
拓智馨往后靠,皓夜卻俯身向前靠近。
馨兒感受到這種危險,伸出雙手抵擋他靠近,感覺到他的厚-實-胸膛上的有力心跳,而自己雙手的力道是如此渺小。
馨兒有些緊張地道:“你要做什么?你說過對我沒興趣的?!?p> 馨兒那如玉皎潔的美麗臉頰因為緊張而微微泛起紅色,水靈靈的大眼睛上睫毛撲閃著,似乎有星光。
“我現(xiàn)在好像有點(diǎn)興趣了!”
皓夜好看的眼睛里帶著令人心悸的深邃,一邊說著,一邊進(jìn)一步壓低了身體。
猝不及防相接的唇。
剛開始是責(zé)罰般的強(qiáng)勢。
但很快,那初次的甜美便讓皓夜的怒氣漸漸轉(zhuǎn)化成了沉醉和憐惜。
“啊?!?p> 馨兒看著眼前他放大的帥氣臉龐,攝人心魄的眼睛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淪。
理智告訴她不要靠近這危險。
然而,她的力量卻不管用。
可是這算什么?
已經(jīng)有了王妃卻還敢這樣隨便輕薄,我就這么好欺負(fù)嗎?
想到這里,馨兒就氣得渾身發(fā)抖道:“你走!你走!”
皓夜見馨兒生氣,不由懊悔起來,從靜思亭那里看到拓智馨對冷軒有說有笑的樣子,他就嫉妒到發(fā)狂,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晚些時候來看你!”皓夜深深看了一眼拓智馨,拋下這句話,便轉(zhuǎn)身黯然離去。
“不要來,我不想看到你!”拓智馨道。
就這樣,綿興和芝蘭瞪大了雙眼看到高高在上的皓夜殿下碰了一鼻子灰之后,神態(tài)黯然地離開了斜月殿。
拓智馨對皓夜不使用敬語,綿興和芝蘭早已是司空見慣了。
剛開始或許是因為馨兒不懂禮儀,后來估計是懂了卻不愿意改,但像現(xiàn)在這樣頂撞殿下之后,殿下還沒有大發(fā)雷霆的話,那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皓夜走了,拓智馨回想起從哥哥中毒,到自己來到這陌生的環(huán)境的種種遭遇,不由越發(fā)傷心,而現(xiàn)在自己的初wen又這樣糊里糊涂地沒有了。
晚些時候,皓夜果然來了,還帶了些好吃的東西。拓智馨趕緊跑去裝睡,聽到皓夜進(jìn)來,立刻把被子拉來蒙到臉上。
芝蘭和綿興都小心翼翼地帶上門在外面伺候著。
皓夜坐到拓智馨旁,伸手拉了拉她的被子道:“別把自己捂壞了?!?p> 馨兒使勁拽著,無奈皓夜力氣更大,還是把被子拉下來了,馨兒一看保不住被子,翻身向里側(cè)著,把背留給皓夜。
馨兒背對著皓夜,知道他就坐在旁邊,但他卻沉默著,心頭的火氣忍不住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擴(kuò)大。
他明明已經(jīng)有了王妃,卻還對自己這樣輕薄,現(xiàn)在這樣跑來又不說話,到底想要怎樣?
沉默的氣氛越發(fā)煎熬著拓智馨的內(nèi)心,越想越生氣,大不了一死吧,士可殺不可辱。
馨兒翻身爬起來,照著皓夜的俊臉“啪”地就是一巴掌,道:“你到底想怎樣?”
皓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扇得愣住了,白皙的臉上有清晰的五指印。
他深藍(lán)色的眼睛里盡管有些受傷和驚訝,但他卻仍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深深地看著馨兒,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馨兒扇了皓夜一巴掌以后,心撲通撲通地直跳,真的被自己的行為嚇傻了,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
自己到底是恨他輕薄,還是恨他有王妃呢?
天?。∷隙ㄉ鷼饬?,馨兒馬上反映過來的是如果他也一巴掌扇過來,就他那大手的力量那她可承受不起。
馨兒緊張地盯著他的手,只見他握成拳頭的手似乎緊了緊,動了一下,好像馬上就要揚(yáng)起來給她一巴掌。
拓智馨認(rèn)為皓夜肯定要打回來,不禁嚇得驚呼一聲:“?。 ?p> 同時,拓智馨立刻抱住自己的頭后退,整個人如同一只受驚的兔子般縮到了遠(yuǎn)離皓夜的角落。
上一秒拽上天,下一秒就慫是她這種敢打不敢認(rèn)的人沒錯了。
皓夜看她嚇成那樣,不再靠近,只定定望著她道:“我喜歡你!”
拓智馨聽到他的告白,愣住了,見他不象要打自己的樣子,膽子又大了起來:“喜歡!你還有臉說喜歡?你明明就是有王妃的人!”
“我不喜歡她,這件事我會解決的。”皓夜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解決!你解決什么?問題不是這個,問題是我不喜歡你!就算你沒有王妃,我也不喜歡你!”拓智馨肆無忌憚地宣泄著自己憋了很久的怒氣!
“那你喜歡誰?”皓夜寒著臉,靠近拓智馨,充滿威脅意味:“是不是冷軒?”
“我誰也不喜歡,誰也不喜歡!你走你走!”拓智馨閉著眼睛害怕看到皓夜逼近的臉上突然蒙上的一層寒冰之氣。
皓夜緊緊握了握拳頭,陰沉著臉離開了。
這一夜,對皓夜來說是個不眠之夜,痛苦啃噬著他的內(nèi)心。
盡管他經(jīng)歷了不少大風(fēng)大浪,但對于十九歲的他而言,卻是情竇初開第一次有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多年建立的自尊和自信竟是如此不堪一擊!而“情”之一字,竟能傷人至斯。
皓夜的離去,讓拓智馨至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皓夜對她最起碼的尊重。他并未憑借權(quán)勢強(qiáng)迫她,忽然覺得自己松了一口氣,情況比想象中的要好。
但這也使她開始思考除了尊嚴(yán)以外的事情,那就是面對皓夜的那句“我-喜-歡-你”,她的心真的動了,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不足以給她勇氣去投入這一場可怕的冒險。
他是太子,有太子妃,她不相信自己能在眾多的女人中脫穎而出永遠(yuǎn)系住他的心,也許他只是一時的迷戀,而這種熱情過后他依然擁有自己的世界,但她呢,將會面對什么?她怎么敢把如此沉重的賭注押在他的身上?
看看自己的巴掌,到現(xiàn)在不敢相信自己敢打他,而他竟然沒有為此責(zé)罰她,甚至沒有苛責(zé)她一句,她是不是應(yīng)該開心?
這么想著,她緊繃的心似乎找到安放的位置,而且忽然覺得打了一巴掌是多么解氣!竟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正好看到他放在小桌子上的點(diǎn)心,一股暖流涌上了馨兒的心口。
拓智馨裹著被子,吃著點(diǎn)心,心情好多了,她本來也是豁達(dá)的人。
只是心情輕松地吃了幾口之后,不知為什么那些曾為他心動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卻又浮上心頭,尤其是他離開時眼中那一抹傷痛。
就這樣,馨兒忽喜忽悲五味雜陳的感覺反復(fù)涌動在心頭。
又是一天的清晨。
夜恒殿的偏殿城月殿里,綿興悄悄從殿外探出個頭來。
昨夜殿下把所有人趕到殿外伺候,沒有召喚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來,如今已到了殿下往常晨練的時間,殿下卻未象平日一般早起。
綿興往里一看,發(fā)現(xiàn)殿下竟然倒在書桌上睡著了,桌上擺放著十來個整齊的酒罐子。
綿興便悄悄進(jìn)來收拾酒罐子,誰知皓夜的聽覺卻很靈敏,綿興剛一到桌前,皓夜聽到動靜便醒了。
他略有些搖晃地站起來對綿興道:“酒不是我喝的,記住了嗎?”
“是,是。是卑職喝的。”綿興趕緊回道。
“恩,很好?!别┮雇现晕⒉环€(wěn)的身體,推開想要上前攙扶的綿興,自己走到寢宮睡下了。
綿興回頭看著這些不曾被毀壞的酒罐子,這是殿下第一次一個人喝了一夜的悶酒,從前總是有冷將軍與蒲將軍陪他一起喝酒。
但自他記事以來,無論太子喝得多醉,克制自律的太子殿下卻從未砸過東西。
午后的波光蕩漾,映照在窗外。
拓智馨正在用銀絲術(shù)煉制著初次嘗試的“圣人追”。
她不知道的是,準(zhǔn)太子妃燕樂瑤已經(jīng)歪打正著的在帝后那里去告了她一狀。
冷軒被罰之后,燕樂瑤也去探望冷軒并問了問情形,如果不是冷軒與她從小相識,恐怕也不會輕易聽從帝后的吩咐而帶她進(jìn)入夜恒殿。
燕樂瑤探望冷軒之后心里琢磨著,表面上冷軒好像是因為帶自己去見了殿下,殿下才處罰冷軒的。
但她卻絕不想這樣告訴帝后!如果照這樣說,不是明擺著殿下不待見她,甚至還為此牽扯到帝后嗎?
于是到了帝后那里,燕樂瑤便繪聲繪色地告訴帝后,冷軒是因為沒有辦好拓智馨的事才被處罰的!這樣說,殿下處罰自己的得力干將的罪過就轉(zhuǎn)移到了拓智馨那里。
而且,這個拓醫(yī)師也絕對不冤枉!女人的直覺是很準(zhǔn)確的,這個突然升職為一級醫(yī)師的拓智馨,不住在玄醫(yī)署卻住在宮殿內(nèi),分明有問題。
向來關(guān)注著兒子的帝后章嵐芷當(dāng)然也知道斜月殿里住進(jìn)了一個獸變族女孩,而且很快被提升為一級醫(yī)師。
皓夜如此頻繁出入斜月殿自然也早已引發(fā)了章嵐芷對這位拓醫(yī)師的好奇,更何況今日燕樂瑤言之鑿鑿地跑來稟告說皓夜竟然為了這個女孩處罰了冷軒。
別人不知道皓夜和冷軒的感情,章嵐芷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午后剛過,斜月殿便迎來了帝后章嵐芷。
拓智馨很是意外,在芝蘭的提點(diǎn)下行過禮后,坐在下首。
章嵐芷盛裝坐在主位,不禁仔細(xì)打量這個傳說中的女孩,跟樂瑤差不多是十六七歲的年紀(jì),皮膚尤為嬌嫩動人,靈動的眼睛讓她看起來俏麗可愛,與樂瑤艷麗綻放的美貌相比,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此刻的拓智馨也好奇的打量著帝后,滿身的珠光寶氣襯托著她那無比張揚(yáng)的美貌,尤其是那一雙深藍(lán)色的眼瞳,竟然與皓夜一模一樣,讓人驚嘆!
拓智馨脫口而出說道:“帝后娘娘您好美!眼睛和殿下一樣呢?”
被一個孩子當(dāng)面如此稱贊,章嵐芷可是第一回,本來想說的話先拋到九霄云外。
在帝君那里備受冷落的她,早就想問一句話:“這辰顯是不是眼瞎,是不是眼瞎?放著她這樣美麗的帝后不喜歡,卻整日思念死去的銀貴妃?”
從前這許多年,帝君不是跟這個妃嬪就是跟那個妃嬪嬉樂,她就想問,是我不夠美還是美貌真的無用?
現(xiàn)在被拓智馨這樣單純無遮掩的說出來,章嵐芷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立馬接話道:“你這孩子果然招人喜愛,本宮出生藍(lán)瞳族,太子殿下就是隨我,藍(lán)瞳族個個都是藍(lán)瞳,不過象我這樣顏色的藍(lán)瞳也是少有的……”
巴拉巴拉,章嵐芷一旦膨脹起來,先把自己使勁吹噓了一番,然后忽然想起今天是來干什么的了。
“呃,對了,其實本宮今天來是想見見你,聽說太子為了你處罰了冷軒?你可能不知道,冷軒和太子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竟然會因你的事而處罰他,想來你在太子心中的位置極為重要了?!闭聧管平K于找到了自己今天要說的主題。
“啊,帝后娘娘您可能是誤會了,當(dāng)時冷將軍受罰的時候,我也在,殿下當(dāng)時很生氣說是因為冷軒帶了一位隨從,哦,就是太子妃,所以他才處罰冷將軍的,真的跟我沒關(guān)系,更談不上我的地位重要了。”拓智馨驚訝道,這件事怎么會變成了自己的罪過了?
“這不可能,太子妃是本宮讓冷軒帶進(jìn)宮去見太子的,本宮安排的事太子向來不會生氣,怎會為此處罰冷軒?”章嵐芷頗為自信地反問道。
“可是……”帝后如此肯定,拓智馨竟無法反駁,但事實就是如此啊。
“不用爭辯了,本宮今天來想說的是太子多納嬪妃,本宮是極為贊成的,更不會多加干涉,只是正妃卻不可不講究出身地位。如今太子早已訂下了太子妃,倘若因你而遲遲不肯大婚,實在于國于民都有所不利,這早已訂下的事還是早點(diǎn)辦了好,等太子娶了正妃,本宮定然為你做主,讓太子納你為側(cè)妃,但眼下,還需你多勸勸太子早日迎娶太子妃。”
章嵐芷的話一串接著一串,把拓智馨聽得一愣一愣的。
“帝后娘娘,您誤會了,我只是一名煉藥師,除了為太子煉藥以外,與太子之間再無其他,太子更不是為了我而推遲婚期。煉藥成功后,倘若能得到太子允許,我更想回到獸變族去,而不是留在這里,在這里我終究是個外族人?!?p> “你這孩子,稱呼都是我我我,在宮里待了也有些時日了,竟然不懂禮儀么?本宮同意太子納你為側(cè)妃,你竟然還不高興嗎?莫非你貪戀正妃的位置?”章嵐芷美麗的容顏有了一絲怒氣。
“???帝后娘娘,我,我,卑職沒有此心。”拓智馨回道。
“沒有最好,你好好勸太子盡快決定婚期,如今國事繁忙,更不可再延誤了?!?p> “啊…….”馨兒驚訝道,這母子倆還真是一個德性,強(qiáng)買強(qiáng)賣啊。
“好了,把本宮的話好好記住了,本宮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若聽話自然什么事都沒有,若是不聽話,本宮絕不饒你。擺駕,本宮要去夜恒殿看看太子?!闭聧管普f完,也不管發(fā)呆的拓智馨,便走了。
拓智馨望著遠(yuǎn)去的章嵐芷,這算什么事?我才不愿意留在這里呢!
夜恒殿
皓夜已然在書桌前批閱奏章,綿興早已來報說:“帝后娘娘去了斜月殿。”
皓夜頓了頓筆,淡淡地道:“讓她去。”
沒過多久,章嵐芷就來了夜恒殿。
皓夜放下手中的事趕緊迎上去拜見母后,章嵐芷已經(jīng)將他拉了起來:“夜兒,怎么瘦了,不要太累著自己了?!闭f著,挽著皓夜的手坐到了座位上去。
“幾天不見,怎么看起來這么疲憊?”章嵐芷關(guān)切地問道。
“昨夜沒睡好。”皓夜道。
“你就是一天想得太多,其實保重身體才是最要緊的?!闭聧管埔恢割^戳到皓夜的腦門上嗔怪道。
“母后,兒臣帶給您的紫晶荷您喜歡么?”皓夜握住帝后的手道。
“當(dāng)然喜歡了,花開了滿屋都是那甜絲絲的香味,跟母后小時候聞到的味道一樣,這花早就絕跡了,你怎么找得到?”章嵐芷睜著一雙深藍(lán)水瞳好奇地問。
“只要母后高興就好,南塢島消失了,但其他島上還是能找得到的?!别┮剐Φ?。
“你這孩子,母后也只是隨口一說了,以后別做這些事了。”章嵐芷道。
“知道了,母后?!别┮沟牧硪恢皇忠策^來握著母后的手。
“不過母后這次來還是要跟你說太子妃的事,你再不許總推著,之前是因為各種事情耽誤了,如今再沒有什么事耽誤,你也到了大婚的年齡了,娶個女人回來可以照顧你,你一天這么忙,總有個人噓寒問暖母后才安心,更何況你身為太子,這也是國之大事?!闭聧管频?。
“母后,您見過拓醫(yī)師了?”皓夜不答卻反問道。
“見了,倒的確是個乖巧可愛的人兒,要是你喜歡,等娶了正妃再娶不遲?!闭聧管谱匀恢来丝甜┮箚柶鹜蒯t(yī)師的目的。
“母后,拓醫(yī)師是兒臣帶回來的,母后只要好好待她即可。若她有處事不周的地方,我自會處理?!别┮拐f道。
盡管玄醫(yī)屬的醫(yī)師乃是帝國官職,不歸后宮管轄,皓夜卻還是特意對母后表明自己的立場。
“好了,你的心意母后明白了。那母后跟你商量的太子妃事呢?”章嵐芷自然不是傻子,早已心領(lǐng)神會。
“太子妃的事,兒臣自然也會處理?!别┮箍∧樕闲θ莺挽恪?p> “那你給我說個準(zhǔn)確日子,到底什么時候?”章嵐芷趕緊追問道。
“等父王身體好些,母后便和父王商議吧,兒臣自當(dāng)遵從?!别┮沟?。
“好,果然是個好孩子!你父王這幾日確是身體不太好,找個時間你去看看他,我看他還在生你的氣。”
“恩。
傍晚時分,皓夜到了斜月殿,也不要人通報,他緩步進(jìn)去正看見拓智馨專心煉藥,便不打擾她,在一旁悄悄找了個座位默默等候。
拓智馨忙活了一陣之后,起身卻突然發(fā)現(xiàn)皓夜坐在那里,嚇了一跳道:“你是要嚇?biāo)牢野???p> 皓夜見她說話越發(fā)膽大,看來他的威信正在瓦解,她也越來越不怕自己了。
“今天你見過母后了?”皓夜起身問道。
“是啊,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請你放我走吧,我可不想在這里添亂。”拓智馨說這話,有點(diǎn)憋氣。
“恩還沒報,你就想走了?”皓夜走近拓智馨。
“我在這里不是報恩,還耽誤你那么多事。不如我回家去煉藥,煉好了給你送過來?”拓智馨眼睛一亮,忽然為自己想到的主意高興起來。
“你的賣身契在我手里,你哪里也別想去?!别┮箶蒯斀罔F的堵住了她突然冒出來的幻想。
“你是不是如你母后說的那樣,打算娶了正妃再納我為側(cè)妃?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我雖然是一個平民,卻也有自己的尊嚴(yán),讓我煉藥那是我欠你的恩情,如果你憑借權(quán)勢違背我的心意,我便寧死也不從!”
馨兒被這兩母子逼得無法可施,一個堅決不讓走,一個嫌她不走,今天被章嵐芷莫名其妙地訓(xùn)斥了一陣,真是火大!一點(diǎn)就燃!
“要讓你聽從,并不是只有一種辦法,有的辦法會讓你覺得死都是一種奢望,不僅不敢死而且還會主動來求我!”聽她這樣說,皓夜的心沉到了底,不由冷冷的威脅道。
拓智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皓夜。她怎么這么快就忘了他本是個可怕的惡魔?
“不過你放心,我現(xiàn)在不會用這些辦法,只要你聽話,煉好藥后我就還你自由?!别┮挂娝冻鲶@懼的摸樣,不由寬慰道,然而他心里說的是:“我還給你的自由僅僅是愛我的自由而已?!?p> 但皓夜突然說出可以放她自由的消息來得太突然,拓智馨有點(diǎn)適應(yīng)不過來。
她不由瞪大了眼睛,心中既驚喜又懷疑的想,這是真的嗎?
“這段時間,你專心煉藥即可,至于母后的話,你不必在意,我自會處理,何況她只是個雷聲大雨點(diǎn)小的人。”皓夜繼續(xù)說道。
“是嗎?她讓我勸你早日娶了太子妃,于國于民都是一件大好事?!蓖刂擒靶膽B(tài)緩和之后,腦子也靈敏了,這下終于逮著機(jī)會把帝后的意思傳達(dá)給殿下了,當(dāng)然這也是她想說的。
“這是本王之事,與你無關(guān),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起,我就把你關(guān)到水牢里去?!别┮共[著令人目眩神迷的藍(lán)色眼眸,忽然靠近拓智馨的臉龐道。
“不提,我不提。”他突然靠近,令拓智馨心臟一窒,渾身的毛發(fā)似乎都豎了起來,趕緊回答道。
心中不由哀嘆,帝王心果然是喜怒無常啊,上一刻讓你歡喜得上天,下一刻讓你如下地獄。
皓夜似乎很滿意她的答案,不再說話而轉(zhuǎn)身離去。
拓智馨終于松了一口氣。
琶鼎
本書打戲與言情并重,歡迎男女讀者共同欣賞哦。 有人看到這里就說女主有點(diǎn)傻,其實我覺得她挺機(jī)靈的啊,而且我想說,生活已經(jīng)這么苦了,我真的想在小說里開心一點(diǎn)。就算我是真的傻也好笨也好,我就想讓他一直寵我,一直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