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行動處,原先畢忠良的辦公室里。錢秘書跟李默群匯報著那晚行動處發(fā)生的事情的經過。
李默群突然問錢秘書:“畢忠良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他懷疑誰是麻雀?”,錢秘書想都不想就回答李默群:“他基本誰都懷疑,其實在他手底下做事吧,挺難的,我們都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p> 李默群才懶得聽他在這里抱怨,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我是聽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了。”這時候錢秘書才意識到他廢話太多了,于是立刻說道:“其實吧,我覺得最值得懷疑的人應該就是畢忠良,畢忠良一直以來都說在抓麻雀,可是到現(xiàn)在連麻雀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懷疑他就是賊喊捉賊,他就是麻雀?!?p> “還有那個劉二寶也有嫌疑,我懷疑可能是他的搭檔,表面上看上去他們關系最鐵,但是很多事情畢忠良都沒有交給陳深去辦,反而是交給那個劉二寶去辦,所以啊,那個劉二寶應該是知道畢忠良事情最多的人?!?p> 錢秘書說畢忠良是共黨的事情,李默群肯定是沒聽進去的,但是錢秘書說到陳深的時候,讓畢忠良此刻心里有了計較,他要讓陳深出任行動處的代處長,到時候,如果陳深抓不到麻雀,那么畢忠良就得死在梅機關里,他要讓陳深救不出畢忠良,要讓陳深給畢忠良一起陪葬,把他認為的畢忠良一伙人全部鏟除。
李默群吩咐錢秘書把陳深叫到辦公室,錢秘書盡管心里好奇李默群叫陳深的目的,但也不敢問,只好領命出去了,過了一會兒陳深就來到辦公室門口敲門。李默群看到是陳深立刻起身就把陳深迎了進來。
陳深進來之后也沒說廢話就直接問:“主任,您叫我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李默群笑著和陳深說:“陳深啦,忠良這次的事情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這不是件小事啊,其實我和你一樣也是想救他的,現(xiàn)在行動處里也就你是個有能力的人了,所以啊我想請你來出任這個代處長?!?p> 陳深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這里默契真是想要坑死自己和畢忠良了:“主任,我可以不當嗎?”
“為什么?你不想把忠良給撈出來嗎?”
“想??墒俏矣X得也用不著當什么代理處長吧?您做就挺好的。我連槍都拿不了,怎么當啊。真當不了?!眱蓚€心知肚明的人開始互飆演技。
李默群嘆了一口氣:“哎呀,剃頭匠,你有多少本事,我心里面很清楚的,論能力,論資歷,論你和忠良之間的死人情感,你是做這個代理處長的最佳人選啊。不能拿槍有什么關系嘛。我這里用不著你去沖鋒陷陣的了?!?p> “多謝主任賞識,不過我還是覺得您比我更適合這個職務,我這就會跳舞,大家肯定都不服的啊?!?p> “你太謙虛了,就這么定了,不討論了,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快把這個麻雀找出來,我們才有可能跟影咗將軍求情,放忠良一條生路。這是個很重的擔子,一定要把它挑起來?!?p> 陳深知道李默群這是一定要弄死他了,與其在這里跟他爭論這些,不如早點回去準備讓錢秘書出來當替死鬼。
很快李默群就在行動處里開會,向所有人宣布了陳深出任代理處長的事情。眾人表面上又是一番恭維,但是心里都清楚,這個時候升官可不是什么好事。
散會以后陳深就帶著自己的手下扁頭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扁頭進到辦公室就問:“頭兒,真讓你當這個代理處長???這時候升你的官可不是好事啊。那梅機關有幾個能活著出來的,處座這次兇多吉少啊。”這些陳深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想著我告訴他的計劃。
陳深跟扁頭說道:“不光是他啊,連我都有可能要進去。”
“為啥?”
“你以為這個代理處長這么好當啊?如果我抓不到麻雀,我就要被李默群抓進梅機關,拉去喂狗?!北忸^被嚇得夠嗆,手都開始發(fā)抖了,連忙走到陳深身邊對他說:“頭兒,咱別當這代理處長了行嗎?你進去了我們怎么辦啊?還得跟你混飯吃呢。”
“你說的輕巧,能推掉就好啦?!?p> “抓不到麻雀,真的就完蛋啦?”
陳深思考了片刻,然后向扁頭說:“這幾天你盯著劉二寶,如果他有任何的行動,及時向我匯報?!?p> “嗯,曉得啦?!?p> “去吧?!比缓缶桶驯忸^打發(fā)了出去。
……
清風茶樓
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男人正坐在一個包間里,看上去面容緊張,好像只有靠喝茶才能壓制自己心里的緊張。這時只見錢秘書從包間外走了進來,眼鏡青年抬頭看到錢秘書來了立馬起身迎了上去:“錢大哥,終于見到您啦。”
錢秘書表現(xiàn)出一副和在行動處完全不同的樣子,只見他揚著頭問道:“你就是張桂林?”眼鏡青年殷勤的回答錢秘書:“是啊?!敝灰娝麖奈餮b內口袋掏出一張照片:“您看,這是您和我哥的合影,民國二十年的時候,你寄給我的?!?p> 錢秘書接過照片看了看,已經收起了原先的高傲:“你還把這張照片留著呢?!?p> “當然,這是我哥唯一的一張照片,我一直都帶在身上。錢大哥,快坐?!?p> “啊。好?!闭f完兩人就坐了下來,錢秘書就把照片放在了桌上,眼鏡青年給錢秘書倒茶,錢秘書笑著問他:“桂林啊,這些年一直在重慶訓練處吧?”
“唉,之前是在那,但是后來犯了錯,就被趕出來了,后來被一個中共地下黨介紹,現(xiàn)在在中共混口飯吃?!?p> “那家里還有誰呢?”
“就我一個,本來除了我和我哥以外,還有一個妹妹,后來出天花死了。就是民國十九年,您和我哥一塊去國軍第三手槍旅,之后沒多久的事兒?!?p> “是啊,那回你哥沒能趕回去見你妹子最后一面,還傷心了好幾天呢。誒,我記得你妹子好像叫桂花?”這眼鏡青年憨笑的對錢秘書豎起大拇指:“錢大哥,好記性啊?!?p> 錢秘書笑著指了指桌上的照片說道:“我和你哥這關系,怎么能忘記呢?!薄皩α?,你這次來上海是?”
“錢大哥,不瞞你說,我這是要娶媳婦,手頭緊,這不是想來上海,到您這看看能不能弄到一個掙錢的機會?!?p> “聽你的意思是?”眼鏡青年看了看四周,小聲的說道:“有一個代號叫麻雀的混進了你單位,你知道嗎?”
沒錯,這個眼鏡青年就是陳深找人假扮來誆騙錢秘書的,到時候就得靠他來讓錢秘書入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