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疾如電,殺人一劍”,錦元城城主,羅氏劍仙羅榮壽,一劍開煙!
“冰花七點,有色無香,劍氣成霜,雪映寒芒”,天山派掌門,天池劍仙赤鐵寒,空氣也凍結!
‘風聲一何盛,松枝一何勁’,崆峒派掌門,崆峒劍仙天隨子,鐵幕下,塵埃不落半點!
毒煙飄出的灌木中,丁典、喬三、奕難平三人吃驚地吞咽著口水,敗劍仙司徒盛那一夜獨斗九人,其中四名絕頂高手,卻能閑庭信步,其中神乎其技對未能直面劍鋒的三人似乎已經(jīng)太過久遠,如今面對面前的三把劍,簡直沒辦法生出對抗的心思。
提劍入毒霧,毒霧不沾身,可算是仙家手段?
三人捫心自問,出招絕不能比煙霧籠罩四周那樣更刁鉆,也不能像煙霧散開那樣躲避劍鋒,正面對抗,死亡是唯一結果。
三人不再猶豫,立即跳出灌木,飛快向道觀跑去。
丁典內(nèi)力深厚,奕難平有飛奴兒,反而是喬三邋邋遢遢,腿又最短,理算當然被遠遠落在后面。
喬三大罵兩人沒義氣,回頭卻見三劍仙依舊如秋游般緩步上山。
三人來到道觀,眾斗笠已經(jīng)聚齊,都圍攏在加哈努門前,請他們的蔣神仙出手抵擋三劍仙。
喬三最后回來,眾斗笠都問他三劍仙到了哪里,喬三不肯說自己被嚇破了膽,最后是一口氣奔上來的,大致胡編了個山腰位置。
房間內(nèi),鐘曉和加哈努對面坐著。
鐘曉勸蔣欽不要真的要和劍仙比斗。
蔣欽無奈長嘆,他也不想,可這兩日他派出金背甲蟲跟蹤了所有斗笠和潑皮,都沒發(fā)現(xiàn)有人和阿依接觸,又找了山上山下也全都落空,該是藏在某處由專人照料,但自己尋不到,只能受斗笠賊們要挾。
外面眾人再求加哈努。
蔣欽冷冷道:“我可以現(xiàn)在去試一試劍仙,可你們要先讓我見到月兒,若她無事,我這條命隨你們擺布?!?p> 這話一出,眾斗笠宛如哭喪般嚎叫起來,劍仙都要來了,此時還要為個肉團子兒女情長。
奕難平似是傷心地抹了下眼角,顫聲道:“蔣神仙,我可以帶你去,我用奕家祖宗十八代向你保證,阿依圣女現(xiàn)在當真是白白胖胖,可眼下實在來不及了,你總不想把劍仙引到阿依圣女那吧。”
蔣欽沉默片刻,壓低聲音對鐘曉道:“鐘丫頭,青城山上我誰也不信,拜托你再幫我一次,稍后你隨著奕難平去找月兒,我和加哈努試試能不能攔住劍仙……能與不能都罷了,虎丘是我的心血,可一開始就找錯了人,如果事后我們都活著,我會試著把它打造成真正的江湖豪門,就像火船幫一樣,若是我和加哈努一起死了,給她個痛快吧……”
外面的斗笠賊不停哀求,紛紛拿族譜發(fā)起毒誓。
加哈努推門出來,身后跟著鐘曉,“老奕,你帶鐘曉去接月兒,我和你們?nèi)粫齽ο??!?p> 奕難平恭順應下,甚至向鐘曉彎腰作揖。
加哈努一身黑袍在前,身后簇擁著七十七個斗笠,后面是又好奇又恐懼的潑皮,浩浩蕩蕩下山。
鐘曉冷哼一聲,催促奕難平趕緊出發(fā)。
奕難平墊腳望著虎丘的隊伍,擺擺手笑道:“不急不急……”
鐘曉又連連催促,奕難平見前方隊伍走遠了,忽然收斂笑容,板著臉宛如見到仇人。
鐘曉被他突然變化嚇住,向后退了兩步,奕難平又扯出往日的笑容,向著空中輕輕揮手。
“你在干嘛???”鐘曉半是質(zhì)問,半是用聲音給自己壯膽。
奕難平緩緩轉(zhuǎn)過臉,依舊明媚道:“見到了一個故人。”
鐘曉定了定神,只當他故弄玄虛,再次催促他帶路去找阿依。
奕難平站在原地不動,笑瞇瞇看著鐘曉。
鐘曉叫他盯得心里發(fā)毛,揚起手掌,擺下大開山掌的架子。
“鐘姑娘,里面請!”
奕難平大笑兩聲,向著加哈努的房間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們在里面挖了地道?”鐘曉半信半疑。
“隨我來便是。”
奕難平先一步進了房間,徑直走到加哈努床邊,一把扯掉被褥,掀開床板。
鐘曉已經(jīng)做好和他下地道的心理準備,卻見奕難平掏出一個兩尺高矮、一尺粗細的白瓷壇子。
奕難平勉力把壇子抱出來,笑道:“瞧,阿依圣女是不是白白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