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軒王世子警惕地看向樹枝上的那人,他帶來的侍衛(wèi)迅速把軒王世子保護(hù)在中間。
被排除在外的寧白:……
那人一襲銀白長袍,黑發(fā)披散,面容在清冷的月光下只影影綽綽看見一張面具覆蓋其上。
他微嘆:“堂堂軒王世子僅憑別人幾句話就信了,當(dāng)真是蠢笨如豬啊?!?p> 幾乎是他一出場寧白心中便警鈴大響,這個人,很危險!
寧白稍微往軒王世子那邊靠了靠,侍衛(wèi)大哥妄想用眼神制止她,她干脆把脖子一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
臉這種東西,寧白早就不要了。
能活命,是她最大的追求。
軒王世子沒理寧白,他怒不可竭,沖那人大吼道:“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一旁隨時準(zhǔn)備逃跑的寧白此時腳一頓,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軒王世子一眼。
好歹也是個紈绔子弟,罵人都不會罵?
這一停頓,直接把那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了,“小老鼠想跑?”
他一記指風(fēng)打來,寧白甚至來不及躲閃,她腳邊的泥土炸裂開來,有一小塊泥土,穿過寧白的衣服下擺,好在沒有傷到她。
寧白驚疑不定地看著她衣服下擺上的小洞,好強的內(nèi)勁!
寧白抬頭,皮笑肉不笑,“閣下究竟想干什么?”
那人輕輕彈了彈長袍上壓根不存在的灰,緊接著,又是一記指風(fēng)飛來。
寧白這次死死盯著他,心里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他手剛動,寧白就已經(jīng)找好了落腳點,但寧白太過緊張,竟沒看出他不過是虛晃一槍,下一秒,新彈出的指風(fēng)打在了她隱藏在衣袖里的右手上。
寧白吃痛,沒設(shè)防,衣袖里的東西掉落在地上。
是一張紙,還有一小塊石墨,紙的最上方有六個大字:親屬死亡證明。
……失策。
寧白的手剛想把東西撿回來,用眼神制止過寧白的侍衛(wèi)大哥非常雞賊地?fù)炝思堖f給軒王世子。
軒王世子看了看手上的兩張紙,無論是材質(zhì)還是字跡都一模一樣,唯一的區(qū)別就是,一張上面寫了烏信的名字,一張關(guān)于名字那幾處都是空白的。
軒王世子和寧白對上了視線。
此時,月色朦朧,為兩人渡了一層柔和的光。
兩人“深情”凝望片刻。
寧白的眼睛始終望著軒王世子,俊臉上沒有絲毫的羞愧。
最終,還是軒王世子臉皮薄,率先移開了視線。
軒王世子移開視線,不代表他原諒寧白了,他先朝那人拱手,“多謝閣下?!?p> 軒王世子最討厭別人騙他,如今新仇舊恨疊加一起,他看向?qū)幇椎难凵袼查g兇惡起來。
那人沒有阻止軒王世子的想法,反而負(fù)手而立,風(fēng)輕云淡,欣賞著月色。
若是仔細(xì)瞧去,還能看見那人微彎的唇角。
寧白在心里咒罵了無數(shù)遍這個多管閑事的人,不解氣,但又無可奈何。
軒王世子帶的那群人逐漸逼近寧白,只要寧白一動,他們就能在頃刻間將她就地正法。
日!
寧白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那人,忽然想到什么,高聲喊道:“閣下莫非是魔教的少主封瑾瑜!”
不是疑問,是肯定。
或許是魔教少主的名號太過嚇人,軒王世子等人下意識拔劍對向封瑾瑜。
而寧白,趁著這一刻拿出吃奶的勁兒,拔腿就跑。
軒王世子:“……”
侍衛(wèi)們:“……”
幾人愣神,大概是從未見過活著的兔子精。
就在軒王世子等人猶豫要不要追的時候,封瑾瑜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世子,追不追?”
侍衛(wèi)之間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由那個侍衛(wèi)大哥開口問軒王世子。
軒王世子咽了咽唾沫,腿肚子直打顫,“封瑾瑜不會輕易放過烏游的?!?p> 意思就是不追。
*
寧白輕功了得,但奈何追她的人武功比她高出好幾個境界,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寧白堵到巷子里。
寧白瞥了瞥巷子,好巧不巧,就是小太子堵她的那個。
“小老鼠,還跑嗎?”
封瑾瑜緩緩走進(jìn)寧白,寧白退無可退,身體已經(jīng)靠到了冰涼的墻壁上。
寧白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她需要俯視封瑾瑜。
她這具身體本就正值青年,發(fā)育正常,比還是少年的封瑾瑜高出一個個頭。
寧白:“……”
她有點想笑。
不過考慮到小命,她忍住了。
寧白訕笑道:“少主大人,烏某雖然借了一下你的名號嚇退那幾人,但是那也是迫不得已,少主大人大人有大量,別跟烏某計較?!?p> 少年歪頭,冰涼的指尖抵住寧白的喉結(jié),“烏某?”
他先是問道,然后又說:“是烏信?還是烏游?”
感覺到喉結(jié)被按住,寧白連唾沫都不敢咽,背在身后的手無意識摳著墻壁。
他隨后又接了一句,讓寧白努力堆起來的笑容僵硬不少,“亦或者是寧白?”
她的腦海里拼命搜索關(guān)于魔教少主的記憶,發(fā)現(xiàn),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世,寧白都沒有真正見過他。
寧白對他的了解也來源于原著小說,更何況她當(dāng)時只是隨口報了一個惡人的名字,誰能想到,正主就在她面前。
如果上天能給她個機會,她一定換個人說。
封瑾瑜指尖冰冷,寧白的手強忍住不發(fā)抖,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
“寧白是誰?”
她反問,一臉真誠,仿佛真的不知道寧白是誰。
他輕笑,唇形極好,寧白要是個花癡,她必然會對這個唇形產(chǎn)生某種不可說的想法。
可寧白不是。她就算是,也不會去喜歡一個要殺了她的人。
他摩挲著寧白頸脖的肌膚,細(xì)膩的觸感讓他莫名有些興奮。
然而,下一秒,他扼住寧白的脖子,把她整個人往上提了提,寧白下意識地踢了踢身后的墻面,眸中難受得起霧水。
寧白用盡全身的氣力掙扎。
他年紀(jì)不大,臂力驚人。
寧白最后看了一眼扼住她脖子的少年,他帶著銀色面具,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
她好像逃不掉了。
寧白清楚地認(rèn)識到了這一點。
她打不過他,也不能說服他放過自己。
她干脆不再掙扎,雙手自然下垂至身體兩側(cè),闔上了雙眼。
死吧。
死了一切都沒了。
死了可以不還墨羽積分。
死了可以不再完成任務(wù)。
死了可以擺脫顧清。
死了可以不再和0555那個小蠢貨共事。
你看,死了有那么多的好處,她之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呢?
是啊,她之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死亡可以帶給她那么多好處。
那她為什么還要拼命活著呢?
寧白的意識逐漸恍惚,慢慢的,慢慢的,她最先看到了媽媽。
她目光似水,溫柔地望著寧白。
寧白的腦海中掠過無數(shù)人的臉。
有鄰居家的小哥哥,有以前在面位中認(rèn)識的朋友,親人……
秋心火頁
若是寧白是花癡: 寧白:我對他有想法。 某凡輕輕一笑,從懷里掏出一本書:我國有一套完整的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