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蜀地的碧霄,也于年中初逢了雪瑞。
碧霄自打李秀離開之后便搬來了李記酒樓,大大方方做起了老板娘,雖然這些街坊鄰居說的話難聽,碧霄也不介意。
“綠豆,你把上個月的賬本搬過來給我瞧一瞧?!彪m然駱賓王給他們改了名,碧霄嫌難念,也依舊叫他綠豆。
雖然綠豆的帳做得麻利,但她總要拿來自己看一看才放心。
來了李記酒樓,以往那些衣裳也就沒有再穿過,當(dāng)老板娘的碧霄,沒了之前的美艷不可方物,但眉眼里的風(fēng)情是掩蓋不了的,她還是很漂亮,只是少了些許風(fēng)塵氣。
“老板娘,上個月的帳在庫房里鎖著,等我下午去取東西的時候再一并拿給你吧?!北滔鳇c點頭,綠豆站得遠遠的,碧霄上個月給他娶了一個老婆,他很感激碧霄,這些日子對碧霄的衷心可能還比李秀要多上幾分。
“老板娘,別嫌咱啰嗦,秀爺不在,您也要好生保重身子,不然秀爺回來了,您的身子要是累垮了,咱們又如何與秀爺交代呢?”
碧霄這些日子在李記酒樓做老板娘,比這些男人還要拼,不僅把旁邊的酒樓給盤下來擴大了李記酒樓的規(guī)模,還抽出了一部分錢,著人買下了一家快要倒閉的酒肆,要了歌姬在里面奏樂賣藝,李秀離開之后,他的產(chǎn)業(yè)反而翻了好幾番,眼看著就要成為蜀地的首富。
不過碧霄低調(diào),在外面一直掛名,說某些地方是武長歌的產(chǎn)業(yè)。
畢竟,李秀是個外來人,外來人的生意做得比本地人還紅火,難免找人嫉恨,趨利避害的道理,碧霄很明白。
“他,跟他交代什么?他還敢兇你不成?行了,我今兒就先歇著,你也別整那一出,你那小聰明,留著自己瞧去,下午一定把賬本給我送過來,聽見沒有?”
綠豆爽快答應(yīng)了,碧霄這才從桌前起來,頭上只是插著幾根淡雅的玉簪,從樓上往下瞧,遠遠地看到一行人過來了,看樣子是來打尖住店的。
“走,下去瞧瞧,來了大買賣?!?p> 綠豆不知所以,跟著碧霄下去,為首的人穿著男裝,卻戴著面紗,看起來男不男女不女的,不過面相倒是秀氣,綠豆瞧著那人有些眼熟,卻又不知道在哪里見過。
“你是李記酒樓的老板?”雪瑞問綠豆,綠豆被他問住了,然后笑笑,“您說笑了,我就是一個伙計,客官,你們是要住店么?要幾間房啊?”
雪瑞把目光移到碧霄身上,“你是?”
碧霄落落大方道:“我是這里的老板娘,當(dāng)家的有事出門了,不知道各位有什么事么?”聽到她是這里的老板娘,雪瑞的目光略略一動,卻是不動聲色。
“老板娘生得可真是標致啊,我們是來蜀地辦事情的,既然走到這里,今日不妨就在此處叨擾一晚了?!?p> 碧霄向雪瑞投去一抹笑意,手里的手絹劃過雪瑞的手心,別有意味地笑了,“談什么叨擾,做生意么。”
碧霄這一出,沒把雪瑞整懵,倒把綠豆弄著急了,老板娘這是鬧哪一出?不會吧!就因為這個小白臉?就要紅杏出墻嗎?
小白臉?
綠豆這又細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這人,這人就是雪瑞啊!
她!
但看著她身后的這些人,綠豆很聰明地不言語了。
好在綠豆這些年,經(jīng)營酒樓,早就沒了之前的干瘦模樣,整個人變胖了不少,再加上長了絡(luò)腮胡,更是與之前不同了,只希望雪瑞沒有認出自己才好。
不過認沒認出來都無所謂了,眼前這人,她知道李秀的所有,又哪里不知道這就是李秀當(dāng)年開的酒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