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堡是一處大的集鎮(zhèn),約有五千多戶,以石姓最多,石姓是當(dāng)?shù)氐拇髴?,族人不下二萬人。
瘋刀帶著葉秀才等人來到一處大門前,大門左右各有一個石獅子,大門上有匾,上書“石府”。
門前值守之人一見是瘋刀眾人,急忙跑到身旁,躬身施禮道:“長老回來了。各位公子,小姐好?!?p> “族長可在?”瘋刀問道。
“正在府內(nèi)休息。我這就去通報。”值守之人回復(fù)道。
“不必了。我自行進去見他?!悲偟稁е诉M了大門。
葉秀才不住暗嘆,大家族就是不一樣,繞過影壁墻,有個大院子,青磚鋪地,周圍種這各種奇花異草,正房是個大廳堂,足夠四五十人議事。廂房左右各三間。
進入大門后,石岳等三人向瘋刀躬身施禮,說道:“師叔,我們先去復(fù)命,一會兒再去找您和葉師弟?!?p> 瘋刀點頭,三人離去。葉秀才跟著瘋刀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在府內(nèi)穿堂過院,又走了約三四里路,來到一個小院內(nèi)。
小院不大,但很別致,清凈優(yōu)雅,看得出小院主人很愛清凈。
“在院中等我?!悲偟墩f完,咳嗽一聲,進了正房。
“是天雄來了??熳??!比~秀才聽到屋內(nèi)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過了不大一會兒,瘋刀出了房門,來到院中,說道:“好了,咱們走。到我哪去。”
葉秀才跟隨瘋刀來到住處,也是一個小院,院中本該有個花壇,被人練刀時給劈了,只剩下一片磚土地。院中成片的竹林,也被人砍斷,竹林變得只剩下一片一尺多高的竹桿。院子顯得凄涼一片。
瘋刀滿不在乎的走進院子,來到正房之中,說道:“你這幾日就住在這里,東廂房留給你。不要亂跑。沒事就在院中練刀。我這院子不怕毀壞?!?p> 葉秀才推門進屋,見家具一應(yīng)俱全,一塵不染,看樣子時常有人來打掃,又回頭看了看院子,心中暗道:“這院子還有可破壞之處嗎?”
不一會兒,來了兩個下人,為瘋刀和葉秀才收拾了下屋子。其實也不需要格外打掃,下人們每日都會來屋中打掃。
晚飯時,下人們將酒菜端到了屋中,瘋刀和葉秀才對坐而飲。
“明日,族長可能會招你去。給你獎賞。你有何打算?”瘋刀看了眼四周,低聲說道。
“沒有打算?!比~秀才邊吃邊說道。
“怎么能沒有打算呢?你就不想刀法更進一步?”瘋刀一聽葉秀才說沒打算,用筷子敲了下葉秀才的頭,說道。
“想啊,師父,您是不是有什么辦法?”葉秀才探過頭去,低聲說道。
“自然有。你只要聽我的,說不定有個大造化?!悲偟缎χf道。
“師父。我是您徒弟,不聽您的,聽誰的?!比~秀才笑嘻嘻的說道。
“好,附耳過來?!悲偟对谌~秀才耳邊嘀咕了好一會兒,說道:“聽我的沒錯?!?p> “師父,這行嗎?”葉秀才問道。
“當(dāng)然可以。刀經(jīng)樓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即使是石家子弟,功力不到一定程度,都進不去?!悲偟渡衩氐男α诵?。
“好。就聽您的。”葉秀才想了想,下定決心說道。
“希望這次能有奇跡發(fā)生?!悲偟兑娙~秀才下定決心,心中暗想。
第二日,下午時分,族長的弟子來到院中,傳族長的話,讓瘋刀帶著葉秀才到議事大廳去。
葉秀才跟隨瘋刀來到議事大廳。葉秀才等在大廳外,瘋刀走了進去。葉秀才偷眼觀看,只見大廳正中做著一為老者,葉秀才猜測應(yīng)該就是石家的族長。在周圍有十把椅子,坐著九個人,瘋刀進去后,直接坐在空著的椅子上。
“我石家早有話在先,誰能斬殺叛逆石一刀,我石家將獎勵黃金百兩,紋銀一千兩,另外可以學(xué)習(xí)我石家基礎(chǔ)刀法中的三式?!?p> 石家族長見眾人來齊,朗聲說道:“今有石天雄掛名弟子葉蕭,斬殺石家叛逆石一刀。送回石一刀的玉牌,此玉牌我已請老祖過目,不假。今日我石家要履行承諾,將獎勵給予葉蕭?!?p> “族長,葉蕭斬殺逆子石一刀是我石家的大事,獎賞自然少不了。不知族長能否將玉牌拿出來,讓我等一觀?”一名長老突然說道。
其實,自從石家發(fā)布懸賞令后,十多年以來,有不少人帶玉牌或者其他信物來石家領(lǐng)賞,但均被識破。于是,這次族長說葉蕭斬殺石一刀時,特意表明玉牌已經(jīng)由老祖驗過。但仍有部分長老心中懷疑真假,怕老祖一時走眼,被人騙了。
“也罷!諸位看好。這玉牌是當(dāng)年老祖雕刻,在場諸位有多位也曾見過,就請諸位再看看這玉牌?!弊彘L說著將玉牌取出,交給了身旁的長老,諸長老一一傳看。
待長老一一看過,將玉牌交回族長手中。族長問道:“諸位是否還有疑問?”
眾長老搖頭。族長見無人再提意見,說道:“請葉蕭上來?!?p> 葉秀才一直在大廳外等待,聽到大廳內(nèi)族長叫葉秀才進去,便有一名弟子走了過來,對葉秀才低聲說道:“葉師弟,請隨我來?!?p> 葉秀才隨著石家弟子進入大廳。
“葉蕭拜見石族長,拜見各位長老?!比~秀才一進大廳躬身施禮,恭恭敬敬的說道。
眾長老一見進來一位書生模樣的男子,其貌不揚,怎么看也看不出出奇之處。
“葉蕭,不必多禮。將斬殺石一刀的經(jīng)過說給大家聽?!弊彘L說道。
人老成精,葉秀才進來后,族長見有幾個長老一臉的質(zhì)疑,便讓葉秀才講述他是如何斬殺石一刀的,以打消眾人的懷疑。
“是。我是瘋刀石天雄的掛名弟子,師父傳授我三式刀法……”
葉秀才將學(xué)藝及去天山派碰到石一刀截殺商隊,自己如何使用石家刀法斬殺石一刀等事訴說一遍。當(dāng)然其中關(guān)于斬殺墨龍、玄黃刀氣及天火魔刀,也就是鳴鴻刀之事并未提及。
“葉蕭能夠斬殺石一刀,并且取得玉牌就以說明他的實力,我想這也沒什么可以懷疑的。不如……”族長說著,就想將獎勵發(fā)放給葉秀才。
“且慢,石一刀雖說忤逆不到,但其功力眾人皆知,適才葉蕭也說石一刀已經(jīng)悟出了六式刀法,已經(jīng)不是一般高手可以對付的。即使是我等想要拿他也要費些力氣。既然葉蕭說是在天山派高徒的幫助下斬殺的石一刀,我想驗證下他的功夫。當(dāng)然無論勝敗,他已經(jīng)取來了玉牌,我們石家都會兌現(xiàn)承諾?!币幻L老站起身來,說道。
“石天寶,你想怎么樣?你一把年紀(jì)了,還要與我弟子過招,就不怕眾人說你以大欺小,不嫌丟人嗎?”石天雄一聽暴跳如雷,起身大罵。
“你,我不予你理論,石瘋子?!笔鞂氶L老被氣得面色發(fā)紫,怒道。
“兩位,坐下。這大廳之上,你們罵來罵去,成何體統(tǒng)。”族長大怒,說道。
“石天寶長老,你這要求是不是有點過了,葉蕭只不過的個掛名弟子,學(xué)了三式刀法。內(nèi)門弟子都不是。你這何必呢?”族長解勸道。
“族長,我并非要與葉蕭比試,他是個晚輩,我還沒無聊到如此程度。只要他能戰(zhàn)敗我門下弟子,我便認可他有擊殺石一刀的能力?!笔鞂氄f道。
石天寶素與石天雄不和,見石天雄一個掛名弟子居然能斬殺石一刀,自覺臉面無光,便起了爭強好勝之心,想讓門下弟子挫一挫葉秀才的銳氣,自己也出口惡氣。
“好,石老鬼,你要是輸了,怎么說。是你想驗證葉蕭的功夫,與斬殺石一刀無關(guān),這場比試也與獎勵無關(guān)?!悲偟秾χ鞂毟呗曊f道。
眾人一聽,瘋刀說的在理。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讓葉蕭白白比試,如他勝了,我……”石天寶說到一半被瘋刀攔住。
“行了,你那兩下子我看不上,你也沒什么寶貝,這樣吧,要是你輸了,以后見到我要躬身施禮,并且大叫三聲:石天雄功力高強,勝我萬萬倍!”瘋刀看向石天寶,說道。
“好。要是你輸了,也照此做。”石天寶嘴角抽搐,說道。
“好。哈哈哈”瘋刀說道。
“葉蕭,你可愿意比試?”族長考慮到葉秀才只是瘋刀的掛名弟子,便問道。
“謹遵師命。”葉秀才躬身說道。
“好。石雷何在?雷兒隨我學(xué)藝多年,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悟出了九式刀法,讓他出戰(zhàn)不算欺負葉蕭。”石天寶叫道。
不一會兒,有人把石雷找上廳堂。
“族長,各位師叔、師伯,石雷有禮了。”石雷躬身施禮,說道。
“石雷,今日喚你來,是想讓你與葉蕭比試一番,看看你二人功力如何。你二人切記點到為止,不可傷人性命?!弊彘L看著葉秀才和石雷說道。
葉秀才和石雷答應(yīng)一聲,隨著族長眾人來到練功場。
練功場用黃土鋪成,周圍擺放著兵器架子,上面放著各種兵器。練功場可容納近百人,每日這里都有家族內(nèi)門弟子習(xí)練功夫。
葉秀才與石雷站在場地中央。石岳、石重和石琳也在周圍圍觀的眾人之中。葉秀才斬殺石一刀之事已經(jīng)在石家傳開,聞風(fēng)而來的弟子越來越多。
“你二人不可使用暗器,不可用毒,各憑本事,其他人也不得相助。點到為止,切記?!?p> 葉秀才和石雷各道一聲請,石雷不等葉秀才出手,搶先一步向葉秀才攻來。
葉秀才見石雷揮刀向自己攻來,急忙施展醉仙步,左右閃躲,并趁你進攻間隙回敬幾刀。
二人打斗到十余招,葉秀才看出石雷功夫較石一刀差很多,其心中剛剛有了一絲刀氣,別看刀勢很猛但功力不足,還無法將刀氣與刀法完美融合,從刀氣上來講,比自己稍強一線。
但由于葉秀才修煉過醉仙步,腿上功夫不弱,在加上瘋刀傳授給他的三式刀法也要求腿法,所以葉秀才腿上的功夫比石雷強上一個等級,短時間石雷也無法將葉秀才擊敗。
葉秀才有意借助石雷磨練自己的醉仙步刀法,時不時的運用如影隨形和如封似閉緩解危機,兩人一斗就是三十多個回合,只見刀光漫天,煞是好看,但就是不見輸贏,偏偏二人還打得很賣力氣。
石雷已經(jīng)施展出了全部刀法,但總是差一點,每一刀葉秀才都能巧妙的躲過,氣的石雷也無可奈何。
葉秀才卻打得很是過癮,之前與石一刀對決,總是處于被動挨打的狀態(tài),今日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對手,可以磨練功夫,很是高興。但想擊敗石雷也不易。
葉秀才看石雷刀法施展的差不多,趁著石雷一時疏忽,突然轉(zhuǎn)變刀法,腳下變化,占據(jù)主動,使出了如影隨形,斷刀不斷隨著石雷的身形而動,石雷心中一驚,急忙用手中刀抵擋?!岸6.?dāng)當(dāng)”在石雷身旁濺起一串串火花。
葉秀才見短時間內(nèi)無法取勝,便不斷施展如影隨形刀法,斷刀貼著石雷周身要害不斷砍殺,嚇得石雷心驚肉跳。
半個時辰過去,葉秀才還不防松,繼續(xù)窮追猛打。一個時辰過去,還是如此。
石雷內(nèi)心已經(jīng)崩潰,實在無法忍受,大喝一聲:“我認輸。”
葉秀才收刀,跳到一旁,呼呼喘氣。如果石雷再堅持半個時辰,葉秀才就得認輸了。他已是強弩之末,此時雙腿和持斷刀的手都在輕微顫抖。
原來,葉秀才見無法擊敗石雷,便心中冒壞,用如影隨形,高強度的窮追猛打,不給石雷喘息機會,直到耗光石雷的耐心和體力,讓他心里崩潰。葉秀才做到了。
石雷站在場地中心,渾身顫抖,熱汗直流,那一道道砍向他要害的刀光,讓他仿佛感覺下一刻自己就要被砍倒斃命,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來臨前的恐懼,他已無法再忍受,最后終于被這恐懼擊倒。
“石天寶?人呢?”瘋刀找遍四周沒有見到石天寶,大罵道:“沒有信用,卑鄙,小人。”
石天寶一見石雷認輸,頓感不妙,趁著大家不注意,溜出練武場。后來石天寶找到族長,讓其找瘋刀說和。瘋刀礙于族長的面子,讓石天寶擺了一桌酒席,當(dāng)面向自己認錯才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