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崔君的文人毛病瞎吐槽,害得二人因此進了趟仙衙,要不是李胤把陰司供職證拿出來,二人現(xiàn)在還在里面關(guān)著呢。
“亂剩有身隨俗隱,問誰壯志足澄清?!贝蘧肫鹎靶┨炜吹脑娋?,順口就吟了出來?!笆⑹?,當(dāng)是百姓心中有決斷,黎民腹里備詩書的。誠然,如此治理國家,如果在科技,法律不如地府完善的情況下是不可的,但誰又不向往呢?”
“求仙之士如玉山倒等,向往的是自由逍遙,如此仙界,還不如人間……君王之威不可輕易道之,偽造出一片歌舞升平霓裳仙舞還不許士子言說……人皆道魏晉清談?wù)`國,殊不知清談前論政者被殺啊?!?p> 崔君嗤笑一聲,雙眸不似崔玨那般深不可及,反而清澈見底,頗有嘲諷。
“師弟前世,是在唐朝吧?這個思想在當(dāng)時算得上大逆不道吧?”李胤試探著問道。
“周總理告訴我們,話語權(quán)是屬于人民的。世界,終究是人民的天下。我本思想也算離經(jīng)叛道的,在社會主義熏陶下,我才發(fā)現(xiàn),人乃國之本也。載舟覆舟,正如魏叔所言?!贝蘧槐菊?jīng)的說道。
由此可見,社會主義好啊
二人本想見識過后趕緊回地府的,因而抄了條小道。
事實告訴我們,抄小道是一種不安全的行為。
因為,他們被一眾高品階的仙人堵住了去路。
這一眾仙人不是殺人奪寶的,他們身上除了衣服以外啥都沒有。
而是…看上崔君臉的地痞無賴。
我了個去!仙界治安不行?。?p> 崔君到底長的有多好看呢?放在人人都可以改變相貌的仙界都是頂尖中的頂尖。只要他正常一些不亂發(fā)瘋亂咬人,就是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儒生,還是宋玉潘安那種的。
自從他修煉出成人形態(tài)后,李胤從此拒絕與他去女性多的場合——他害怕師弟拐走自己未來女友。
“君子好色而不淫!更不應(yīng)該通過不正當(dāng)?shù)氖侄稳ミ@么做!”崔君拔出文士劍來試圖防身。
宋朝之前的文人幾乎都是君子六藝樣樣精通,不然沒兩下子去懟人被套麻袋還不知道。雖說崔君那些頂多算得上花架子,但術(shù)法在崔玨魔鬼訓(xùn)練中已經(jīng)比較精湛,稍微杠一杠逃還是沒問題的。
至于他那個師兄,投胎轉(zhuǎn)世后只知道做飯與解刨,術(shù)法在天師中都算不上什么,更別說在貨真價實的仙人面前。
當(dāng)崔君揮劍上前長劍被砍折時,他摸出了一把法尺,尺子爆炸贏得逃跑時機還被浪費后,他摸出了一把匕首……武器都是好武器,可惜崔君不行。
這撥人是為了劫色,自然不會傷他們多少,正當(dāng)二人還尋思著逃跑時,一把飛劍從二人身后直飛而來,將他按周禮戴的冠及一部分頭發(fā)齊齊削去。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崔君還想著講道理,結(jié)果在兩方前后夾擊時膝蓋突然中了一箭。
哪個王八羔子射的箭!要不是君子不能罵人,崔君真得破口大罵
不過還好,傷口居然自動愈合了,那淬了毒的箭自動彈了出來。
云間落一藍袍仙人于小巷,衣袂飄飄,傾國傾城,手中還拿著一架機關(guān)弩。
見射箭起不到效果,仙人便從腰間拔出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被控制住的崔君心臟處刺去。
一刺,拔出來傷口愈合;再刺,拔出來傷口愈合……直到崔君愣是疼暈了過去,身體形態(tài)都維持不住露出凄慘死相才停止。
崔君:我不要面子的??!你說不插就不插了
藍袍仙人愣了愣,手中的匕首隨手一扔,掌中緩緩凝聚了一團白色的,滿是純凈光芒的光球。
這是天臨宗非親傳弟子不傳的滅鬼咒,對上修為不如自己的鬼,一擊必殺
那白光如同日光一樣,猛然把崔君從昏厥中驚醒。
這么狠毒的咒法!他現(xiàn)在充其量就一二代,到底是怎么惹上這妹子的?。?p> 當(dāng)他看見仙人胸口上巨大三個打印體字天臨宗后,只想對崔玨大喊一聲坑兒子。
雖說當(dāng)時天臨宗老祖去找事被反殺的事情他不在場,但后來也聽李胤說過這件事情,罪魁禍首就是崔玨與她的黑心老板。
所以,這是父債子償?
他想到曹操,曹操就到了。
當(dāng)然,崔玨的出場沒有什么特效,更沒有什么bgm,只有一卷卷紛紛揚揚的白紙被狠狠的甩在那藍袍仙人臉上。
“仙界境內(nèi)傷害地府在職公務(wù)員,違背三界共同法第貳佰伍拾條以及天規(guī)第肆佰叁拾捌條,惡意殺鬼未遂,違背陰律第貳佰叁拾條,違反三界和平法……”
崔玨沉了沉聲,冷笑道?!笆欠侵o不可違,今日之事定要去天臨宗,仙帝處解決,為我地府好好討個說法。”
話罷,崔玨怒氣沖沖的叫了一溜仙界官差帶著犯罪嫌疑人去仙界朝堂對峙。
但是,她忘記了受害者!
崔君:我不是你親兒子,法才是。
兩個時辰后,崔玨拿著個導(dǎo)航儀轉(zhuǎn)悠著回來。
她剛才開了綠色通道與天臨宗宗主,仙帝在某仙境聊了很長時間,順帶靠生死簿查出來仙界天臨宗針對她的一系列行動,并歸咎于仙界方的責(zé)任。
過程暫且不談,最后崔玨是被二人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并答應(yīng)了無數(shù)不平等條約,仙界的治安問題還因此得到了極大改善。
上上任仙帝蛋疼來劃地府生死簿,結(jié)果她被崔玨拎著判官筆從地府追到仙界,愣是帶著鐘馗搗進天門,就為了給人送張地府單程票。
自那以后,提起地府來,仙仙自危,沒有一個人敢分外傻帽的招惹地府,天臨宗算是例外。
因為軟硬實力相差太大,仙界現(xiàn)在慫的很,甚至地府的鬼到仙界辦事都能受到遠超原住民的待遇。這也是崔玨一直看不起仙界的原因。
正兒八經(jīng)的仙應(yīng)該如同遠古隱士先賢一般,超然物外,順因自然。如今仙界的風(fēng)氣搞得那些真正隱居修道的人從仙界搬去地府或者干脆不飛升了,畢竟呆在凡間或地府他們還能少看那比大多數(shù)陽間還污濁的社會。
“我轉(zhuǎn)哪兒去了?為什么這附近的巷子都長的一模一樣?”崔玨扶了扶有些松的玉冠,白發(fā)絲絲縷縷已經(jīng)爬上了鬢角,或許是她過度勞累了吧。
雜亂無章的大街小巷繞的她越發(fā)郁悶,沒錯!她的白發(fā)一定是迷路太耗腦細胞才長出來的。
她摘下玉冠,如綢緞般的長發(fā)傾瀉而下,只一道幽光閃過,青絲如初。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一刻鐘后,崔玨仍舊沉浸在抓狂狀態(tài)中不可自拔,竟然忽視了躺在廢物堆里被打的站不起來的二人。
“師父,在這里……”李胤無力的沖崔玨招招手?!澳銊偛湃ツ睦锪耍俊?p> 柳暗花明又一村!崔玨猛然發(fā)現(xiàn)垃圾堆里還有慘遭暴打的二人,險些嚇的跳起來。
“你們什么時候來的……不不不,你們怎么還沒走?”崔玨驚詫的問道。
“您覺得我們能走?我現(xiàn)在全身都疼?!崩钬飞鸁o可戀?!拔沂巧暧钟嘘幩韭毼贿€好說,師弟愣是被打成這樣,剛又暈了過去?!?p> “還好嗎?實在不行回去找陸判看看。”崔玨俯下身子先扶起李胤來,撐著身子幫人療過傷。
李胤面色稍稍好了些,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后抱起崔君。
“我個人覺得需要看醫(yī)生的是師弟。”
崔玨嘴角抽搐了一下,抱過被打出死相的崔君來。
崔君的死相不可謂不慘,慘到他不變成厲鬼都是上天眷顧。
當(dāng)初,他是被人拐走后發(fā)現(xiàn)有先天心臟病,被活生生摔死在亂石崗的。
死時頭蓋骨凹下去一塊,腦漿迸裂,鮮血進出,雙目外凸,四肢扭曲,完全可以不化任何妝容去出演鬼片。
再加上他被來來回回往心臟捅了十幾刀,傷害是反到崔玨身上了,痛苦卻沒有消除。
這么一搞,不凄慘都難。
就連此時他暈了過去,身子也疼的微微顫抖,崔玨不由得收緊了手臂,輕拍著他后背。
“你趕緊回陽間,我得先帶他回去。”崔玨凝聲說道,言語舉動似乎毫不慌亂。
李胤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當(dāng)即被她剛設(shè)的傳送陣送了回陽間的身體。
————倒霉催的分界線了個線了個線————
什么叫做點背?點背就是你出去玩被人打到家長都來了,更是家長來了略過你去索要賠償。
綜上所述,崔君今天點很背。
不是他非要強調(diào)這句話,主要是因為他現(xiàn)在點背的被崔玨不近人情的斥責(zé)了半個時辰!
當(dāng)然,現(xiàn)在他還被罵著。
他發(fā)誓,他以后再也不給崔玨添麻煩了,再也不作死了還不行嗎?
蒼天??!
“我知道錯了……”半晌,冷到骨子里的訓(xùn)斥聲停歇后,他跪在地上無精打采的垂頭說道。
他一時半會變不會成人模樣,意識剛清明就被崔玨拎到這里訓(xùn)斥。
崔玨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這人下次換花樣作死前不能考慮一下大局嗎?如果今天她沒能趕到,或者沒有先前結(jié)契約幫他扛傷害崔君果斷涼在這不解釋?。?p> 這貨上輩子能活到十九歲都是蒼天眷顧,得罪的人心胸寬廣!
“行,出去跪著,跪到你什么時候認識到你不能這樣坑爹再說…孟憲,看著他…”
她無力的擺擺手,聲音略低沉,像是被什么東西吸走了全部氣力一般。
“不這樣坑?我倒想換種花樣,我一位寒門好友對我說過,他最對不起阿耶的事是小時候晚上老纏著要跟娘睡,你給過我這個機會?”
崔君反問道。
估計他之前讀的書都讀到狗洞子里去了,唉……
“我…”崔玨氣的心口疼,抬手摸起一個茶杯向他砸去,茶杯沒有扔到他身上,摔在地上,飛起瓷片在額角劃出鮮紅的痕跡?!俺鋈ァ?p> 他咬咬唇,從地上爬起來,轉(zhuǎn)身出去,侍立身旁的孟憲也隨即出去。
正當(dāng)她要氣暈的當(dāng)口,冥玄從屋外迅速沖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熊孩子崔君,迅速扶起她來。
“別生氣了,你身體什么情況你自己也清楚。來來來,多喝開水,熱水是萬能的?!壁ば嫠沽艘槐?,按了一旁的一個按鈕。
按鈕按下,一旁升起一張配套桌子的軟椅,她把崔玨扶到較舒適的軟椅上。
“熊孩子不聽話,多半是欠教訓(xùn)。他年紀也不小了,自己作死自己能承受代價。你完全沒必要再用自己身體扛傷害還這么勞心費力的?!壁ばf道。
她剛想起有些事要找崔玨商談,來崔府后才發(fā)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我畢竟虧欠他不少因果。壽數(shù)是我害的,父母不知所蹤自小寄人籬下也是我害的,子不教,父之過,說到底還是我的過錯?!贝瞢k撫撫胸口平息了怒氣,仰頭干了一杯熱水。
她愣了一瞬,接過杯子放到書案上,話頭一轉(zhuǎn)?!暗?,你有沒有想過地府?”
“說實話,站在地府的角度考慮,你身居要職,你如果涼了,遠比侄子涼了重要的多。你能給地府帶來很多價值,陰律也需要你不斷完善——操控法則,朕也沒法逾矩。你就是在這,什么都不干也是一種保障。朕能理解你覺得虧欠兒子想補償?shù)男?,朕也一樣,但是,你不能罔顧自己的身體?!?p> “你知道,天道是不會容許你與人因果牽連過多的。他一旦惹禍,不僅給你帶來麻煩,很大程度上會給我們整個集體造成困擾。你好好想想。”
“好,我知道了?!贝瞢k闔目無力道。
一道流光閃過,契約收回。
半晌,她從椅子上掙扎著站起來。
“子玉你干甚去?你現(xiàn)在這樣蓋塊白布就能下葬了?!壁ば姶瞢k走路都快走不了了,慌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澳氵€得加班呢!可別半路涼在這!”
崔玨握著她的手,情真意切的說道?!暗劬抑溃乙欢〞涝诩影嗟穆飞??!?p> 然后,她毫不留戀的轉(zhuǎn)身就走,還不忘拎上公文包。
“等等!你到底干啥去!”
崔玨回眸一笑百媚生?!凹影?,我有一場會議?!?p> 加班狂魔的人生你個上班摸魚的老板不用懂。
寒中客
我特別委屈,我對話文書名審核沒過……什么都沒涉……我這么單純的學(xué)生…… 嗚嗚嗚,抱緊了兩百多斤的自己。 求收藏推薦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