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風(fēng)和暢,碧空如洗。
平陵王府內(nèi)人流涌動,沸反盈天。
“兵部尚書晁喜年晁大人賀南海紫珊瑚一對!”
幾個負(fù)責(zé)在門口迎接、唱名的下人,扯著嗓子賣力的喊著,一批批護院打手此刻化身苦力,在陸府門前來來回回的搬運著禮品。
旁邊幾個身著黑衫,頭戴綸巾的帳房師爺們則拿著紙筆,將賓客送來的禮物一一報備在案。
“晁大人,久仰久仰,快請進?!?p> 陸離面帶笑容,身著一襲嶄新的紫色蟒袍站在門口迎接應(yīng)邀前來的賓客。
這種衣服平時只有大燕國王侯才有資格穿,因為陸離是王府嫡長子,未來既定的平陵王繼任者,才得以在成年禮這一天穿上這樣的衣服。
“唏律律?!?p> 王府門前寬廣的街道,幾乎被色澤亮麗的馬車和豐滿雄健的駿馬堵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從馬車上下來的衣著華美的官員、貴族們則按照地位高低,與陸離寒暄片刻,交付禮物之后依次在下人們的帶領(lǐng)下進入陸府。
饒是以陸離健壯的身體也受不住這樣的操勞,臉部肌肉更是為了保持微笑而變得僵硬起來,旁邊候著的幾個嬌俏侍女不時地拿起手帕,輕輕地擦拭陸離臉上溢出的汗珠。
以往大燕國豪門男子成年禮的時候是不需要親自出來迎客的,只是陸府那些好面子的族老們,說著什么“這樣能夠更好地彰顯陸府禮儀大家的身份”。
更令陸離沒想到的是,他的父親陸澤竟然也被族老們說動了。
陸府本就是大燕國一等一的豪門望族,但凡國內(nèi)有頭有臉的家族都有派人前來祝賀,以致于陸離在門前從早上六點一直站到下午兩點成人禮開始才得以脫身。
宴會之上,觥籌交錯、鼓樂齊鳴,另有婀娜少女在一旁輕歌曼舞用以助興。
陸離只在最開始的時候說了幾句場面話,無非就是那些對皇室怎樣怎樣,將家族如何如何發(fā)展,未來的路該怎樣走等等一些漂亮的場面話。
宴會中途,陸離的父親陸澤牽著一名明眸皓齒長相甜美、衣著大方氣質(zhì)溫婉的少女走到大廳中心。
大廳內(nèi)喧嘩的聲音迅速止住,在場眾人皆與身邊人小聲低語。
“咳咳,離兒,你過來?!?p> 陸澤面帶笑容的對著陸離招了招手。
待到陸離走上前去,陸澤一把抓住他的右手,將其和少女晶瑩柔嫩的左手疊放在一起。
陸澤笑著點了點頭,對大廳眾人說道:“這位是戶部侍郎岳炳天岳大人的千金岳凌菲,我已經(jīng)和炳天兄為兒女們締結(jié)了婚約。
待到兩個月后良辰吉日,便讓他們成婚,在這里希望大家?guī)兔ψ鰝€見證?!?p> “公子佳人,必成眷屬啊!”
“到時候一定過來給平陵王賀喜!”
“早生貴子,啊,哈哈哈哈……”
大廳眾人皆笑著起哄,連連向陸澤敬酒。
陸澤將岳凌菲交給陸離后,便抬腳走到人群之中,與大廳眾賓客喝酒聊天。
陸離拉著岳凌菲的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是看著她眼睛略帶紅腫,一副楚楚可憐好像哭過的樣子。
想來她也是不愿意嫁到陸家來的,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個弱女子又如何能夠違背父母的意愿?
別說是她,就算是陸離,現(xiàn)階段也沒辦法反抗父親和族老們,只能待日后繼承王位,或者有了強大的實力,才能真正擺脫出來,做一個自由人。
就在陸離拉著她的手,想要出言安慰的時候,一名身著錦衣,面貌英俊,看起來年齡和陸離差不多大的男子,舉著一杯酒走上前來,笑道:“久聞陸公子才貌過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今日兄長成年,又與此等佳人締結(jié)婚約,實屬讓小弟羨煞,還請滿飲此杯,不悔先干為敬!”
說罷,便將酒杯里的酒一口吞下,然后將杯口朝下,向陸離示意。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p> 陸離沒有推辭,從一旁端著酒具的侍女手中接過一杯酒,也是一口吞下,向呂不悔還禮示意。
“兄長好酒量!”呂不悔滿口稱贊,恭手笑道:“今日兄長事務(wù)繁多,不悔先行告辭,改日再與兄長暢飲!”
陸離還禮,依言道:“賢弟慢走?!?p> 說罷,呂不悔揚長而去。
站在陸離身旁的岳凌菲癡癡地望著呂不悔的背影,淚水早已盈滿眼眶,她連忙低下頭,不敢讓其他人看見,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陸公子,凌菲昨日偶感風(fēng)寒身體不適,想要先行下去歇息,還望公子勿怪。”
陸離不以為意,只當(dāng)是她今天心情不好,便語氣溫和的同意了岳凌菲離去的請求。
待到岳凌菲離去之后,陸離才向身旁的侯伯詢問道:“剛剛那個青年人是誰?”
侯伯想了想,張開嘴巴剛想說的時候,腦子里一懵,突然又想不起來自己想說什么了,只能向新晉管家詢問。
“公子,那是北涼郡新晉貴族呂不悔,相傳他因文采斐然,被皇帝看中,封了一個正五品的官職。”管家答道。
陸離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宴會結(jié)束之后,陸離便回到房中休息,等到凌晨兩三點鐘左右,突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
副本與陸離所處的世界時間流速不同,一般來說,小型副本與現(xiàn)實生活的時間流速比為1:100,中型副本為1:10000,大型副本則為1:∞。
上次陸離從副本中回來的時候,天色仍然漆黑一片。
盡管勞累了一整天,但是進入副本增強實力的愿望仍然讓陸離心中一片火熱,意識一動,陸離便從房間中消失,進入地穴之中。
……
夜黑風(fēng)高,平陵郡野外悠悠的傳來一陣琴聲。
呂不悔安坐在馬車上雙手撫琴,錚錚錚越彈越快,越彈越急。
“嘣!”
一根琴弦因為不堪承受而繃斷,呂不悔握緊了拳頭,一拳捶在木琴上,砰地一聲,木琴從中間裂開,琴弦和木渣散落一地。
“凌菲……”
他二人從小青梅竹馬,早已私定終身,本打算著等呂不悔成年之際就去定親,沒想到中間生出這般大的波折。
戶部侍郎岳炳天和呂不悔的家人并不清楚兩人的感情,只當(dāng)是小孩子玩鬧。
而且呂不悔和平陵侯府未來的王爺比起來誰更重要,岳炳天還是心中有數(shù)的。
良久之后,呂不悔輕輕的嘆了口氣,心情恢復(fù)平靜,開口說道:“阿良,南蠻的那件事安排的怎么樣了?”
“公子,已經(jīng)挑選了十幾個江湖上有名的好手去做這件事了,去之前都服用了天香丸,一個月之內(nèi)不服用解藥的話必將化為膿水,算算時間,這個時候應(yīng)該也傳來消息了?!?p> 一個黑影突然出現(xiàn)在馬車窗戶上,靜靜說道。
“那就好?!眳尾换谳p輕點頭,閉目沉思。
時間,不多了……
……
“砰!”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南蠻首都布爾城。
一尊十二米高的金色巨佛雕塑轟然崩碎,碎石向著四周飛濺。
居住在首都的南蠻人面色蒼白無比,那些王公貴族們也完全沒有了以往的處變不驚,一臉愕然的看著這一幕,完全陷入了呆滯當(dāng)中。
短暫的平靜之后,全首都的民眾們都陷入了無盡的怒火和瘋狂之中。
“是那些該死的大燕國人,他們摧毀了我們的圣佛??!”
一個腦袋上扎著小辮,膚色黝黑,身材健壯的男子右手提刀,兩眼猩紅的將腳下一個男人頭顱砍了下來提在手上大叫道。
“殺!”
“將那些該死的大燕國人通通殺光!”
無盡的仇恨從這些南蠻人眼中傾瀉而出。
第十日早晨,南蠻國十萬精兵劍指大燕國!
幾分怪
因為劇情需要,還需要這一章過渡,不好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