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云修煉,大叔目光中有絲贊許的味道,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在手指上的戒指摩挲了一下,他的那枚戒指也是金黃的顏色,不過上面多了許多紋路。
接著大叔手中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布包,隨手向著江云所在的地方扔了過去。
江云雖在修煉,但神識外放,感應(yīng)十分敏銳。右手一伸,剛好把布包接在手中。
帶著一絲疑惑,江云解開布包,看見里面放著一些肉干和饅頭。
江云微微一笑,露出了小小的虎牙,自我安慰道:我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zhǔn)的,這個大叔果然是個臉冷心熱的,沒有人可以打破我蹭飯連勝的記錄。
而此時,大叔也選了一塊地方,靠著樹干閉目養(yǎng)神。
次日一早,二人同時醒來。
江云對著大叔抱拳道:“我叫江云!”
江云也沒有隱瞞姓名,倒不是行走江湖經(jīng)驗(yàn)不足,而是認(rèn)定了對方絕不是什么壞人。
“陸非!”大叔應(yīng)了一聲,算是回答。
“哎……”江云話音還沒落下,陸非已經(jīng)轉(zhuǎn)身向著東南方向大步走去。
江云搖搖頭,笑了一聲,自語道:“有意思!江湖有緣再見吧!”
江云轉(zhuǎn)身收拾一下東西,看到昨晚陸非扔給自己包著干糧的布包,布包上用深紫色的線繡著一個“鹿”字,不禁心道:這位大哥的姓氏還真是少見。
只是,轉(zhuǎn)身的瞬間,江云心中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他有意無意的向身后樹林看了一眼,又搖搖頭,迎著朝陽升起的方向,繼續(xù)向著京城的所在走去。
江云才走出沒有多遠(yuǎn)的距離,在樹林中,一顆大樹后走出一個一頭短發(fā),身材魁梧的大漢,凌厲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不屑。
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看看江云和陸非離開的方向,也邁步跟著走去。
……
一路上江云眼皮直跳,到了中午時候才覺得眼睛舒服了一些,但肚子卻又難受起來。早上就沒有吃東西,現(xiàn)在早就日頭高升,已經(jīng)餓的潛心貼后背了。
不過江云今天運(yùn)氣爆棚,居然抓到一只野雞。
興高采烈的江云急忙點(diǎn)起了火堆,把野雞清洗干凈,折了一截樹枝,串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看看滿手的油污,江云走到一邊的水塘邊上仔細(xì)的洗起手來。而他背后的火堆邊上,一個穿著短衫的大漢突然出現(xiàn),江云仿若未覺。
魁梧的身軀翻躍跳動卻是靈活無比,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大漢手中拿著一包粉末一樣的東西,均勻的灑在野雞上,左右觀瞧一下,眨眼又消失不見。
江云洗過了手,哼著一首別人根本聽不懂的小曲,轉(zhuǎn)身又走到火堆邊上。悠哉悠哉地轉(zhuǎn)動著串著野雞的樹枝,看著火焰跳躍翻騰,慢慢的散發(fā)出烤雞的香味。
“割雞割雞割雞割雞割雞割雞……聰明伶俐……”
江云心情非常不錯,口中的單曲一直在重復(fù)著,而藏在他背后一個大樹下的短發(fā)壯漢,聽著不知所謂的歌調(diào)貌似已經(jīng)也壓制不住,仿佛受了內(nèi)傷一般。
直到野雞烤的金黃油亮,這才急忙拿下串著野雞的樹枝。
剛剛烤好的野雞有些燙嘴,江云嘴中不斷咝著氣。手中的骨頭不時扔到身后,可能吃的太急,骨頭上還掛著一些肉絲。
眨眼之間,一只野雞全部下肚,江云手上和前襟沾了不少油漬。而江云全然沒有在意,右手撫著肚子,還打了一個隔~~
藏在樹后的短發(fā)壯漢,嘴中叼著一截枯草,低頭看了一看。眼前是江云扔過來的一根雞骨頭,上面大部分的肉明顯已經(jīng)下了江云的肚。大漢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帶著些得意。
而正在給肚子按摩的江云,突然有些異常。先是眉頭緊皺,緊接著傳出輕微的呻吟聲。然后,雙手猛地按住肚子,好似腹痛難忍,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傳來。
才慘叫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四肢抽搐痙攣,又蹬了幾下。忽地腦袋一歪便沒了聲響,胸口也不在起伏。
短發(fā)的壯漢吐掉嘴中的枯草,低語著罵了一句:“師兄還要我多加小心。媽的,還以為這個人多難對付呢!”
又等了一會,短發(fā)的大漢才從樹后走了出來,大漢又左右觀瞧一遍,好似擔(dān)心有人設(shè)了陷阱一樣。
仔細(xì)觀察了半天,大漢才緩緩舒了一口氣,接著邁步走向江云躺尸的地方。
走到近處,短發(fā)大漢俯視著仰面而躺的江云,手中還捏著剛才灑在烤雞上的那包粉末的封皮。有些心痛的自語道:“這包白魂沙可是值不少錢,這么死還真是抬舉你了。媽的,還以為你和陸非有關(guān)系呢,不然哪用如此浪費(fèi)!”
說著,短發(fā)大漢又上前兩步,走到江云左側(cè),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邊擦拭著匕首邊道:“不過,你這顆頭顱倒是值些錢,帶回去后太師肯定少不了獎賞。來世要報仇去找秦太師,不要找我鐵檻,誰讓你不知死活,敢殺秦二公子!雖然他是個廢物,但也不是你能殺的!”
鐵檻右手握住了匕首俯身而下,所握著的那匕首寒光閃閃。銀白色的刀刃反射著太陽的光輝,散發(fā)出奪目的光彩,就像死亡本身一樣迷人。
刀刃眼看就要貼在了江云脖頸,鐵檻卻突地一頓,不知為何他心中突突直跳。
在他分神的瞬間,仰面而躺的江云卻突然暴起。
“轟!”
一聲爆炸般的響聲傳來,鐵檻像是斷線的風(fēng)箏倒飛了出去。
在鐵檻眼中,原本已經(jīng)氣絕的江云卻已彈身而起。跳著腳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堆還散發(fā)著熱氣的雞肉,扔在了地上。
江云嘴中碎碎念著,江云對此次伏擊的效果并不滿意。
鐵檻不愧是凝氣上階的修真者,關(guān)鍵時間躲開了胸前要害,江云這一拳只打在了他的右肩上。
但是,他肩膀位置已經(jīng)一片血肉模糊,右臂也是鮮血淋漓。雖未擊中要害,但他這一條右臂算是廢了。
“你……”鐵檻氣急,胸口一陣翻涌,吐出了一口鮮血。
江云彈彈身上的泥土,沒有達(dá)到預(yù)期的伏擊目的,也有些不爽。拉著個臉道:“你什么你,許你下毒,就不許我偷襲!”
鐵檻可是凝氣上階的修真者,如今卻被一個還不到凝氣中階的小子廢掉了右臂,那小子還一臉不爽的樣子。他怎么的了如此委屈,口中又是一口鮮血涌出。
“你早知道我跟蹤你,也知道我給你下毒?”鐵檻吐了兩口鮮血,心神穩(wěn)定下來。
他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這小子早知自己跟蹤,卻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連自己下毒也知道,恐怕,他是早就想好了怎么給自己挖坑。不過這是一條大路,雖然寒冬臘月行人不多,但是一路上并非毫無人煙,他又怎么知道自己跟蹤呢。何況自己的修為明顯是超過他的。
江云一邊整理著頭上的枯草,一邊傲然的道:“太關(guān)注我的人,一般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暗戀我的,一種是暗算我的。而你,顯然是暗算我的!”
說著江云還特意向左邊看了一眼,說話的聲音也足夠大,他確定那人可以聽到。
左邊一片樹林背后有一個毫不起眼的土堆,后面站立著一個身穿墨色織金長袍的男人,他確實(shí)聽到了江云口中的話語。
“一只小狐貍!”土堆后背那人正是陸非,他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
江云所做的一切都被陸非看在眼中,原本還為江云稍稍擔(dān)心了一把。眼見江云一招廢了鐵檻右臂,也就放下心來。一個凝氣上階的修真者,實(shí)力上絕對要碾壓江云,但如今廢了一條右臂,那就不好說了。
“不過,那小子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說我是暗戀他的???”陸非嘀咕著。
半空中陸非咬了咬牙齒,輕聲又說道:“臭小子!”
既然江云可以自己解決,那他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江云看著左前方半空中那朵墨色的云彩,小小的虎牙露了出來心道:這個大哥,真有意思!
看著面前的鐵檻,江云換了一副臉色,有些嫌棄的道:“五大三粗的漢子,行事居然如此卑鄙齷齪,居然往野雞上灑毒藥!”
“來來來,趕緊打,我還餓著呢!”江云接連催促道。
江云哪兒能有什么好臉色,好容易找到點(diǎn)吃的,反而讓他給糟蹋了。還弄得自己一手一身的油,這下好了,不光餓著肚子,這衣服也是沒法穿了。
鐵檻目露兇光,嘗試動動右臂,才稍微一動,便疼的嘴角直抽。不光是一條右臂,怕是這半邊身子都使不上力氣了。
不過鐵檻畢竟有凝氣上階的修為,而江云才只是凝氣下階,鐵檻相信只要陸非不出現(xiàn),自己還可以拿下他。
可憐的鐵檻不知道陸非確實(shí)已經(jīng)走了,而且是看他鐵檻必死無疑才放心走的。
在陸非眼中,在江云眼中,鐵檻都是必死無疑。只有鐵檻還堅信自己可以做到的!有信心是好事,死的干凈!
江云深諳趁你病,要你命的法則,不會給予鐵檻恢復(fù)的時間。而且他的右臂就算給他時間,沒有一年半載只怕也恢復(fù)不了。
江云還餓著肚子,脾氣好似也暴躁了不少。
才一發(fā)招,便沒有留手??谥羞€在碎碎念著:讓你糟蹋我的雞,讓你糟蹋我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