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沒有解答,而是發(fā)問道:“巨鹿城下屬五個村莊遭到屠戮,如果抓不到兇手會發(fā)生什么?”
陸非不知江云為什么會這么問,便如實道:“會有人彈劾,國君也會責罪,但不會動搖我的地位!”
“城主印璽被盜,又會如何?”江云道。
陸非道:“印璽乃是國受,如果丟失,恐怕會進一步喪失國君對我的信任!
不過,巨鹿城乃是百年前的國君親封的領地,就算這樣,也不至于從我手中丟失!”
“如果后面巨鹿城再發(fā)生一些大事,比如暴動……村莊被屠,等等不穩(wěn)定的事,會怎么樣?”江云道。
“果真如此,不待國君處理,我會自請責罰!”陸非道。
江云道:“也就是說,巨鹿城會換主人了!”
“是”
“國君待你如何?”江云道。
“信任有加,不會是國君授意!”
“即不是國君,那么你對他了解多少?”江云道。
“權勢滔天,目無國法,貪得無厭,眥睚必報,心狠手辣!”陸非道。
“他會罷手嗎?”江云道。
陸非疑惑道:“他已經(jīng)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還想做什么?”
“你已經(jīng)說出來了!”
二人一番快問快答,事情已經(jīng)漸漸浮出了水面。
陸非吶吶道:“秦見他,他要,要……?!?p> “沒錯,他要推翻國君,自己做王!”江云道。
通過昨夜與陸非的交談,江云已經(jīng)知道李仲臺已經(jīng)被殺,罪名是通敵叛國,只是還沒有他的女兒李念容的消息。
新任的泊石關大帥是秦見心腹,泊石關大帥手中可是有五十余萬兵權??梢哉f原本在軍中沒有多少根基的秦太師,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話語權。
眼下事實不得不讓江云有如此推斷,秦見先是拉攏泊石關大帥李仲臺,拉攏不成堅決除去。
再安插心腹進入軍中,掌握軍權,現(xiàn)在又在圖謀巨鹿城。
巨鹿城位置特殊,它是關外進入京城的唯一關口,城中有三萬大軍駐守,城外還有十二萬大軍。
城內大軍雖少,但巨鹿城易守難攻,從京城調兵增援速度又快,他只有拿下巨鹿城,才能讓泊石關大軍暢通無阻入京。
而審問丁家和丁家埋伏在城主府的內應,這些人的口風突然變的很緊,但是不用問也知道背后指使的人是誰。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做?”陸非問道。
江云道:“只能防守!”
敵人在暗,況且敵人所圖為巨鹿城,眼下只能守城,無處進攻。手中沒有切實的證據(jù),更無法進京揭發(fā)秦見謀反。
雖說只能防守,但江云絕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他現(xiàn)在對巨鹿城的了解并不多,當下主要的是把巨鹿城近期的事情,大大小小都了解一遍。不能打沒有把握的仗,說不定從中就可以發(fā)現(xiàn)對方的漏洞。
同時,江云在陸非身上,更是了解了不少修真世界的見聞,陸非已踏風境界下階的修為,他在修真上的見識讓江云受益匪淺。
尤其陸非提到一種他從未聽到過的東西:種子,到了踏風境界以后可以吸收使用的東西。
按照陸非所說,這個東西形狀顏色并不固定,得到的方法也是千差萬別,沒有定數(shù),但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稀少!
它的稀少是因為放在外界根本感受不到,只能用肉眼去看,而它的體積又非常的小,只能通過他的特殊的顏色和材質去分辨,目前已知的按照優(yōu)劣依次為青色-綠色-藍色。
正因為“種子”的特性,才稀少的令人發(fā)指,就連陸非如此身份,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得到。
修真之人想要走的更遠,只有到了踏風境界后打開靈海吸收“種子”,讓種子在靈海中生根發(fā)芽,戰(zhàn)斗力才會有質的提升,否則此生至多只是踏風境界下階而已。
“陸叔,靈海是什么樣子?”江云問道。
陸非接過陸戴月奉上的茶喝了一口道:“這個沒法說清楚,這么說吧,你凝氣階的時候腦海之中感覺是一片漆黑,等到突破踏風境界時就如同晴天日出,碧空千里一片清明!”
“是不是,突破的時候,那塊像天幕一樣的黑色會先裂開一條縫隙?”江云若有所思的道。
陸非端著茶杯的手一抖,詫異道:“有人教過你?”
“沒有!”江云疑惑,不知陸非為何這么問。
陸非端著茶杯又喝了一口問道:“那你如何知曉?”
江云不覺有異,便把自己突破凝氣中階時,腦海中發(fā)生的異象說了出來。
“咳……咳……咳”陸非被茶水嗆了一口。
他已經(jīng)是踏風境界,在凝氣上階時,不知經(jīng)過多少次的打磨,才能把天幕破開一條細不可見的縫隙。
而江云才只是突破凝氣中階,就已經(jīng)破開了天幕,而且居然縫隙的寬度,要比他初次破開時大上許多。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陸非自詡在散修中已經(jīng)算是天資卓越,不靠任何藥物,在四十多歲時就已經(jīng)突破踏風境界,可是眼前的江云卻一次又一次刷新自己的認知。
“江云,你進入修真修行多久了!”陸非問道。
陸非想道:如果在修行期間反復夯實基礎,說不定也有出現(xiàn)類似于江云的狀況,這樣心里或許會平衡一些。
江云思索一會,滿打滿算正式開始修行是斬殺秦卓群之后才開始,便道:“差不多應該二十天左右吧!”
“咔嚓”陸非手中的茶杯被捏的粉碎。
陸非一貫沉穩(wěn)大氣,江云從未見到過陸非失態(tài),就算面對圍攻時也不見他面有失色。
“陸叔,你怎么了?”江云關切的問道。
陸非面色有些尷尬,自己剛才還在教育江云,講解修行要領,如今想來……哎,沒臉見人了,這小狐貍是不是故意耍我?
不過,剛才看的對修真常規(guī)的細節(jié)事情確實并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沒事!”陸非起身就走,不想再留在江云面前。
陸非走到門口又道:“以后修行的事,不要問我!”心中又補充一句:我心臟脆弱,受不了打擊。
“哎,丫頭,陸叔這是怎么了?”江云回頭問陸戴月。
陸戴月好像沒有聽到江云怎么稱呼自己,也沒在意他叫不叫姐姐,櫻桃小口圓張,眼中滿是吃驚之色沒有理會江云,呆愣愣的走出了房間。
“哎……”江云叫喊,也不見陸戴月有反應。
江云不明所以,撓著頭走到床邊,昨日已經(jīng)耽誤了一天的修煉,今天不敢再有耽擱,盤腿坐在床上很快便如入定一般。
次日清晨,沒有再在臥室等著送飯,江云早早的就洗漱完畢,又打坐了一會,便走向前院。
才一出門,就看瑤瑤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
“大哥哥,吃飯飯了!”
這小丫頭天天都那么快樂,臉上始終帶著笑容,每次見了都會被她感染,就算有再煩心的事,也會被拋到九霄之外。
“好,吃飯飯!”江云應道。
瑤瑤被江云拖著長調的聲音逗的咯咯直笑,跑上前來,拉著江云的左手,蹦蹦跳跳的很歡快。
只是等到了飯廳,才踏進房門,江云就覺得眼前的氣氛好像有些不對。
飯桌上陸非、琴意濃、陸戴月六雙眼睛,唰唰唰的在江云身上掃來掃去。
“夫君,我們再生個男孩吧!”琴意濃聲音突然響起。
“呃……”
“母親!”
陸非和陸戴月聲音同時響起,陸非滿面通紅,陸戴月也覺得有些不自然,這些話雖然陸戴月也與母親談過,但是放在這兒說,怎么都感覺有些奇怪。
“好了好了,不說了,吃飯!”琴意濃見陸非面色尷尬,便大咧咧的道。
這一頓飯可能是江云覺得時間過的最慢的一頓,憋著笑,很難受的。
“母親,您剛才是說再生個小弟弟嗎?好啊好啊……”瑤瑤抓著饅頭,搖著小腿道。
她剛才還沒有反應過來,抓著饅頭想了很久,才想起是什么意思。
瑤瑤這話才一出口,飯桌上立刻少了兩個人,一個自然是陸非,另一個是江云。
等二人出了前院,江云才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陸非臉上紅的像是夕陽晚霞,沒好氣的打了一下江云后腦勺,也跟著大笑起來。
生活就是這么奇妙,有時候一些失禮的話語,說出來會很尷尬,但是相互之間只要看對了眼,這些未嘗不是件有趣的事。
今天天氣真好!不知道老江頭、江雪逢還有那個愛喝酒的臭腳大王他們怎么樣了,江云突然想起前鋒營的那些人。
正在江云坐在門檻上發(fā)呆的時候,一串蹬蹬的聲音傳來。不用回頭也能聽的出來,是小丫頭瑤瑤跑動的聲音。
任由瑤瑤爬在自己后背,小丫頭嘴巴湊近江云耳邊,偷偷的怕被別人聽到一樣說道:“大哥哥,為什么母親說要生一個像大哥哥一樣的弟弟?”
“那生出來的大哥哥,會不會像你一樣大?”瑤瑤奶聲奶氣的問道。
“呃……”江云失語,這個問題他真沒有想過怎么回答,畢竟他是一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人。
“我?guī)愠鋈ネ婧貌缓??”江云岔開話題。巨鹿城中的一些地方也正要親自去看一看,或許能找到需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