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問道:“兄弟可還記得?兄弟一生之命,盡在此夢?!?p> 王慶聽了忙道:“家父曾說那日夢虎入室,蹲踞堂西,忽被獅獸突入,將虎銜去,哥哥可解得此夢?”
“解夢不難?!蓖鮽惔蜷_紙扇,緩緩扇動道:“獅虎天敵,難的是逆天改命?!?p> 王慶慌道:“還請哥哥直言。”
王倫道:“我先有一問,若是讓你現(xiàn)在棄了這牌軍之職,遠離東京,可保你性命,你可愿意?”
王慶道:“哥哥,可這...朗朗乾坤,不曾有異,讓我如何割舍?還是先解此夢,小弟再做思量?!?p> 王倫嘆口氣道:“如此芝麻綠豆大的官兒,你都不舍,此命難改了。若是讓你改個名字,你可愿意?”
“改名字?”王慶奇怪道:“這是為何?小弟這名字,父母所賜,已然用了二十幾年了?!?p> 王倫又問道:“為解此難,可愿揮刀自宮?”
王慶不由得伸手捂住,笑道:“哥哥,那小弟還不如死了?!?p> “不可救也?!蓖鮽愐桓笔?,又氣又惱的樣子。
“哥哥勿惱,只是哥哥不先解了此夢,告知吉兇,小弟怎能舍得?”王慶道。
王倫問道:“我再問你,若是從這三樓摔下,落地必死,你卻想要在二樓停下,世間哪有此番道理?”
王慶想了想,嬉笑道:“我這不就是想在哥哥腰上先拴根繩子么?!?p> 王倫姜太虛聽了都笑。王倫道:“有解夢言道:虎入宅中官職重,然兄弟之夢卻與那獅獸為敵,為之銜去,此虎必死,此虎便是兄弟你了?!?p> 王慶聽了大驚道:“哥哥,可有破解之法?”
王倫鄙夷道:“大丈夫死則死耳,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有何可懼?瞧你這樣子,哼!”
王慶道:“若是小弟活個七老八十,死便死了,哪個愿意這青春年少時節(jié)去托生?還未活個痛快?!?p> “都是天意,讓你遇到了我家哥哥?!苯摰?。
王慶道:“正是天意如此,求哥哥搭救?!?p> 王倫道:“這虎已入室,不可逆也,蹲踞堂西,當有兩解,虎踞一方之虎,虎狼之心之虎,你連這小小副牌軍都不舍,又能舍棄了哪個?若他日有了這虎狼之心虎踞一方,獅獸必至,只得等死,唯一生機當在這獅獸未入之前,到那時兄弟你若是醒悟,在那獅獸找到你之前,先找到我,或許還能救你一命,否則就順應天意吧。”
王慶見有破解,忙問道:“哥哥,這獅獸為何物?指教指教,小弟可要多加防范?!?p> 王倫道:“你這蠢樣子,難怪有此命運?!?p> 王慶茫然道:“小弟愚鈍,還請開示?!?p> 王倫推脫道:“天機不可泄露,泄露天機折陽壽?!?p> 王慶聽到這緊要關頭,哪里還能放過,又拜倒在地,可憐兮兮道:“若得哥哥解救,王慶愿給哥哥牽馬墜蹬,服侍左右。”
姜太虛攔道:“哥哥,這折壽之事怎可做得?萬萬不可,哥哥左右,哪里還有你下腳之地?!闭f完對王倫拋了個極為曖昧的眼色。
王倫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說道:“要你信我,卻又不能說破,還真是為難,待我想想...”說完閉上眼睛,貌似神游去了。
王慶和姜太虛見此都不敢打擾,只得靜等。
一會兒工夫,見王倫睜開雙眼道:“王慶,明年二月底之前到那陽谷縣找我,到時便會知道獅獸為何物了,你再信哥哥不遲,那時哥哥拼了幾年陽壽,也要救你?!?p> 王慶知曉自己一時半會還能無憂,拜謝道:“多謝哥哥大恩?!?p> 姜太虛見王倫事成,輕聲問道:“哥哥,這雙刀?”
王倫道:“這個簡單,若還是去太師府,李都管這金銀大滿貫就弄不得了,你我就換個門口,去那太尉府,碰碰運氣,若也是個不開眼的,再找留爺處?!闭f完將金子收了,起身和姜太虛出了狀元樓。
王慶見王倫行事利落,恣意橫行,心中煞是羨慕,暗道,我王慶也算有些本事,卻不能如此,若比較起來,只能羞愧而死了,心中謹記了陽谷縣和二月底,算清了酒錢,一路回開封府去找孫孔目去回話了。
高俅和老都管正在書房心有猶疑,鄭虞候和周教頭二人先后回稟了,雖是那聞煥章早有定計,卻也心中不能安穩(wěn),正無奈思慮間,又有稟告:“太尉,府前來了一個叫楊聰的書生,求見太尉,還帶了個包裹?!?p> 高俅聽了喜道:“這定是聞先生妙計收用之人,請到書房來?!?p> 不一會兒,見鄭虞候手里捧著兩口刀,領了一個書生進到書房,鄭虞候把刀遞與高俅,輕聲道:“太尉,這兩口便是那開封府的,這個書生名叫楊聰,開封府外茶樓見過?!?p> 高俅不想鄭虞候知悉太多,說道:“你先下去,不許任何人進入書房。”鄭虞候掩門出去了,在門外伺候。
王倫朗聲道:“小可妙手書生楊聰,見過太尉。”說完施了一禮。
高俅見此人不文不武,卻又像是文武皆通,卻是獨有一番風采,不由想起聞先生所言:文武兩誤,道:“楊公子,聞先生可曾見過?”
王倫不急不緩道:“正是用了聞先生之計,小可才來拜見太尉?!?p> “那聞先生可還安全?”高俅問道。
“都是些江湖伎倆,只是些毒藥勾當,用量不錯的話,便可無事,太尉不必多慮?!蓖鮽惖?。
高俅深看了一眼王倫道:“聞先生和楊公子所談之事,如何?”
王倫道:“聞先生知道我等本想給那梁中書,蔡太師效力,要定計滅了梁山,求得些功名富貴,只是不想被太師府內小人索求無度,淡了心思,太尉面前不說假話,聞先生之計是臥底梁山,讓其壯大,這可比那滅除梁山容易多了,小可倒覺得這聞先生之計更有勝算,所以便依計行事,來太尉面前討個富貴?!?p> 高俅點了點頭,伸手拔出兩口寶刀,明光耀眼,兩刀出鞘,相距較近,似有龍吟虎嘯之聲,高俅驚道:“原來竟有此景,哈哈哈,今日一觀,心意足以?!庇謫柕溃骸肮涌芍@兩刀何用?”
“聞先生稍有透露,太尉欲用兩刀收用林沖楊志二將,若其冥頑不靈,斬之?!蓖鮽惖?。
斯蒂芬·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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