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姚瑤家

　　姚瑤回家的時候，周萱已經(jīng)在家了。

　　“媽。”姚瑤喊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周萱一聲?！班?，回來了?！敝茌婵粗掷锏碾s志，不抬頭的應(yīng)了聲。姚瑤走過去，聞到周萱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問道：“媽，你喝酒了？”“嗯，喝了點?！?p>　　姚瑤去廚房給周萱調(diào)了一杯蜂蜜水。

　　周萱喝了幾口問姚瑤：“下個星期，你們是不是就月考了？”姚瑤點頭?！斑@是你進高中的第一次月考，你可要往上沖啊，當(dāng)初你本可以去m城的最好的高中學(xué)習(xí)，那里不管是教學(xué)質(zhì)量還是什么，都是國內(nèi)最好的高中，我都給你聯(lián)系好了。你偏不去，偏要去一中，既然你不去鳳頭，那你就得把雞頭第一的位置給我坐穩(wěn)了。知道了嗎?！币Μ幍椭^聽著周萱的話，這些類似的話姚瑤從小聽到大。雖然已經(jīng)免疫了，但還是會有點不開心。她不開心不是因為媽媽每天給她說學(xué)習(xí)的事。她不開心是因為，她媽媽從來都不關(guān)心她是否是開心的。

　　初二暑假的時候，姚瑤在家突發(fā)性的闌尾炎。周萱不在家。她給周萱打電話，電話響了一聲就給掛了。姚瑤本想再打一次，可最后還是沒有打出去。姚瑤打了120，又給林小小打了電話之后擦干眼淚，坐在沙發(fā)上忍著痛等救護車來。

　　從姚瑤進醫(yī)院到出院，周萱都沒有來看姚瑤。全程都是林小小和蘇清陪著姚瑤。

　　出院回家后，周萱也沒有怎么過問。只說了句“注意些”最后，又加了句。作業(yè)寫完沒？記得預(yù)習(xí)。

　　這件事，讓姚瑤傷心了很久。直到姚瑤為人母的時候，她才放下。

　　姚瑤聽完周萱的對她的教導(dǎo)回了房間。姚瑤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回想起以往的種種。漸漸的就睡著了。在夢里，媽媽在唱歌給她聽，在花叢中和她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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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致遠家

　　趙致遠和林小小她們分開之后在外面逛了很久才回家。

　　他到家的時候，家里的人都睡了。一盞燈都沒有開，趙致遠才稍微放松點。不用見他爸也不用見。。。。。。那個女人。

　　好在趙致遠的臥室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所以也不用跟做賊一樣去一樓洗澡。

　　趙致遠洗完澡之后坐在床上給林小小和姚瑤發(fā)消息貧嘴。鬧了會兒之后互道了晚安，趙致遠坐在床上，思緒回到了上周。

　　上周六中午，趙致遠上完課回到家，發(fā)現(xiàn)家里多了兩個人。

　　趙致遠的爸爸趙榮光看到趙致遠，讓趙致遠過來叫人?！斑@是你柳霞阿姨，這是你弟弟趙寧，我和你柳霞阿姨昨天把結(jié)婚證給領(lǐng)了，從此以后，小寧和你柳霞阿姨就和我們一起住了，我們都是一家人?！绷紶恐w寧走到小黑面前伸出手說：“致遠，以后你就叫我阿姨好了，這是小寧，小寧快給哥哥打招呼呀?！薄案?.....哥哥好?！壁w寧不敢看小黑低著頭說話。從頭到尾小黑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冷冷淡淡的看著他們，仿佛這些都與他無關(guān)。趙榮光看趙致遠沒有絲毫想叫人的意思，就伸手拍了一下趙致遠的背，“小子，叫人呀，愣著干啥，沒禮貌?！?p>　　柳霞看局面有些尷尬就出來緩和氣氛：“哎呀，榮光，這致遠剛上完課回來肯定累了，我和小寧也剛來，致遠不好意思叫人也是應(yīng)該的，慢慢來嘛，吳嬸，飯做好了嗎？”宛如她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而趙致遠只是個客人。廚房里回答：“最后一個菜馬上出鍋了。”“來，致遠，咱們吃飯吧?！绷颊泻糈w致遠去餐桌坐下。趙致遠看了一眼柳霞，再看著趙榮光說：“不吃了，回屋了。”說完趙致遠就轉(zhuǎn)身上樓回了房。任由趙榮光在背后罵他。他聽到柳霞溫柔的勸慰，趙寧甜甜的叫“爸爸”。他覺得有些難過，有些生氣。

　　在晚餐之前趙致遠就出門了，他可不想和那三個人一起吃飯。

　　趙致遠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天開始慢慢的黑下來，他覺得有些餓了，本想叫林小小和姚瑤出來一起聚一聚，沒想到她們兩人都有事沒法聚在一起。

　　趙致遠就開始一邊逛一邊找一家小餐館隨意吃些好了。

　　直到趙致遠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兒了，他在巷子中迷路了。忽然他聞到一陣香氣，他就跟著香味走，走到一個賣混沌的小攤，香味就是從這兒飄出來的。趙致遠坐下，一個穿著他們學(xué)校的校服，梳著馬尾的女生到他面前來問：“請問吃什么？”趙致遠抬頭想看看這個人，一抬頭，這個女生趙致遠覺得無比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她是誰，反倒是那個女生先叫出了他的名字：“趙致遠，你怎么來這里了呀？”。這時趙致遠才想起她的名字——卓易安。卓易安剛開學(xué)的時候因為穿著老土被班上的女生嘲笑，欺負(fù)。漸漸地，班上的一些男生也開始欺負(fù)她，逗她，以此為樂趣。在這些發(fā)生的時候，趙致遠選擇了旁觀。他以為沒有幾個女生可以受得住這樣的欺負(fù)，但卓易安沒有。她沒有哭過。每次被取笑被欺負(fù)的時候她都不說一句話，反應(yīng)淡漠。絲毫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哦，我在這附近逛，聞到香味了，就跟著香味過來了，沒想到碰到你了，你這是。。。。。?！薄芭?，這是我家開的鋪子?！弊恳装驳奶谷蛔屭w致遠有點意外。

　　趙致遠要了一碗餛飩之后就坐在外置上看著卓易安忙碌，幫忙招呼客人，上菜，收拾碗筷，洗碗筷，干起來干凈利落。和人聊天的時候帶著笑意，看起來格外的順眼。

　　卓易安把趙致遠點的餛飩端上來，趙致遠小聲的說了聲謝謝，卓易安回，不用，快嘗嘗。趙致遠吃了一口餛飩，就被驚喜到了，他覺得以前吃的餛飩跟這一碗比起來簡直是差太多太多了。趙致遠連忙說好吃好吃。卓易安看趙致遠如此喜歡，也很開心。“那可不，這一帶呀，我爸爸做的餛飩是最好吃的了，我爸爸的鍋只要一開，準(zhǔn)有客人跟著香味來?！弊恳装沧院赖恼f道。趙致遠忙著吃餛飩，嘴沒空就豎著大拇指給卓易安看，卓易安笑了。她轉(zhuǎn)身去鍋里舀了一碗骨頭湯給趙致遠?！俺酝旰韧肭鍦?，喝你那紅油的餛飩湯我怕你被嗆到?！?p>　　趙致遠這一頓煩吃得心滿意足，買單的時候卓易安的爸爸堅決不要趙致遠給錢，說只要以后常來就是了。趙致遠也不好再推辭，于是幫卓易安洗了幾個碗。趙致遠走后在巷子里轉(zhuǎn)了許久之后還是找不到出去，不得已回去找卓易安。卓易安笑著說趙致遠路癡，帶著他出了巷子。

　　之后的一周，二人在學(xué)校的交談也多了起來，而趙致遠有時因為貪嘴又想晚點回家的時候也會和卓易安一起走，去她家的攤子上吃一碗餛飩。再幫著做些事情。

　　第二天一早，趙致遠趁他們還沒醒就回了學(xué)校。

　　在回學(xué)校之前，趙致遠先去了林小小家。他想了一周，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林小小，最后他覺得，朋友之間不該隱瞞，而且他想找一個人聊聊。昨天晚上的三人聚會很開心，他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讓大家不開心。所以他選擇第二天去找林小小。就算姚瑤不在趙致遠也知道林小小絕對會告訴她的。

　　趙致遠到林小小家的時候林小小還在睡，林國強和蘇曉給趙致遠開了門之后就雙雙出門了。

　　趙致遠就坐在客廳把電視打開，等林小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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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點，林小小醒了。

　　“媽呀?！绷中⌒〕龇块g被趙致遠嚇到了。

　　林小?。骸澳阍趺丛谶@兒？”

　　趙致遠：“很早就來了，你還在睡。叔叔阿姨都出去了?！?p>　　林小?。骸澳銇碚椅矣惺?？”

　　趙致遠：“嗯，有?！?p>　　林小小：“你說?！?p>　　趙致遠：“趙榮光把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小孩帶回家了。他們領(lǐng)證了。”

　　林小?。骸啊?。。。。?！?p>　　林小小：“什么時候的事？”

　　趙致遠：“上個星期。”

　　之后，兩人坐在沙發(fā)上久久沉默。

　　趙致遠打破沉默：“那個小男孩叫趙寧，寧靜致遠的寧。十歲。算下來，趙榮光在我媽死后不久就和那個女的在一起并生下他了。小小，我有點難過?！?p>　　林小小看著趙致遠，沉默，她該說什么好？是寬慰還是什么？這些話說出來都沒有什么意思。只有沉默，默默地陪伴，聽著他說話，做個聽眾。才是最好的方式吧。

　　趙致遠在林小小家吃過午飯之后回到了學(xué)校。趙致遠回的早，班上還沒有人，于是他拿著籃球去操場上揮灑汗水。他以前是不怎么碰體育一類的。上了高中班上的男生拉著他去打，他才發(fā)現(xiàn)打籃球其實挺好的。

　　趙致遠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抱著籃球回教室，路上碰到了卓易安兩人就結(jié)伴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