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小桐盤坐在那,雙眼微閉,神識在不斷地擴散收回,一點沒有完成的跡象,額頭的汗珠都可以直接拿來飲用解渴了。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于軾、上官垚、莊世元和元中易之外已然全中了幻境,好在于軾出手及時殺死了黑衣人,中招的村民也只是暈倒了而已,并無大礙,可沙小桐……
元中易也是大意,竟然忘掉了一人……
眼前此景,元中易不得讓于軾先走,讓他先去找江千言,本來這是他要做的事,可正不巧沙小桐正在入道,且又進入了幻境,對她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如果這次的入道失敗那么沙小桐便永生不會再成為修煉者。
元中易一手放在于軾的一肩,開口道:“江千言就交給你了,我必須給沙小桐護法,剛剛寺廟前上官垚的神識花的也所剩無幾,派他去可能還會遭遇不測,莊世元就更不談了,他心生太好難以完成,我知道你這次的花費內(nèi)力也不小,可……”
“我知道,我去?!庇谳Y打斷元中易道,斬釘截鐵。并從懷里掏出潭生交付于元中易,“這是潭生,村民就拜托給老師了?!?p> “嗯?!痹幸c點頭道,“江千言就拜托了?!?p> 于軾一個瞬身便消失了蹤影,多謝了那黑衣人的自大狂妄,要不然于軾還得漫山遍野地尋找江千言。
元中易見于軾已走,便開始分配任務,莊世元負責煮藥喂藥,解救患病的村民,而他現(xiàn)在必須要用神識來穩(wěn)定沙小桐的神識,讓她的神識在此期間能穩(wěn)定在她體內(nèi),從而達成入道。
“我呢,我呢?”上官垚雖然沒剩多少神識,但精神仍是非常充足。
“你……”元中易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官垚,“你負責護衛(wèi)我,別讓其他人打擾我?!?p> “嗯……”上官垚一臉無奈,明顯是對元中易的命令感到尷尬,他堂堂一名名門貴族,怎么天天就是為別人護衛(wèi)?
元中易見他不滿也稍稍安慰了兩聲,誰料上官垚聽后,那無奈的表情便瞬間就消失了蹤影。
元中易心想:哎,給你安排其他事情?這不給我自找麻煩?
元中易來到沙小桐面前,伸出手來,手中傳出的赤陽色神識包裹住了沙小桐和她即將散失的青色神識,青色神識排斥了兩秒元中易便就被馴服,姜終將還是老的辣啊,元中易也沒有想到會如此的順利,松心又松了一口氣,喃喃道:“希望于軾那邊也能這樣順利?!?p> 于軾這邊一個身影便快步走到了目的地。一路上再加上之前白天爬山所耗的神識,這會兒還好他是個武者,要不然馬上就得暴斃。
聽黑衣人所說,上山之后朝東走,穿過繞山溪流便就會看見兩棵歪脖子樹,穿過歪脖子樹便就會看見一個山洞,而江千言就在山洞里面。
于軾一路上都沒有想通,真的就這樣簡單嗎?難道不應該是曲折蜿蜒,其中還有暗門暗箭嗎?各種伏兵到處都是,一不留神就會命喪黃泉的嗎?
沒想到的是,這些一個都沒有。
“堂堂鬼派就這部署?”于軾站在山洞門口,說罷環(huán)顧了兩下四周,“果真沒人?”
于軾大步走進山洞,進了山洞便就看見了……一堆人。
于軾尬笑了兩聲,“哇,這就對嘛。”于軾看著被囚禁在一旁的江千言,想起了他之前拽狂拽狂的樣子恨不得不管他,立馬就走,但是他們是并肩作戰(zhàn)的同伴,就算再多不和,同伴一日那便要互相保護一日,即使可能江千言根本沒有保護其他人的意思,那于軾也不會走。
江千言已經(jīng)被打得皮開肉綻,不說昏死過去,也在昏死的邊際徘徊了。
于軾打算使出最后一點神識,紫影魁蹤步配合殘影電手先手救出江千言,然后再做打算,先走一步是一步的樣子。
可黑衣人根本沒有給于軾機會,三個黑衣人三把長刀已然架住江千言的脖子,奈何于軾他步伐再快,這能快得過刀抹脖子的時間?況且于軾此刻內(nèi)衣已然見底,能不能連續(xù)使出殘影電手和紫影魁蹤步都是問題。
江千言還沒有完全昏死,于軾不能叫出另一個于軾,畢竟這同體雙人格在當今世間還真是絕無僅有,一旦事情曝光對世間就是驚天消息,何況這雙人格還是一武者和一修煉者。
再說殺害金士幫的仇人還沒有真正出現(xiàn),于軾的身份就絕不能曝光,如果曝光可能連思瑤都會受到牽連,引來殺生之禍。
說到底不敢讓另一個于軾出來的真正原因,終究還是于軾根本無法相信江千言,甚至是除了思瑤、孫冗淵以外的任何一人。
此時的于軾進不能進,退更不能退,他咬緊了牙,雙拳緊攥,指甲刺進了肉里,血滴在了地面上。
幾個黑衣人開始傲慢起來,畢竟他們?nèi)硕鄤荼娺€有人質(zhì),其中的一名黑衣人走出,面罩下發(fā)出桀桀怪笑,“你!要是你給我們跪下,說不定爺一高興就放了這小子?!?p> “不可能!”于軾立馬喊道,可下一秒他便見到黑衣人的刀鋒在朝著他發(fā)光,好像下一秒就會將江千言人首分離,于軾抿了抿嘴唇,眼神也變得猶豫起來。
“你再說一遍!我可沒聽見?!焙谝氯嗣榱藘裳凼种械牡?,“看來他對你并不是很重要啊?!?p> “你……”于軾咽了口氣,沒敢再做出聲響。
駕刀的黑衣人耐不住性子:“喂,到底跪不跪?我們可沒那么多耐心等你,我數(shù)三下,不跪就算今天你把我們都殺了,我也要這小子給我們陪葬!”
于軾把頭抬了起來,眼里滿是不甘。
“三。”黑衣人說道。
于軾閉上了眼睛,黑衣人把刀拔了出來。
“二?!焙谝氯私械?。
于軾攥緊的拳頭松了開來,黑衣人漸漸地慢慢把刀架在了江千言的脖子上。
“一”黑衣人喊道。
于軾依舊站在那,頭深深地低了下去。
黑衣人嘴角流露出諷刺的微笑,刀在江千言的脖子上慢慢劃過,劃出淡淡的傷口,一行殷紅的血順著脖子滴了下去。
于軾再也無法守住自己的尊嚴,腿力撤去,他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