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派人將長歌接到了永寧苑,用晚膳的時候也沒有和長歌提起有關二夫人的事,用了晚膳后便叫長歌回了自己的驚蟄閣。
瞧著老太太閉口不談二夫人的模樣,長歌心中也是添了幾分疑惑。
二夫人身后的藍府在朝中的地位可不一般,老太太和溫儒言也是因此才娶了藍夫人進門,可是又礙于鎮(zhèn)國公府的關系,只是將藍夫人抬為平妻。想必藍夫人也是因此才遷怒于溫長歌。
上一次二夫人害的溫長歌落水,加上這一次毫無理由就責罰長歌下跪,應該已經(jīng)讓老太太明了,在二夫人的心中已經(jīng)不把老太太放在眼里了。老夫人當著眾人的面接自己去永寧苑吃飯,也是當眾抹了二夫人的面子。
長歌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我們在這瞎猜也猜不出個什么名堂。”
長歌低頭想了一會,目光中流轉著狡猾的光芒:“白蔓,我記著你屋里有個丫頭和溫長寧院里的小玲姑娘是同鄉(xiāng)?”
白蔓本就在一旁候著,聽著長歌問了自己,便點了點頭道:“對,我屋內的小瑯。”
“你與她關系如何?”
“自然是能說上幾句的,自從上次小姐吩咐我們與旁人多來往,我便常常與她們一同聊聊天,說說話什么的?!?p> 長歌點了點頭,心下有了打算。白蔓這丫頭的心思雖沒有白枝那般心思玲瓏,卻是個機靈的。平日里也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倒是與院里的下人們關系都不錯。
“你且附耳過來,我有事交代?!?p> 白蔓點了點頭,乖乖的附身。聽了一陣后面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更是急得跺了跺腳,說道:“大小姐!這怎么可行?我……”
長歌瞅著白蔓那著急的模樣,心下也生了幾分捉弄的心思,臉色微怒道:“白蔓可是不信我?”
白蔓瞧著大小姐生氣的模樣,連忙跪在了長歌的面前,著急的解釋道:“白蔓不敢,只是……只是這若是真的傳出去了,二夫人那兒定是不會放過大小姐的?!?p> 看著白蔓真心替自己擔心的樣子,長歌心中也填了絲暖意:“你信我便好,按我說的做,我保證最后倒霉的定是二夫人她們。”
聽著長歌語氣流露出的自信,白蔓雖是替長歌擔心卻也只能壓了下去,眉頭緊緊的鎖著,糾結了好一陣兒才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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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五小姐的玲瓏閣的一個角落里,有兩個下人在低聲私語著什么。其中一個下人的語氣帶著驚訝和一絲喜悅,鄭重的問道:“你說的話,可是真的?大小姐寫了咒老夫人的東西?”
“小玲姐姐怎么連我的話都不信?這可是真真的。大小姐身邊兒的白蔓上次托我出府替她買了些首飾,只是東西還沒給她她就被大小姐叫進屋子里。我在外頭等她,卻不想聽見了大小姐和白枝在屋內說什么,收起來,老太太,咒文什么的。我從窗戶上悄悄往里看了眼,那白枝真的將一塌子寫滿東西的紙藏進了書架里嘞!”
這繪聲繪色的描述那場面的,不是長歌院子里的小瑯還能是誰?這兩個下人在角落里嘀咕了一陣兒后,小玲的臉上帶著笑意,手上帶著的一個玉鐲取下來塞給了小瑯。然后小瑯細細的打量著到手的玉鐲,眼中染滿了貪婪,隨口謝過小玲后便將玉鐲帶到手上,回了驚蟄閣。
小玲有些鄙夷的看著小瑯慢慢消失的背影,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眼神中卻依舊流露出興奮的光芒,向著五小姐的屋內走去。
自己與小晴一直跟在五小姐身邊,雖然小玲自認為自己面容姣好嘴也甜些,可是小晴的手更巧些,總是變著法子替五小姐做些點心、做個發(fā)髻什么的哄五小姐開心,五小姐自然是更寵小晴些。小玲心中一直是不滿的,自己也是一直侍奉在五小姐身邊兒,憑什么小晴那臭丫頭比自己受五小姐的重視?
心中的思緒還沒消散,小玲一進屋子,便瞧見了小晴替五小姐捏著肩膀,說著什么將五小姐逗笑了。看到這一幕,小玲心中的火氣更大了些,好勝心竟壓過了理智,朝著五小姐行了禮,道:“五小姐,方才驚蟄閣的小瑯來給女婢說了件趣事?!?p> 小玲此時可是什么都不管了。只要這事兒被五小姐鬧大了,五小姐折騰了大小姐,心里開心了,自會對自己這個告密的功臣偏愛些。
溫長寧聽著小玲的話倒是起了幾分興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小玲連忙問道:“哦?什么趣事,你可別在我這賣關子了,快說出來。”
小玲瞧著五小姐一臉好奇的模樣心下更得意了些。有些驕傲的瞥了眼一旁的小晴,卻發(fā)現(xiàn)呢丫頭好似沒看到自己眼中的挑釁一般,依舊是帶著笑意回看著自己。
‘哼!裝的一臉淡定,我就看你還能淡定多久!’小玲心中憤憤的想著,面上確實一臉恭敬的走到溫長寧面前,低聲對著溫長寧說了來龍去脈。
聽著小玲,溫長寧也越來越興奮,眼中充斥著恨意,臉上也帶著有些猙獰的笑容,自語道:“好!好一個溫長歌,表面看起來對祖母恭恭敬敬,背地里竟然干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
瞧著五小姐的模樣,小玲心中有一股得逞般的雀躍感,問道:“小姐打算如何做?要不要請夫人和二小姐來一同商量下?”
聽著小玲的話,溫長寧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白了一眼小玲道:“請母親與二姐姐做甚?這種小事我自己就能辦好。”說完,溫長寧便坐在一旁想了一會,才對一旁的小晴說道:“小晴,永寧苑請祖母去一趟驚蟄閣,就說我有要是要告訴祖母。”
“奴婢遵命?!毙∏缧辛硕Y便退出了房間,走之前還瞟了一眼一旁得意洋洋的小玲,心中只覺得小玲真是個蠢的。連主子的喜怒都摸不透,整天就仗著自己長得好在旁人面前耀武揚威。這院子里誰不知道,小玲早就盼著五小姐嫁人后給她開了臉,讓她當個姨太太享福呢。
溫長寧瞧著小晴走了,屋內只剩下她和小玲二人,便也吩咐小玲服侍自己收拾了一番。瞧著銅鏡里倒映出了在自己身后為自己梳頭的小玲,眼中流轉著猜疑,緩緩出聲道:“這件事,小玲你沒告訴二姐姐吧?”
小玲沒有聽出溫長寧語氣中的不悅,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回道:“我剛聽到消息便跑來告訴小姐了,還沒去給二小姐說呢。”
溫長寧鼻間輕哼,有幾分不悅的說道:“那便好,小玲你可要記住誰才是你的主子。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們玲瓏閣的事不出半刻便能傳到我二姐姐那兒,你們是都覺得我蠢怕我惹麻煩,所以我做什么事你們都要先告訴我二姐姐嗎?”
小玲聽著這話心中緊張不已,連忙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語氣中帶著哭腔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五小姐才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從沒有將五小姐的事透露給二小姐啊!”
溫長寧瞧著小玲瑟瑟發(fā)抖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厭煩,冷哼了一聲也沒管她。直到小玲的額頭上見了血,溫長寧才叫小玲停下。
小玲心中害怕,對五小姐更是不滿了。自己一開始便是服侍二小姐的,是后來才被二小姐指給五小姐做丫鬟。只是五小姐性子蠻橫,對下人也是時常打罵,哪里比得上那善待下人的二小姐?京城里誰不知道,國相府里的二小姐是個真真兒的活菩薩,心地善良,長得又好看,對下人也是十分寬厚的。
小玲心中這么想著,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只得將手中的活兒做的更仔細了些,伺候溫長寧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