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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人間留不住

第九章 壽宴生變

恰是人間留不住 姬顧影 2010 2019-02-17 19:37:07

  殷知漁輕輕點(diǎn)頭,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著東方。

  祁以歌本想問問些什么,話到嘴邊又停下了,卻聽到殷知漁輕聲說:“我在看日出?!?p>  祁以歌順著殷知漁的視線看去,東方魚肚白,天空露出了一條狹窄的暗紅色長帶,上面是清冷的淡白色晨曦,太陽從崇山峻嶺間冉冉升起,浩瀚云海頓時被嵌上金邊。

  她輕輕吟著“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lán)。真是動人心魄。”

  良久,殷知漁轉(zhuǎn)身,對祁以歌說到,“殷某還有要事,先告辭了?!?p>  “后會有期?!?p>  他轉(zhuǎn)身離開了。

  祁以歌覺得今日的他與往日都不同,雖然都很安靜,但卻十分親近。沒了那份刻意的疏遠(yuǎn)。

  她又在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也回去了。

  回到漪瀾小筑的時候,剛好有人來請師父和她去大殿參加壽宴,她喝了口茶,便隨師父一起去了。

  離大殿越近周遭的建筑風(fēng)格就愈發(fā)大氣,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大殿。

  金色大門頂端懸著巨大的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的題著“無妄殿”三個大字。殿內(nèi)金碧輝煌,有多個雕刻著金龍的巨柱,白玉為墻,玉髓鋪地,水晶為燈,珍珠作簾。沉香木桌上是金足樽,碧玉盤。竟是比皇宮內(nèi)還要奢華。

  師父和她坐在一個離殿上寶座較遠(yuǎn)的位置,對殿上的景物看得不太真切。此時人還為全部到場,殿上的寶座也是空著,祁以歌到是對寶座上的人很期待,想著一會兒待師父表演完后上殿前祝酒時一探究竟。

  一群著青衣的舞女到了殿內(nèi)開始了今日的第一個賀壽表演,齊腰的長發(fā)用青色絲帶隨意的扎著,青色紗衣隨舞飄動。

  待舞蹈接近尾聲時,祁以歌見殿上好似來了人,有人坐到了寶座上,身旁站了很多隨從。這時,殿下賀壽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到齊了,小桌前都坐滿了人。

  孟知初起身到殿外呆了一注香時間,臉上永遠(yuǎn)帶著微微的笑意。

  然后身邊有隨從宣布“壽宴開始——”,這時大家都起身祝酒:“恭賀島主萬壽無疆!”

  祁以歌唱出了這酒是醉霄樓里上好的“寒潭香”時,一口氣連喝三杯,臉上也泛起紅暈。而身旁的孟知初一直未提杯,祝酒后也是微微一抿。

  她握著杯子轉(zhuǎn)頭告訴孟知初:“師父,這可是上好的寒潭香,你平日不是很喜歡嗎,怎么今日一口也不飲?”

  孟知初微微一笑:“今日事關(guān)重大,不可有閃失,以歌也不要貪嘴,少喝一點(diǎn),注意脾胃。”

  要到孟知初上場時,祁以歌微微別過頭問孟知初:“師父今日要講什么?”

  孟知初道:“記得師父講過的‘貍貓換太子’的故事嗎?”

  祁以歌感到詫異,師父一般都不在公開場合把同一個故事講兩遍,便問到:“今日師父要再講一遍那個故事嗎?”

  孟知初只是笑,也不答話。

  孟知初著一身月色長袍,手中拿一把折扇。上場講了一個與上回的故事相同也不相同。故事里的親兄弟變成了同父異母的兄弟,而太子的母親皇后在十年前設(shè)下圈套,用一長有三目又癡傻的孩子換下了當(dāng)時皇帝寵妃產(chǎn)下的皇子,寵妃不堪受辱飲毒酒自盡。后來皇后的產(chǎn)下皇子被立為太子,而當(dāng)初寵妃的孩子卻變成孤兒,流落民間,過著風(fēng)餐露宿的生活。這件事被永遠(yuǎn)的隱瞞,不見天日。

  師父講得活靈活現(xiàn),十分精彩。但今日祁以歌總以為師父今日講故事的時候,隱隱約約帶了些自己的情緒。

  待孟知初講完,現(xiàn)場掌聲雷動,他下場拿了酒杯準(zhǔn)備上前祝壽,祁以歌也倒了酒乖乖的跟在孟知初身后。

  孟知初步步踏得堅(jiān)定,祁以歌也漸漸看清了殿上寶座上那人的臉。

  是殷知漁。

  怎么會是他,他不是只是個守衛(wèi)嗎。

  祁以歌心中一驚,晃了晃神,杯中有酒灑了出來。

  孟知初走到殷知漁身前雙手舉起酒杯微微俯身,“僅以此酒祝島主海屋籌添,日升月恒?!比缓笱鲱^飲盡杯中酒。

  今日殷知漁著一身云翔龍紋黑袍,腰間一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fā)被高高束起,以墨玉鎏金冠固定著,整個人豐神俊朗,器宇軒昂,又高貴的讓人覺得難以企及。

  殷知漁也看到了祁以歌,但并未吃驚,只略看了她一眼,便把目光放到孟知初身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仰頭引進(jìn)右手杯中的酒。

  但孟知初此時卻突然將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殷知漁警覺想起身,但身邊一隨從已將劍橫在殷知漁頸旁,大殿中突然涌入很多帶著兵器的人,將大殿里的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并有多人瞬間沖上大殿制住殷知漁身旁的其他隨從。

  殷知漁并沒有及時對發(fā)出指令的孟知初發(fā)難,而是瞪著身旁橫劍于他的隨從,“你敢叛我?”語氣不怒自威,聽得直叫人瑟瑟發(fā)抖。

  那隨從不敢直視殷知漁,只撇開目光,道:“小的自小便是孟家人,在無羨潛伏多年,為的就是今天?!?p>  孟知初一如往常不急不躁的語氣,對大殿內(nèi)的賓客說到:“想必大家都覺得孟某剛才講的故事十分精彩,只不過孟某要告訴大家,里面被換掉的皇子就是在下,而后來當(dāng)上太子,如今又登上這島主寶座的人,就是你們十分敬仰的無羨殷九。當(dāng)初那身為皇后陰險(xiǎn)毒辣的母親不擇手段害死了孟某的母親,而她的兒子搶走了屬于我的太子之位,還讓孟某自小四處漂泊,無家可歸?!?p>  孟知初勾了勾嘴角,“我想讓大家評評理,孟某今日該如何呢?該不該把原本屬于他的一切拿回來,該不該報(bào)這殺母之仇奪位之辱呢?”

  祁以歌站在一旁,眼前的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太子?殺母?無羨殷九?師父原來是皇子?而殷知漁不僅是十里無妄島的島主,還是前朝太子?

  祁以歌越來越迷惑,心中又升起一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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