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了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夜飛便略微沉了沉問道,
“說你們的誠意吧?!?p> “蕭宇其實不是皇上的血脈,不過是宋將軍用來奪權(quán)的一個幌子。”
“有什么證據(jù)?”夜飛一邊說著,一邊用審視的眼光打在蕭宇的身上。
“昨晚回春閣的夜談我們聽到了。”
紅蕭略略地補充道,英氣的眉毛帶著颯爽的狠戾。
“這件事兒,你略微打聽一下便可知道了。在場的人還有林氏,蕭宇。
他們似乎在做著某個交易,我們沒太聽清,就有暗中巡邏的侍衛(wèi)把我們發(fā)現(xiàn)。
于是就逃走了?!?p> 蕭睿說話的時候,臉上不掀起波瀾,眸子的目光依然保持著平靜的清澈。
“哦,是嗎?”
夜飛的眉頭仍在皺著,這個時候,紅蕭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我們在沒有談條件之前,就直接把知道的消息袒露出來,那也算是另一種莫大的誠意了吧。”
“等等,你們剛才說你倆是倆兄妹?!币癸w忽然感覺到話里的意思有些奇怪,“蕭睿,你旁邊的這個女子叫做什么名字?”
“我叫做紅蕭,是蕭丞相早年一個通房所生,因生母薛氏得罪林氏,所以一直流落在外,后來拜在方云的隊伍下,直到遇見不得志的兄長蕭睿,我倆才重新相認,想法對付蕭宇。”
紅蕭條理清晰的話語很快把這樣做的原因以及夜飛存在的身世疑慮全給打消了。
為了獲取夜飛的信任,達成心中的某項計劃,她不得不放出一些真真實的內(nèi)容,來摻在一些假話里。
至于,所謂的生母薛氏,當(dāng)年也確有其人,不過被趕出去,早就失了音信。
所以李代桃僵也并不無出處
“好,那我暫且信你們一次,回頭給你們安排一個住處。有事會派人給你們送信?!?p> .........
“宇兒,你是不是怪我這個做娘親的。”林氏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還挺糾結(jié)的,畢竟蕭宇這個時候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世。
“沒有?!笔捰畹卣f著,盡管此刻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林氏在養(yǎng)育自己的日子里待自己還是極好的。
這個時候,他要考慮的是,是否把林氏送入方婷所在的地方。
“宇兒,那說你是真龍?zhí)熳拥难}可能是真的?!?p> 這一句話很快就把蕭宇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平靜的目光也順勢打量在林氏的嘴唇上。
“當(dāng)年接生婆說,從一個女人買你下來的時候,就感覺你是個大戶人家的孩子。
雖然那個女人穿的衣裳不算新,但是那款式不像尋常人家所能擁有的。
當(dāng)時我聽了這話還有些好奇,究竟是個哪個大戶人家會把一個男嬰給送出去。
現(xiàn)在想想,很多事情好像都了然了許多?!?p> 蕭宇聽到這話的時候,情緒沒有過多的起伏——因為他沒有想過是天家的血脈,哪怕經(jīng)歷了一世,他也從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
“那個接生婆現(xiàn)在在哪里?可還有她的消息。”
蕭宇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心里隱隱有著一絲擔(dān)憂,因為他害怕林氏斬草除根,讓事件斷了線索。
“她的名字叫做肖紅,現(xiàn)在在城里開著一家叫做金水鄉(xiāng)的妓院。
當(dāng)年我給了她一筆重金,同時也給了她吃了一種叫做續(xù)命丸的藥物。
每一年,她都要派人來我這里取一次藥,否則不服藥的三個月內(nèi)就會暴病身亡。”
“嗯,我知道了。我也想到了一件事情?!笔捰畹哪X袋里的思緒剛從接生婆里的事件出來,另一個想法便出現(xiàn)了。
“待會兒,我找一個人幫你易容,你以后跟在我或者是風(fēng)輪身后,這樣一來,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p> “好,我都聽你的?!绷质犀F(xiàn)在回答的語氣宛若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子一般,沒有以前當(dāng)母親的威嚴。
“嗯,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那位叫肖紅的女人既然開了妓院,想必賺的也不少,這些年難道就沒有請人來追殺你?以威脅你拿出解藥?!?p> “那藥只有我會調(diào),而且,我出行都有暗衛(wèi)暗中防護,所以她想下手也沒有機會?!?p> “暗衛(wèi)?不會是你私底下請的吧?”蕭宇突然覺得自己即使經(jīng)歷了一世,但還是有很多東西是自己不知道的。
“是的。母親回頭給你寫下一個地址,你派人按照我書寫的位置去挖就能把黃金和銀票給挖出來。
這些本來想等你成親以后再給你的,但是現(xiàn)在它對于你而言用途更大,所以就提前給你吧?!?p> “嗯?!笔捰顩]有拒絕,因為眼下,他確實需要一筆錢繼續(xù)去買兵。
這筆錢大不了以后再還她。
“宇?”林氏又發(fā)聲了,臉上還有些難為情的神色。
“您是想說有關(guān)紅蕭的事情吧。放心只要她能放下怨念,我會把她當(dāng)做妹妹看的?!?p> 聽到這里,林氏臉上緊繃著的線條柔和了一些。
不過這時蕭宇又說了一句話,“前提是她能放下怨念?!?p> 林氏一聽,原本有所舒緩的心情又有點失落,緊張,畢竟,紅蕭放下自己的拋棄,放下蕭宇的取代怨念,將心比心,恐怕在一時間有些難。
“宇,母親感謝你?!绷质险f這句話是發(fā)自真心的。
蕭宇微微點了點頭,于是便出了房門,一個翻身便上了屋檐。
越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他越是喜歡在屋檐頂下,俯瞰下方,仿佛自己內(nèi)心里不好的情緒也會被重重地扔下。
也不知道婷兒現(xiàn)在過的怎樣了?傷勢有沒有好點?有沒有像自己一樣在思念著........
此刻,方婷窈窕的倩影已從蕭宇的心里勾出來,化作一股暖流,植入他目前有些寒冷的心。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背后。
蕭宇一個反轉(zhuǎn),眸子里警惕餓目光便淡了些,
“你怎么知道上屋檐?”
“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習(xí)慣嗎?”方云沒有直視他的目光,而是選擇靜坐在他的身旁。
“你也很好奇我怎么會有武功的吧?因為很久之前,你曾經(jīng)說過你需要一個和你比肩而立的女人,所以我一直在磨練自己,所謂的刁蠻嬌縱不過是對世人掩藏我的野心。”
方云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平放于前方,仿佛眼下的所有景致全部放入心里,又仿佛把自己整顆有些無處安放的心放入眼下的景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