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長袍,剪影在地上。
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
看花迷迷糊糊,“你……怎么在這?”
遲疑的瀏覽了一下四周陌生的家具,清雅別致,確實很像高冷國師的風格。
她記得自己好像在奴隸所,正準備要解救那些被欺壓的魔女,然后怎么就躺在國師的榻上?
上面還有淡淡的清香。
嗯,很好聞。
莫不是自己沒把持住……然后那什么什么了,抬頭,怪異的看了一下神情冷淡的國師。
看樣子……應該沒有。
國師,“你去奴隸所做什么?”
看花沒有說自己去那里真正的目的,身為國師和她這個魔女混在一起,本身就很違背他的立場,
“很久沒回去了,想回去看一下?!?p> 國師平淡的瞳孔慢慢變深,“奴隸所昨天夜里毀了?!?p> 看花,“怎么可能?”
是李雅公主嗎,她想要趕盡殺絕?
她問他,“魔女們呢?”
國師語氣不明所以,反問,“你不知道,一個活物都沒有剩下。”
他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那悠悠的冷光打在她的身上,像一條條戒鞭,讓人發(fā)怵。
她隱隱覺得事情似乎沒有我想的那么簡單,“你什么意思?!?p> 國師垂眸,“整個奴隸所,每一處的殘垣斷壁,都是黑魔法的氣息,并且和你身上的大同小異?!?p> 她氣急,他在懷疑我,
“我確實去過奴隸所,不過絕對不會傷害無辜。”
正氣凜然的直視他。
國師侃侃一笑,有些難言的落寞,“我見到你時,你雖然昏迷,可是身上的黑魔法卻還在肆虐整個奴隸所?!?p> 她,“不可能,他們身為我的族人,我不救他們,反而要傷害他們,你覺得可能嗎?”
眼神咄咄逼人,完全不像是在撒謊。
國師緊緊相逼,“昨天夜里,只有你一個人在哪,沒有旁人。”
“不可能!”
“你身上的氣息,我不可能認錯?!?p> “我沒有?!?p> “你怎么解釋,你身上殘留的始祖黑魔法,和現(xiàn)場留下的黑魔法一模一樣,始祖黑魔法不是人人都能有。”
她一愣。
可是,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沒有了,消失的干干凈凈,古器!
怎么回事!
法力消失了?
翅膀也沒了?
只留下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
“你對我做的什么?”
除了他,她實在想不出,誰還有這個能力,可以將她體內的魔法消除得干干凈凈。
他輕笑,略微帶著諷意,“我能對你做什么,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去銷毀一座城,我也很想知道,你要如何……”
“我不可能……這樣?!?p> 一絲悲憫,“一座孤城,尸橫遍野,沒有人替他們哀泣,上次見面,我也以為你要幫他們?!?p> 那個時候,她雖然嘴上說著不樂意,但還是很開心的接受了這份重擔,更是信誓旦旦,頗有王的氣魄。
“你還是認定就是我?!?p> “殺戮永遠解決不了問題,你一身黑魔法全部瓦解,或許是對你最好的懲罰?!?p> 要是他再晚一點找到她,或許他能帶走的只是一句冰冷的尸體。
他渾身冰冷,竟然有些后怕。
是哪個狗日的!居然敢嫁禍她,她一定要將那個人千刀萬剮。
也難解心頭之恨。
她壓著酸楚,她沒有!
“我不是你的蕓蕓眾生,我不要你的憐憫,更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抨擊我?!弊肿志渚溏H鏘有力,
她強行扣住他的胳膊,將他壓低,只能見到彼此白皙的臉,緩緩噴出的氣息輕輕撒在彼此的呼吸里。
還是難以緩解,心中頓頓的傷痛。
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陰冷,涌上她的身體。
她,“不要妄想傷害我?!?p> 幽怨。
冷漠。
難耐的苦楚。
她不會給任何人這個機會。
他僵硬的起身,她臉上神情的冷然,實在不太像第一次見面時,那般純粹無暇。
可偏生看著這樣一張臉,心中溢滿酸楚,也是這些年他從未有過的。
剛開始他也是無法相信的,可是仔仔細細的排查之后,他不得不相信。
明明知道就是她,毀了一座城,和城里無辜的生靈。
可是在她的否定中,他還是忍不住的動搖,忍不住想要相信。
可,明明就是她,沒有別人。
悄無聲息,就滅了一座城。
平生所受的教導,一生所追隨的信仰,不容許他一分一毫的動搖,才是。
國師拂開她的手,“三天之后,國王會在大殿之上,當著整個國民審判你。”
她嗤笑,眼角帶著星星碎碎的淚,“你親自送我去?”
親自押著我這個犯人,在你的蕓蕓眾生面前接受審判。
“我會派人送你?!?p> 他看向別處,他實在難以直視她。
看花擦掉眼淚,“我想去奴隸所?!?p> 她一定要找到證據(jù),一定會抓到這個兇手,來證明她的清白。
還有這個自以為是的霧里碎片,她一定要讓他知道,什么是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哼哼唧唧!
國師神色復雜,“我可以安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