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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陳西航,經(jīng)過了一夜的手術(shù),此刻正面無人色的躺在床上,旁邊守著同是一臉憔悴的陳家夫婦。
陳西航手機不知所蹤,他們之所以能夠得知兒子遭遇不測的消息,完全是憑借著自己在醫(yī)院的人脈。
兩夫妻都是四十幾的人了,平時風(fēng)調(diào)雨順,看著光鮮亮麗,神采奕奕跟神仙似的,如今陳西航一病,仿佛有人抽點了他們的陽光,兩個人均沒了以往的神氣,反而是灰頭土臉的。加上年紀也不是很小,故而看上去既憔悴又絕望。
醫(yī)生告訴他們的是:“陳總,陳總夫人,西航這回可險了,傷到了頭部重要的位置,他可能會長期昏迷……”
兩夫妻勉強體面的送走醫(yī)生,現(xiàn)在病房里只剩他們一家三口,兒子卻是長睡不醒,兩夫妻抱著兒子哭了一場,這一哭,把什么都忘記了,一心只想兒子醒過來。
陳西航?jīng)]了手機。沈之韻聯(lián)系不到他,陳家夫婦也沒有途徑聯(lián)系到沈之韻,沈之韻于是完全陷入了一個消息閉塞的狀態(tài)。
她帶著倆大黑眼圈,不眠不休地盯著手機看,不斷的給對方發(fā)消息,打電話。
及至高鐵到站了,她也沒有得到半句回復(fù)。她也不認識什么陳西航的朋友。
梁順?biāo)遣桓艺伊?,她總覺得自己是對不起他。
于是渾渾噩噩地下了高鐵,拖著行李箱,她只顧跟著行人往前走,行李箱被她拖了個亂七八糟,磕磕碰碰。出了高鐵站,她除了收獲一臉的冷風(fēng)之外,還看到了站在高鐵站外眼睛直盯著站內(nèi)的父母。
沈家夫婦穿了一身黑,全副武裝的現(xiàn)在外面,他們的眼鏡上面有一些水霧,一股熱血沖上沈之韻的頭腦,她沒忍住自己的眼淚,立馬濕了眼眶。
“爸!媽!”她大叫一聲,不要命似的拖了行李箱往前奔,直到一把把沈家夫婦都抱住了。
她哭得感情復(fù)雜,她想父母了,她懷疑陳西航是不要她了,她馬上又只有父母了,胡思亂想了一路,沈家夫婦成了她的唯一光亮。
“你這孩子,哭什么呀?你爸和我在這冷風(fēng)里面吹了半小時也沒見哭,你好好的,坐了一路車,還哭了!走,回家去!”
沈母恢復(fù)了以往的嚴肅口氣,沈之韻笑著應(yīng)了。
在抱到自己爸媽的那一瞬間,她仿佛重生了,仿佛從他們身上獲得了無限的力量。
陳西航不回她消息是嗎?不理她是嗎?很好,她也不理他!誰也不求誰!
來個互不相欠是嗎?好的,她奉陪到底,沒心沒肺是嗎?她可是老手!
呵呵。區(qū)區(qū)一個陳西航,還不足以讓她“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她才懶得跟這種人置氣,等她回學(xué)校了,就直接分手吧,不過,陳西航還欠她兩頓飯錢呢!她必須得要回來,這個可不能含糊。
沈之韻一個腦袋里盤算要如何體面的分手,一邊跟著沈家夫婦走,行李箱已經(jīng)被沈爸爸拖在了手里,她的手得了空,去拉住了沈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