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夢霏夢
我竟然還在這里?!
不顧衣衫不整我便沖下樓閣,樓中竟空無一人,遂跑出這樓宇卻被反彈回堂內(nèi)。
這里與常見的并無不同,還有些與聽酒樓相仿。
我得自己尋個法子,先弄清楚這是什么地方。
“起來!”我將女子拽起。
“說!這是何地?!”
“你這兇神惡煞的樣子,嚇著人家了。”惡心。
“快說!”心急如焚!
這女子卻造作起來:“你若好好哄我,我便告知你?!?p> “說不說!”我將一把果刀置于她脖頸處。
“你以為老娘是嚇大的嗎?你試試看!”這人真不怕死,被劃出血痕都不為所動。
哄人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她哄好了。
突然房外闖進一行人。
“將這不知死活的二人帶走!”
“大老爺饒命,饒命?。 ?p> 這終究是怎么回事?
在被押解過程中,我望向來路那地界為承歡巷,而醒來的地方名為醉顏樓。
一路上那女子一直嚶嚶嚶的哭泣。同為女子覺得她十分聒噪!不對,我忘了。
算了,估計又是酒圣師伯和一眾弟子的惡趣味。
不過這招好損!
“威~武~!”公堂之上,當差的吐出這調(diào)。
“堂下何人?”只見面露紅暈的欽差大老爺拍響驚堂木問道。
我也想知道我是誰?又不能叫紫菀,女名男相不可。情急之下我喚出“布凡”的名字。
“這名字倒有意思,難怪會碰無人敢碰之人。可知所犯何罪?”竟被欽差調(diào)侃。
“不知何罪,我就請個小哥陪我聊天劃拳,你們就沖進來了。”
“事實如此,怎可狡辯?!這私通之罪豈能你說不認就不認!”
“欽差大人,我可是冤枉的。你說皇老爺不為我贖身又不讓我接客,我到底是要開銷的,總不能干等著餓死吧。我這向來是賣藝不賣身的,他就是愛吃醋,吃醋倒是把我三媒六聘娶出這巷子??!這敬天的算是怎么回事?!待他再喚我去時定要好好修理一番!”難道是“皇”老爺?shù)呐恕?p> 女子越說越氣憤竟起身將堂中人數(shù)落一通。堂內(nèi)人都羞愧埋頭不語。
最后她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將我們辯出了清白。
見抓捕之名無實質(zhì)依據(jù),我們被放出。
“你自去你的去處,老娘要去尋那人算賬!這青天白日的,竟敢誣陷于我,真視我為不潔之人就別擋著老娘發(fā)財大計!”這股潑辣勁兒倒比方才纏人時可愛多了。
她見我面露難色察覺到我的異樣,從衣衫間豪放的取出一塊刻著木棉花的絹布道出:“回承歡巷等我。若有來人問話就將此物交出,來人一看便知。”
這女子豪氣中又不失細膩,不曾待我詢問姓氏,她就匆匆飛入云端。
竟是何等人物?這地方越來越奇異。
尋回承歡巷,竟發(fā)現(xiàn)這巷中都名為“醉顏樓”。只是房屋建造迥異,可我未記屋子的格局造型。
頭頂顫動,差點要我性命的發(fā)簪竟一直在我發(fā)髻中。
“主人、主人、你隨我來,我知道那樓的樣子?!拔以俑M不是又要送命。
我假意答應,在它飛向前時,我便往反方向跑去。
“主人、主人、不在那邊,再出這巷子會有危險!”那簪子拼命沖向我,巷子中一眾姑娘都紛紛在譏笑我這戲耍,看得盡興還會丟幾個銅板用作打賞。
就在我一腳想要邁出這巷口時,巨魔狂蟒從巷口竄出,我差點成了瘸子。
我被嚇得節(jié)節(jié)后退,只見那狂蟒在巷口外正捕捉一只活雞,一口便吞咽到肚中。起先還能看到雞在它肚中亂跳,但片刻便被這歹物吐出,雞已成為黑雞架。
“你別跟著我,我挨家詢問也不要和你在一起,說好要護我,卻成差點讓我死去之物,再說何事我都不會盡信!”
我用力將簪子扔出承歡巷。
終于擺脫了這頑器。
忽聞數(shù)座樓院中竟有人彈奏《驅(qū)魔曲》。難道妙音師伯在此喝花酒?
我隨這曲聲來到巷中心的醉顏樓,定是瞎了眼,同樣的樓宇造型有五六棟。
“來者何人?”
“在下布凡?!?p> “可有信物?”
我將木棉花絹布拿出,那人一看便用拂袖在空中一揮,一道門顯現(xiàn),門中有一女子在外堂迎賓,而曲聲越來越清晰。
這樓宇中前堂外坐著一排妖艷婀娜的女子,絲巾飛舞竟展花容,可惜我心還是女子沒有不良癖好。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次為君開。請進?!?p> “準入~”中堂門由人向內(nèi)打開。
一妙齡女子著青衣拂柳在中堂臺上撫琴。
散花水霧繞著清蓮,肌若凝霜氣如幽蘭,更是宛似玲瓏玉眼柔情。
待她撫琴后邀我一同聽書,說書人道出我未曾聽過的商女亡國傳。
“公子不知對這商女如何看待?”
“無從看待?!?p> “此話怎講?”
“我從不聽信一人之說,他說是商女亡國,我倒替這女子叫屈。”
見她凝望著我,停止了洗茶的動作,我便繼續(xù)說道:“若一個女子能使一國滅亡,看來這國也不怎么富強。而且都歸結為女子之錯,男子難道就無錯?是人皆會犯錯,我倒覺得是這女子可憐替人背了千古罵名。這等男人簡直無恥!”
說得我自己都感同身受有點不忿!
沒有回應,我看向那青衣女子,目光交錯中,好似繁星盈空星河璀璨。
越發(fā)覺得臉熱,只見她微微一笑伸手挽向我的臉龐:“確實如此,公子好見解。”
一絲嬌羞泛于她臉上,竟被這青色應得十分柔美。
“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布凡,剛才妄語了?!敝t虛些還是好的,畢竟女子都喜歡謙卑者。我是這么想的。
“愛酒時稱僻,高情自不凡?!睗M腹詩書氣自華,若我是男子定會喜歡她。
“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云姑娘,主上請您入煙雨閣一序。”酒女喚她。
“云霏霏。你可稱我為霏霏。只有你一人可喚?!彼仨徽Z似水如畫,竟在我思緒中百轉(zhuǎn)千回。
她回眸時我更好似看到了她頭戴發(fā)簪,這發(fā)簪像極了我丟棄的靈物,難道它......又回來了?!
有一種刺痛的感覺,聽到有人在喚“紫菀”?!
醒來時蟲子兄又咬了我一口,我才知這才是真實。
“霰雪紛其無垠兮,云霏霏而承宇。果真佳人。”
不想醒!我還想繼續(xù)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