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拿出的東西雖然出奇,但是常山仔細聽張揚描述過后,拍胸脯保證可以練出來:“若是這樣形狀的煉丹爐,沒有別的功效,那便能夠煉制出來。師弟要用什么沙子?”
“什么沙?”張揚不知所以然:“什么意思?”
常山向張揚解釋道:“煉丹爐經(jīng)常煉丹,常受高溫烘烤,除了青銅還要摻雜流沙,這樣才能保證煉丹爐耐用。我這里倒是有最殘次的雙色沙,不過比不上三色沙,更不用說五色沙,七色沙?!?p> 張揚沒那么多講究:“那就用雙色沙好了?!?p> 厄,常山被噎住了,煉丹師一般都是追求越高階的材料越好。不成想張師弟如此湊合:“那這樣的話,張師弟等我片刻,低階煉丹爐一炷香的時間便能煉成?!?p> 張揚等了一炷香,順利拿到了自己需要的煉丹爐,外表比高壓鍋粗糙些,幸好頂蓋是能擰緊的,出氣帽有些不規(guī)則,不知道能不能像高壓鍋的帽順利出氣。
煉丹爐到手,三件頂階法器也收入儲物袋當中,張揚不枉此行,情不自禁哼起了小曲:“小妹妹送我的郎呀,送到了大門東呀……”
煉丹房距離煉器房有些遠,中間隔著領(lǐng)事堂和演武場,這兩個地方也是外門弟子聚集最多的地方。新晉的外門弟子李沖,身邊圍繞著不少的低階弟子,正在這條必經(jīng)之路上等著。
李沖因為與張揚對陣,被姚三使壞的緣故,延遲了一年才成為外門弟子。在這一年中,李沖竟然從煉體九重成為了凝氣士,堪稱雜物門第一人,第一個沒成為外門弟子就先成為凝氣士的弟子。
進入外門之后,李沖的天賦更是十分凸顯,半年的時間不到,沖到凝氣八層。目前更是占據(jù)了靈力最為濃厚的院落,外門的幾個管事對于李沖都很關(guān)照,認為此人很可能筑基,成為內(nèi)門弟子。
不僅如此,就連青云觀的劉一觀師叔也很看好李沖此子,放出話來,只要李沖筑基,立馬將其收入門下。
一名身姿曼妙,姿態(tài)妖嬈的女弟子吞吐芬芳:“李師兄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除了幾位管事師兄,再無人是李師兄的對手?!?p> 盡管李沖是眾人中成為外門弟子時間最短的一個人,其余人卻全都稱他為李師兄。強者為尊,自古如此。
馬屁話沒幾個人不喜歡聽的,李沖也不例外:“那個垃圾今天真的會從這里路過?陳師妹,你的消息不會錯吧?”
陳蕓小鳥依人的姿態(tài),卻說著最露骨的話:“李師兄不信我?昨天晚上還對人家說最信任人家呢!”
李沖哈哈一笑:“我怎么會不信任師妹,師妹的雙修功夫著實令為兄欽佩。為兄困在六層多日,若非師妹的功法,也不會如此之快到達凝氣八層。先前的話,師妹別在意,著實是為兄與此子有深仇大恨,半點也不能出紕漏?!?p> 李沖恨透了張揚,自己一路都是頂著修煉天才的帽子。張揚吐自己一臉濃痰的事情,至今記憶猶新。那天雜物門比試,李沖一直以為張揚取勝,是因為姚三的從中作梗。
自己已經(jīng)把他打的狂吐鮮血,再來幾個回合一定能把對方打死。也是因此,李沖一直沒有擦掉滿臉的血,那是榮耀,更是張揚耍小伎倆的證明。自己要帶著張揚滿臉的血,羞辱他。
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天開始,很少有人跟李沖講話,所有人一看見他就忍不住捂嘴‘嘔’,向一旁嘔吐。
起初,李沖以為這些人是害怕,是害怕血腥,他更驕傲,更自豪了,哼,血是勇敢者的象征。
直到有一天,李沖去河中洗澡,望著河中的倒影……
“張揚,我與你不共戴天。”
自那天起,張揚嬉皮笑臉的嘴臉就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不只是張揚,所有與他親近的人都不得好死。
“李師兄,那人來了,就是他?!标愂|見到張揚出現(xiàn),松了一口氣。自己提供的情報總算沒有出錯。
張揚!李沖瞬間紅了雙眼,直接大喝一聲:“張揚,給我站那!”
“小妹妹送我的郎呀……”正在優(yōu)哉游哉哼著小曲的張揚停住腳步,看到前方堵著一大群人,一臉怒火的李沖赫然在列。
日,怎么會碰見這貨,張揚的靈識盡放卻查探不出此人的修為,可見先前推測的不錯,李沖的修為遠在小黑子之上,同樣遠在自己之上。
張揚嬉皮笑臉道:“呦,李師弟,數(shù)日不見,李師弟什么時候到的外門?”
“張揚,你拿命來。”李沖是半句話都懶得說,直接拿出一件中階法器,向張揚襲來。
怪不得李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原來是有中階法器傍身。張揚還搞不懂什么狀況,并不想與李沖動手,拿出那根眩暈羽毛,對著眾人一揮。
金色的光芒使人目眩,包括李沖在內(nèi),所有人都出現(xiàn)片刻晃神。最新先回過神的是李沖,眾人中,他的修為最高,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混賬,這家伙手上竟然有件頂階法器?!?p> 陳蕓很快也反應(yīng)過來:“李師兄,這是怎么回事?”
李沖臉色很不好:“對方有一件對靈識有礙的頂階法器,不小心被他跑掉了。”
“頂階法器!”陳蕓失聲道:“對方竟然有頂階法器,那這件事可有些難辦了!”
李沖瞪了陳蕓一眼:“又不是攻擊型的頂階法器,怕什么?以他凝氣四層的修為,用過一次后,靈力一定耗掉不少。這廝一定是嚇得跑回煉丹房,哼,不管他跑去哪里,這次我也不會饒了他。”
被張揚三番五次的戲耍,李沖徹底惱羞成怒:“走,跟我去煉丹房。”
陳蕓畢竟是女子,心性上膽怯些:“可是煉丹房是劉道真師叔的地方,閑人不得入內(nèi)。而且此人有一件頂階法器在,師兄,我們還是別去了。”
李沖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誰打退堂鼓就是與他作對:“怕什么?不過是一位行尸走肉,劉師叔早已是半坐化狀態(tài),我已經(jīng)打聽過,張揚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丹童,就算劉師叔在,也不會拿我怎么樣!”
“哼,你們難道忘了,我可是劉一觀師叔的記名弟子。劉一觀師叔說了,只要我順利筑基,進入內(nèi)門,就把我收入門下。”
陳蕓緊緊抿嘴,不知道如何取舍,想到為李沖已經(jīng)付出這么多,萬一因為今天的事情惹火他,豈不是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付之東流。
誠如李沖說的那樣,劉一觀師叔確實對他的觀感很好,也有心收他入門下。至于張揚,陳蕓也打聽過,是從雜物門最下賤的伙房上來的,之后在外門選住處,也是選了最偏僻的犄角旮旯。
之后,很少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也很少去領(lǐng)事堂接任務(wù)。張揚的生死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多人在乎吧?
有了決議之后,陳蕓終于有了決定:“李師兄,我愿意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