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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合淚

第三十四章:琴斷污心往生咒

玉合淚 江雪寒丶 2637 2019-03-13 19:19:33

  六月出頭,因著昭妃赫舍里氏的胎已有七個(gè)多月,赫舍里夫人于六月初五入宮,照顧昭妃安胎。

  “額娘!”

  “妾身見過昭妃娘娘,給娘娘請(qǐng)安!”

  單看赫舍里夫人樣貌,就知是精明干練的女人,眉梢上挑,眸子里的靈光仿佛能看出對(duì)面人內(nèi)心的想法。

  “額娘可算來了,我這在宮里都憋壞了,一個(gè)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娘娘如今懷有龍?zhí)?,妾身雖說見娘娘歡喜,可也少不了擔(dān)憂!”

  昭妃親自給赫舍里夫人斟茶倒水,赫舍里夫人則敘敘言。

  “娘娘如今懷著頭胎,又是宮里的新人,聽芷薈說已有人耐心不下出手了?!?p>  “還好女兒身邊有個(gè)芷薈!”

  赫舍里夫人飲下一口茶,吐出蕓蕓茶香。

  “放心吧,有額娘在,定讓你這一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厣聛怼!?p>  第二天晌午,安寧宮中突然傳出許多動(dòng)靜。

  皇后領(lǐng)著索綽羅氏來到安寧宮,據(jù)說索綽羅氏有要事稟報(bào)。

  “皇上,您想想,崇元皇貴妃的身子為何會(huì)每況愈下,臣妾以為是有人害了崇元皇貴妃!”

  索綽羅氏言之鑿鑿,勾起萬貞許多不愿回憶的舊事。

  他不敢面對(duì)玉酌,不敢直視那對(duì)飽含摯愛的雙眼,就是這樣一心一意待自己好的人,如落花匆匆一去不復(fù)返,死前竟一面都無法相見,其實(shí)是他自己在逃避,害怕彌留之際的玉酌那雙看透一切的眼,他畏懼,羞愧。

  “胡說,崇元皇貴妃已然仙逝,豈容你在背后非議!”

  “皇上,雖說佩蘭這話空口無憑,可細(xì)想想,崇元皇貴妃的身子本不至于那般虛弱,怎地一下子就沒了?”

  皇后實(shí)在惋惜玉酌的芳華早逝,加之事關(guān)崇元皇貴妃的性命與后宮的安寧,皇后只得寧可信其有。

  “你說來聽聽!”

  “皇上,皇后娘娘,事關(guān)重大,臣妾請(qǐng)求讓后宮眾人一起分明!”

  萬貞剛想唾罵,卻聽皇后道。

  “皇上,這事兒的的確確應(yīng)該公之于眾,若是崇元皇貴妃的死僅僅是疾病也就罷了,若真有人陷害必得讓她公諸于眾!”

  于是,闔宮妃妾一桿子人都齊刷刷往安寧宮趕去。

  玉斟正在與肅明圖練字,聽了是索綽羅佩蘭在安寧宮鬧幺蛾子,心中不耐。

  “明圖,你跟來吧,到時(shí)候你在側(cè)殿習(xí)字,正好也能讓你皇阿瑪看見!”

  安寧宮一下子擠來許多人,頓時(shí)香氣味兒格外濃烈,引得萬貞半捂著腦袋。

  其中昭妃,暢嬪與古訥氏都是有身孕的,奈何皇帝宣召,也一同過來了,唯獨(dú)尚被禁足的瓦硫哈氏不能前來。

  許久不見萬貞,玉斟心里還是想念的,抬眼看向萬貞,映著萬貞盈盈笑眼,大大通神的眼睛一彎格外沁人心脾,玉斟陶醉在這片刻的溫柔里,竟忽略了前些日子的種種抱怨。

  “既然都到齊了,你可以說了,到底什么事要如此興師動(dòng)眾?”

  “臣妾以為崇元皇貴妃生前被人暗害,才至皇貴妃芳華早逝,香消玉殞!”

  “荒謬,誰都知道崇元皇貴妃是病逝的,隨意議論逝者可是大不敬!”

  春嬪厭惡索綽羅氏,自然不自覺回懟。

  “你既說皇貴妃的去世有問題,又讓本宮叫來后宮眾人,可是有線索知道是誰害死皇貴妃的?”

  皇后端莊于鳳座上,中宮之勢威嚴(yán)肅殺。

  “是,皇貴妃薨逝前,身子已然崩潰,而那時(shí)臣妾正于鐘熙宮禁足,無所事事經(jīng)常去叨擾玲瑯妹妹,玩鬧多了,我們感情又好,自然讓我肆無忌憚,有一日玲瑯妹妹不在,臣妾隨意尋覓,竟然在一柜子里發(fā)現(xiàn)一個(gè)布偶,十分丑陋,臣妾只覺著害怕,更不敢多問,而近幾天正逢皇貴妃百日祭禮,臣妾夜夜都會(huì)夢到皇貴妃,現(xiàn)下才細(xì)細(xì)想了,那布偶好像是明國南方傳出來的巫越娃娃,臣妾怕了,臣妾不想被皇貴妃的噩夢再糾纏,這才來稟明皇上與皇后娘娘!”

  說罷,索綽羅氏還砰砰磕了兩個(gè)響頭。

  “你說那什么娃娃是瓦硫哈氏的?”

  靜妃撇了一眼索綽羅氏,自己手里拿著一柄玉面蝴蝶小扇,迎著輕風(fēng)看著大戲。

  “我是在玲瑯妹妹屋里看見的,想來是玲瑯妹妹的?!?p>  “既然如此,那就搜查下鐘熙宮不就得了,空口無憑,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鼓搗事兒?”

  鈕祜祿氏似也不喜歡索綽羅氏,努了努嘴。

  “現(xiàn)下唯有先查查鐘熙宮再做定論!”

  皇后也同意,于是萬貞命人搜宮,并將瓦硫哈氏帶來。

  玉斟看著瓦硫哈氏被帶來,心臟亂跳個(gè)不停。

  “皇上,奴才在鐘熙宮搜到了這個(gè)!”

  索綽羅氏所言不虛,這布偶的確丑陋不堪,是用一層棕色的油布里頭包裹著稻草,上面畫了人的五官,還有根根銀針扎進(jìn)這些五官中,最為可怖的是,小人身體上還有一張紙,這張紙被銀針狠狠與稻草貫穿,紙上赫然用滿漢雙語寫著一串小字兒。

  “這,這是什么東西!”

  靜妃嫌惡的樣子引得昭妃不住取笑。

  “這上面是皇貴妃的名字!”

  兆佳氏驚叫,而永嬪膽子大站起身指著小人。

  “那這一串是什么?”

  “當(dāng)然是生辰八字嘍!”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膽子大的竊竊私語,議論這個(gè)小草人,膽子小的直接捂住眼睛,差點(diǎn)兒都快哭出來了。

  “我還懷著身孕呢!怎么能讓我看這腌臜東西!”

  昭妃與暢嬪見古訥氏矯情地眼淚汪汪,還不住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盼望著根本沒有理會(huì)她的萬貞,不覺一陣作嘔。

  “行了,就你會(huì)唱戲!”

  “都閉嘴!”

  萬貞勃然大怒,引得說三道四,哭哭啼啼的眾人一下子安靜止住。

  而玲瑯被帶進(jìn)來,滿是不解。

  “玲瑯,這可是你的東西?”

  瓦硫哈氏見這布偶,著實(shí)嚇得臉都白了,腿軟得跪了下去。

  “這是什么?。〕兼睦镏??這,這可怖的東西怎能是臣妾的東西?”

  “不是你的?可卻在你寢殿里頭藏著!”

  索綽羅氏起身,俯視瓦硫哈氏。

  “玲瑯妹妹,你怎么這么糊涂,皇貴妃娘娘并未招惹你,你為什么要用巫蠱之術(shù)害人性命呢?”

  瓦硫哈氏一個(gè)不穩(wěn),癱軟下去,旋即明白,大聲尖叫起身撕扯索綽羅氏。

  “是你,是你這個(gè)賤人陷害我!”

  “夠了!”

  萬貞大吼,二人這才松開。

  “單憑一個(gè)布偶能說明什么?若真想有人栽贓嫁禍,什么事兒做不出?”

  玉斟冷眼戳戳,逼得索綽羅氏后背一陣?yán)浜埂?p>  不管那么多了,今日必須拉下瓦硫哈氏。

  “就是,一個(gè)布偶誰都可以動(dòng)手腳,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放進(jìn)去的!”

  鈕祜祿氏為瓦硫哈氏分辨,然而索綽羅氏卻指著布偶厲呵。

  “玲瑯的屋里長久點(diǎn)著用石臘紅調(diào)制的香料,若諸位不信大可聞聞這布偶有沒有花的香氣!”

  “你愿意聞你去吧,誰樂意和這東西親密接觸?”

  昭妃支著額頭,似有疲倦。

  “皇上,臣妾乏了,先告退!”

  萬貞也允了,昭妃離開后,阿巴若太醫(yī)前來,嗅了嗅布偶的味道。

  “的確是石臘紅的香味!”

  “這石臘紅的香料可是玲瑯獨(dú)有的,只因她愛這個(gè)味道,若不是長久放在她寢殿里,怎會(huì)沾上石臘紅的香氣久不能退?”

  索綽羅氏斬釘截鐵,瓦硫哈氏竟無言以對(duì)。

  “臣妾冤枉,這不是臣妾的東西!”

  “即便有石臘紅的香氣,可玲瑯為何要去詛咒崇元皇貴妃,非敵非友,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佩蘭妹妹可別說爭寵不爭寵的話,要這么言,那所有人豈不是都有這心思?”

  鈕祜祿氏又道,只見索綽羅氏半天發(fā)不出一句聲兒,卻慢慢把頭轉(zhuǎn)向玉斟,不知為何,玉斟隱約間看見她得意的笑容,好想是漂浮的鬼怪,掐死你前先沖你笑。

  “對(duì)了,玲瑯妹妹怎么會(huì)有這么大心思,而且怎么知道皇貴妃的生辰八字,睿妃娘娘,別是您的心思給玲瑯落實(sh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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