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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合淚

第三十九章:驚險平夷兩難怨

玉合淚 江雪寒丶 2501 2019-03-19 21:35:42

  “臣婦見過皇上,皇后娘娘,各位主子娘娘!”

  赫舍里夫人慌忙跑到暖閣,萬貞見她這般,疑惑起來。

  “昭妃的胎?”

  “皇上,昭妃娘娘宮里的開水被下了燈心草,就在平日所用的瓷壺里!”

  不僅僅是萬貞和皇后吃驚,玉斟也蹙眉不展。

  聽著赫舍里夫人所說,原來今夜生產(chǎn)慌亂,沒有人注意燒開的水里有什么東西,結(jié)果那瓷壺竟然真的有些許燈心草,燈心草入水又燒開配在安胎藥里,其功效無異于直接服用燈心草。

  “現(xiàn)下阿巴若太醫(yī)已經(jīng)用催胎藥了,但愿昭妃吉人天相!”

  過了三個時辰,天已蒙蒙涼,昭妃如愿以償產(chǎn)下皇八子,哭聲洪亮,昭妃生產(chǎn)廢了好大力氣,已經(jīng)昏厥不醒。

  “恭喜皇上,恭喜昭妃娘娘!”

  萬貞帝笑得眉飛色舞,親自取名八阿哥為肅璲。

  八阿哥生下來就健壯無比,然而阿巴若太醫(yī)卻跪下來趕忙磕頭,不敢起身。

  “八阿哥生得好,你有功!”

  萬貞將八阿哥交給奶娘,指著阿巴若笑道。

  “皇上,臣有罪,臣起初見昭妃娘娘被燈心草所致體虛難以下胎,用了一劑催胎藥,誰知,誰知這藥用下去,昭妃娘娘的身子,怕,怕以后再難成孕了!”

  萬貞皺了皺眉,玉斟同樣如此。

  “罷了,昭妃與八阿哥能平安,也算你將功抵過!”

  東方漏出魚肚白,清晨的陽光打在玉斟的臉頰上,懶洋洋的是身子,停不下的是腦子。

  “催產(chǎn)藥就這么厲害?昭妃生下八阿哥就再也不能生了?”

  玉斟坐在軟驕上,瞇著眼睛。聽著風吹過耳畔。

  “誰知道了?燈心草的事兒皇上下令徹查,昭妃這一胎看得這么緊也擋不住別人害她!”

  “我始終納悶,指導索綽羅氏的背后之人到底是哪位?竟然隱藏得天衣無縫?”

  昭妃絕育,好歹留下一個皇子,也算能出人頭地,與睿妃,靜妃平分春秋。

  梅素偷偷從金玉宮出來,與黑紗女子再次相聚于秋涼湖。

  “這次算她命大,還有福氣生下八阿哥!不過以后也別想在生了,只要我能為皇后娘娘謀得個皇子成為嫡子,太子,那就算昭妃她生出金子來也沒用!”

  梅素呼出一口氣。

  “流芳宮那頭可安排好了?!?p>  “你就放心吧!”

  翌日,流芳宮昭妃身邊有兩個太監(jiān)上吊自殺,在查燈心草之事竟然毫無頭緒。

  昭妃生產(chǎn)完,身子虛的很,加之又有燈心草的作用,足足躺了五天才能下床。

  “這次也是額娘的不是,沒能替你防住她們。”

  “鳶尾花那次足見宮里人難纏難斗,而額娘你只是一個普通女人,怎見過這樣陰毒的手段?”

  聽說自己日后不能生孩子,赫舍里夫人不停嘆氣,而昭妃卻不當吃顆小辣蔥,無所謂模樣。

  “額娘,我已經(jīng)生下肅璲,也不用想睿妃那樣懷來懷去,多辛苦不是?生一次就是百般算計,我可不想在被算計一回。”

  其實,只有昭妃自己心里清楚。

  在產(chǎn)下肅璲的一瞬,她曾經(jīng)大吼一聲。

  “陳宮辭!”

  自己已然對不住她,還與別的男人生下了孩子,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在拼上自己的性命做無意義的事兒。

  之后,昭妃做完月子,已經(jīng)是冬至月,赫舍里夫人離宮回府。

  而同時,古訥氏產(chǎn)下死胎,聽說這個胎兒都未成型,明明是足月生產(chǎn),樣樣吃食藥材都仔仔細細,怎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只有昭妃知道,是古訥氏沐浴所用之花瓣兒摻雜血色鳶尾的緣故。

  之后,正月份,暢嬪再度產(chǎn)女,十一公主宜袖。

  三月份,睿妃產(chǎn)女,十二公主宜婳。

  暢嬪一心盼男,誰知道再次生下個女兒,自然有些不忿,更何況,生下七公主宜甯她能一步踏進主位的身份,而生下十一公主卻毫無用處,甚至皇上都甚少來看她們母女,自然的,暢嬪對于這個新出生的公主也不是百般寵愛,反倒是事事交給乳母宮女。

  “她這么心急,是多么盼望個兒子!”

  玉斟慈愛地逗弄著自己的兩位公主,宣嬪,春嬪在一旁也是笑臉對著公主們,樂呵地摸摸公主的小手。

  “她想生個兒子為她烏蘭氏爭氣,可她卻想不明白,她要不弄出那么多幺蛾子,在宮里的時候收斂點兒,皇上豈會對烏蘭一族從寵信到厭煩?”

  春嬪看得明白,玉斟笑而不語。

  御花園里,聽說古訥氏產(chǎn)下死胎,胎兒還是男胎,無比勾起薩克達嘉皪的愁緒。

  古訥氏與自己同樣不幸,其實更可悲的還是那小小的孩兒明明好好兒地,一夜間突然高熱暴斃。

  皇上還給他取了名字,肅瑨。

  還有他未來得及穿的小衣,那都是為人母者盡心盡力趕制的一件又一件心血,藏著自己所有情感。

  都沒了,在肅瑨離開的那一天,薩克達氏仿佛被人狠狠抽了個大嘴巴,整個世間都是嗡鳴聲,久久不能消散。

  她把這些小衣都燒給自己可憐的兒子,僅僅活了二十五天的兒子。

  薩克達氏原本是一個愛拋頭露面,參加聚會,十分張狂炫耀的人,現(xiàn)下,變得郁郁寡歡,在這宮里,沒一個人能和她說說話,她也找不到人傾訴自己夜夜的痛苦,只能天天跑來御花園,看著飄雪枯葉,一日又一日地這么坐著,坐在深處的角落里,好像等著肅瑨叫她一聲額娘。

  淚水淌過臉頰,聽到古訥氏沒能生下孩子,她感同身受。

  而她的行為,卻被遠處的靜妃看在眼里。

  “她可是天天坐在這里?”

  “是,自上次奴才盯著睿妃時,就看見薩克達主子日日自己跑出來,憂郁地坐在小亭子里,不知道在干嘛!”

  小太監(jiān)弓著身子,給靜妃小聲匯報。

  還是那個面相熟悉的小太監(jiān),卻不懂她不是靜妃宮里的人,為何會對這個新主子言聽計從。

  “失去孩子的痛苦,真是錐心之痛!”

  說著,靜妃上前,遠遠喚了薩克達氏。

  “坐在那里的可是嘉皪妹妹?”

  薩克達氏呆坐著,回過神來靜妃已經(jīng)站在自己眼巴前了,慌忙行禮。

  “嬪妾失禮,還望靜妃娘娘恕罪!”

  “哎!哪有那么多失禮。倒是妹妹怎么愣愣坐在寒風里,這御花園都是破敗的樹枝子,有什么景色可以欣賞?”

  靜妃大大咧咧的談吐,薩克達氏卻搖了搖頭。

  “娘娘不明白,我是有多念著我的肅瑨!”

  “六阿哥?”

  “我的孩子,我這個為娘的只陪了她二十五天啊!”

  薩克達氏說話已經(jīng)帶著哭腔,許是太久沒個人交流了,真想立馬把自己浪濤般的痛苦從心里涌出來些,讓自己緩一緩。

  許是靜妃與薩克達氏就聊了起來,靜妃也不畏懼什么風寒,只是聽著看著薩克達氏淚水決堤。

  “妹妹,你光哭沒用啊!你就不想想,肅瑨阿哥為何好好的身子會一夜暴斃?”

  一句話敲打醒薩克達氏,她瞪著眼珠子,嘴巴都扭曲了。

  “你是說我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

  “你生六阿哥的時候順利,六阿哥出生也是健康,你覺著怎么就那么不幸,你的孩子就不行了?小孩子在嬌弱也不會一夜暴斃不堪一擊吧!”

  薩克達氏盡量平復自己,聽著靜妃潺潺流水般道來,靜妃說得越多,薩克達氏臉上的殺意也就越濃烈。

  “要不要給你的孩子報仇,能不能報得了仇,就看你的本事造化了!”

  臨走時,靜妃頭也不回甩下這么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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