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密集的子彈從頭頂呼嘯而過,打在不遠處的椰子樹干上,樹干早已是千瘡百孔。
在這座孤島上,除了幾座廢棄的建筑,和一些熱帶的植被,幾乎是荒無人煙的。
海邊礁石的后邊,便是剛剛開槍射擊的幾個渾身穿著白色衣服的男人,他們裸露出來的粗壯黝黑的手臂上,有藏青色的青龍刺青,此刻,正穩(wěn)穩(wěn)的端著機槍,對著海岸邊的礁石做瞄準動作。
看這專業(yè)的握槍和射擊動作,儼然就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
“快出來,不然我們就不留活口了!”
礁石后,靜寂無聲。
此刻,一個穿著黑色緊身特戰(zhàn)服的男人正躲在礁石后邊,背靠著石壁,面朝大海的方向,屏住呼吸,一臉的冷靜和鎮(zhèn)定,手中卻在迅速的給手槍裝上子彈!
他那冷峻的面容上,肌膚瑩白如玉,鬼斧神工雕刻般俊美的五官上,有著說不出的一種沉靜和威嚴,就算是危機四伏,也依然能夠巋然不動,處變不驚。
是駱晨!
他和這幫人周旋了大半天,子彈也用的差不多了,如今被困在這里,寸步難行。
他伸手摸了摸腿上的槍傷,還好,只是被子彈打穿了腿肚子,流了不少的血,但是沒傷到要害。
回想起今天所做的事情,真是驚心動魄!
今日孤身一人來到這座島上,本想親自查看一下這座實驗基地,卻不曾想,驚動了青龍會留下的這幫武裝分子。
根據(jù)情報所言,這座基地已經(jīng)被廢棄,荒無人煙,盡管如此,駱晨還是做了準備工作,隨身攜帶了一些武器,穿上了防彈衣等裝備。
穿過層層叢林,朝著那幾座白色的房子方向走去,越接近那些房子,就越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古怪的感覺,這種詭異的氣氛,沒來由的令人不寒而栗。
駱晨的警覺性并不比受過專業(yè)訓練的特戰(zhàn)隊員差。
記得當年,被駱青林丟進青龍會,和那些變態(tài)的特戰(zhàn)隊退伍軍人參加訓練的時候,自己竟然成了他們的隊長,無論身手還是智商,都是特戰(zhàn)隊中的佼佼者。
盡管現(xiàn)在和父親已經(jīng)是水火不容,但他當年送自己去訓練的決定,還是值得贊賞和感激的。
駱晨掏出了手槍,咔嚓一聲給子彈上了膛,借著樹木的掩護,悄悄的向眼前的這座房子逼近。
這座房子是半圓形的,直徑的那一邊,是大門方向,而弧形的那一面,卻是房子的后門。
雖遭廢棄,卻并不見有青苔覆蓋,看來廢棄的時間并不長,只是無人打掃才會顯得有點雜亂。
房子的大門是不能隨便闖的,駱晨決定從后邊的小門進入。
樓上的窗戶虛掩著,銀灰色的窗簾隨著濕濕咸咸的海風慢慢舞動,玻璃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小塊不太明顯的反光,隨即消失了。但這一個小小的細節(jié),并未逃脫駱晨的眼睛。
駱晨的俊臉上,深邃的美目盯了一會兒有反光出現(xiàn)的那扇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冷冷的笑意。
一個前滾翻,從樹叢中滾到了墻根處,從窗戶的那個角度往下看,是看不到這個地方的。
駱晨的整個身體緊貼著墻根,順著弧形的墻壁朝著后門的方向悄悄走去。
幾個閃挪騰移間,便來到了后門外。
后門是半開著的,透過后門上的玻璃窗口的反光,能看到房子里的大概情況。
這座房子大堂里,并沒有人,只是因為有沒開燈,顯得有些陰暗,還有一些廢棄的醫(yī)療器材散落在大廳的各個角落里,整個房子,都透出一股子藥水混著腐敗的氣體的怪味道。
駱晨握著手槍,慢慢的朝大堂走去。
大堂的兩邊,有兩個通道,通向走廊深處。
駱晨朝兩邊看了看,左邊的通道的地面,地面兩邊蒙上了細細的灰塵,而路中間卻有一道淺淺的腳印,看的出來,是經(jīng)常有人走動而留下的痕跡。
而右邊的通道,灰塵比較厚,看來無人去過那里。
駱晨正想朝著左邊的通道走去的時候,突然,右邊通道的方向,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女人的嘶吼。
聲音若隱若現(xiàn),并不像是從這座房子里傳出來,卻又不可能是在出現(xiàn)其他地方。
駱晨腳步滯了滯,便朝著有叫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走廊的兩邊,一個個房門上都上著銹跡斑斑的鐵鎖,駱晨透過門縫一間間的查看,發(fā)現(xiàn)房間里除了一些雜物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內(nèi)容。
看到最后一個房間的時候,門是虛掩著的,并沒有上鎖,只是房間內(nèi)部出現(xiàn)了一道通往地下的階梯。
駱晨沿著階梯慢慢走了下去。
一股股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嘔,一陣一陣的從陰暗的通道里散發(fā)出來。
這是一個地下暗室,幽暗的壁燈上,閃爍著撲朔迷離的微光。
暗室的兩邊全是鐵門,門上按順序?qū)懼幪枺?12、713……
門的最頂端有一個小小的玻璃窗口,駱晨透過窗口朝里望去。
“?。。。。。。。。?!”
隨著一聲尖厲的叫聲,一張恐怖、丑陋的怪臉突然出現(xiàn)在玻璃窗內(nèi),朝著駱晨瞪著那雙眼球突出、布滿血絲的眼睛。
“嘶~”
任駱晨冷靜如斯,也經(jīng)不住這個突發(fā)狀況的出現(xiàn),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氣。
深呼吸一口,甩了甩頭清醒了一下,駱晨又朝昏暗的屋子里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美女,我美………”
那個丑陋的女人,一邊癡癡笑著,一邊朝駱晨搔首弄姿。
只見這個女人,一頭亂蓬蓬的頭發(fā)下,一張臉的五官早已變了形,有一只眼睛瞪得很大,眼球凸出著,另一只眼睛卻是半閉著。鼻子S型的扭曲,右臉上有一個很深的坑洞,可能受過很嚴重的傷,因為早已康復,留下的疤痕像是被蜈蚣爬過般扭曲恐怖。上嘴唇上有個大大的缺口,渾身上下更是疤痕累累,瘦的皮包骨頭,形容枯蒿。
駱晨不忍再看下去,便朝下一個屋子走去。
這個屋子里,遠處靠著墻的地面上躺著一個女人,一樣的衣不蔽體,枯瘦如柴,臉朝著墻壁方向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已經(jīng)死了。
駱晨一間一間屋子看下去,越發(fā)覺得觸目驚心。
所有屋子里關(guān)著的女人,全都是面目可恐,長的奇形怪狀,甚至有半頭或半身人,有的已死,散發(fā)出了濃重的尸臭味道,有活著的,也已經(jīng)瘋了。
黑暗地道的盡頭,有一處鐵柵欄,用鐵鏈纏繞著,只是并未上鎖,駱晨輕輕用手一拉,便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