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振均冷冷的瞪了一眼羅虎,示意他退后去。
可惜羅虎是個粗人,沒看明白華振均的意圖,他以為華振均的態(tài)度是不置可否。
面對鐘天易的威力,他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外強中干的挺直脊背,站在了鐘天易的面前,不為別的,就算是為了在小弟面前不掉粉,也得裝上一裝!
鐘天易笑瞇瞇的拍了拍羅虎壯實的肩膀,贊嘆道:
“阿虎,這幾個月不見,你又壯實了不少,最近過的還好吧?”
“嗯,還好!”
“嗯,非常好,你這年紀也不小了,沒事別老做這些不正經(jīng)勾當,有這時間好好給自己物色個媳婦兒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經(jīng)事!”
“嘻嘻嘻……”
虎哥背后的小弟們傳來了嘁嘁喳喳的嬉笑聲。
虎哥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復(fù)又轉(zhuǎn)過臉來,故作強勢的對鐘天易說道:
“我羅虎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這些事就不勞您老費心了,您這么大年紀大晚上的跑到這里來,就為了這幾個小乞丐?”
鐘天易擰著脖子,淘氣的點了點頭:
“嗯哼!干爹我最喜歡干的事就是撿些沒人要的孩子來養(yǎng)啊,小花子都是無父無母的人,多可憐啊,比起你來可是慘了很多倍,你說我該管不該管?”
這些話正戳中了羅虎的痛處,他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己在5、6歲的年紀,父親去世,母親離家,唯一的妹妹也被母親帶走不知下落,剩下自己一個人,孤苦無依,若不是鐘天易把自己帶到身邊養(yǎng)活,恐怕自己早已是流落街頭,或者早已凍死餓死。
他看到鐘天易剛才的淘氣樣,心中生出了一種熟悉和親切感,記得小時候,他也是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的,恍惚間,自己又是那個被鐘天易抗在肩頭,嬉戲玩耍的幸福的孩子,思及此處,不由得心頭一軟,眼角竟然有些濕潤了。
現(xiàn)場氣氛有些詭異,這鐘天易帶著人群氣勢洶洶的來,華振均一伙人打斗器械都準備好了準備大干一場,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樣,一老一小處于對立面的兩個人卻溫情脈脈的話起了家常,這絕不是華振均想要的局面。
他輕咳了幾聲,背著雙手,悠閑的走到了鐘天易和虎哥中間站定,臉上露出了一絲陰柔的笑沖虎哥訓(xùn)斥道:
“羅虎,這群人能找到這里來,我們青龍會無疑是出了內(nèi)奸,你還有閑情和一個老頭子聊天?這是想作死嗎?”
“這個老頭兒?想必就是駱氏集團的老奴才鐘天易吧?”華振均的嘴巴像是淬了毒汁般,訓(xùn)斥完羅虎,又轉(zhuǎn)臉朝鐘天易不客氣的說道。
鐘天易乜斜了他一眼,眼神里露出了輕蔑的神色,轉(zhuǎn)臉對羅虎說道:
“阿虎,你可真是越來越叫我失望了,干爹是怎么調(diào)教你的?身為黑社會的小頭頭兒,竟然還能容許手下小弟隨便插嘴上峰之間的談話,簡直太造次了,你要是閑著沒事,去干爹那里喝喝茶,干爹好好教教你怎么管教屬下!”
華振均聽到這話,臉立即就綠了,正想發(fā)飆,羅虎撓著腦袋尷尬的說道:
“這…..干爹,他是我們青龍會的會長,您..您還是客氣點??!”
鐘天易輕蔑的笑了笑:
“會長?那就更沒有插嘴的資格了?我們之間嘮的是家常事,一個外人插什么嘴?”
“我…..”
羅虎一下子傻眼了,這下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華振均憋得滿臉通紅,氣的七竅生煙,他那毒蛇似的細長的眼睛里,升騰起一股仇恨的火焰來,怒極反笑道:
“呵呵呵呵,外人?很快,我就叫你這條老狗跪著舔我的腳趾頭!到時候你就知道,到底誰才是駱氏的外人!”
鐘天易捋著胡子呵呵笑了,對于華振均的身份故作不知:
“嗬吆?生氣了?都罵上了你看!聽你這口氣,你還不是駱氏的外人,是駱氏的主人呢!”
“嘁嘁嘁~”
鐘天易身后的黑衣保鏢們發(fā)出了輕微譏笑聲。
華振均這下子更是惱羞成怒,臉上青筋根根暴起,臉上漲的像個紫豬肝,卻又無言以對,只在心里憋了又憋,忍了又忍,差點一個沒忍住說出自己就是駱氏集團大少爺?shù)膶嵡閬恚?p> 最后,他狠狠的一甩胳膊,“哼!”的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走到小弟們后邊呆著生悶氣去了。
鐘天易也不理會他,只拉著羅虎啰啰嗦嗦,只聽得羅虎腦袋生疼,卻又不敢吭聲。
鐘天易嘮著嘮著,就說起了羅虎的小時候:
“阿虎啊,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可是很頑皮的,學(xué)習(xí)成績也不好,為此事,干爹我可沒少打你屁股,好不容易混到了初中畢業(yè),你就輟學(xué)不上了”
“干爹叫你待在駱氏好好學(xué)習(xí)做個保鏢,你卻死活不想干,突發(fā)奇想著非要去弄個老師當當,結(jié)果……”
虎哥和鐘天易一起回憶起了當年虎哥做老師的那件事……
以下內(nèi)容可以用虎哥的滿嘴北方方言自行腦補!
20歲出頭,虎哥第一次當老師,心里不免有些小激動,雖然要教的孩子都是大概十幾歲的,但是,就算這樣,第一次見面,還是需要拿出點威力鎮(zhèn)鎮(zhèn)場子的!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羅虎在教室門口整了整衣領(lǐng),便夾著教科書故作文質(zhì)彬彬的邁著穩(wěn)重的步子走上了講臺。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咳,上課了同學(xué)們,我是你們新來的代課老師,我叫虎哥,今兒個第一天給你們上課,希望大家尊重下我,莫在底下搞小動作,聽到了沒?”
臺下一片安靜,幾十雙眼睛都滴溜溜的瞪著他。
“下面開始點名兒!黃木木!”
臺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人吭聲。
“黃木木?誰叫黃木木?是不是今天沒來上課啊?”
一個小女孩遲疑的舉起了手,左右看了看,怯生生的說道:
“老師,我叫黃森森!”
臺下眾人哄堂大笑,虎哥臉上有點掛不住,生氣的說道:
“哎吆,你能的很啊?咋啦?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認得字???我今天偏要喊你黃木木,嗯哼?簡直目無尊長!下一個!”
他又翻了翻點名冊,抬頭喊道:
“李二求!”
臺下又無回應(yīng)!
虎哥朝臺下看了看,問道:
“哪個是李二求?人呢?是不是今天沒來啊?”
臺下一個頭發(fā)長成自來卷的男孩子怯生生的舉起了手,不確定的左右看了看,才回答道:
“老師,我不是二求,我叫李二永!”
臺下又一陣哄堂大笑!
虎哥梗著脖子沖李二永吼道:
“老子摟臉給你兩巴掌你信不信?李二永?哎吆,你都不得了啦!你咋不叫個李二逼李二貨呢?你真是,給老子膀胱都氣炸了!取的跟個寵物狗的名字似的,老子看到你的頭發(fā)就來氣,像尼瑪個玉米須須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