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道姑打扮的劍宗長老,目光輕蔑地打量著薄家的一切。
在劍宗待久的人,通常都有這毛病。
作為整個落日帝國最大的門派勢力,像薄家這樣的地方勢力,在劍宗面前,如同螻蟻一般。
因而這倆人雖然在劍宗,沒什么地位,可一來到薄家,高人一等的感覺,卻油然而生。
當(dāng)薄涼來到會客廳之時,五長老早已殷勤的和兩名劍宗長老談笑著。
見薄涼進(jìn)來之后,五長老呵呵一笑便向?qū)Ψ浇榻B道:
“這位便是我薄家的代理族長,薄涼?!?p> 兩名劍宗長老見薄家的代理組長,竟然是一名少年,頓時也感覺到有些驚異。
待到用神識在他身上掃了一下,見其還未達(dá)到筑基境,頓時神情便有些輕蔑。
薄涼對于他們隨意用神識探查別人的輕蔑舉動,也是有些生氣。略一拱手,便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上,語氣淡漠道:
“不知兩位前輩來我薄家是為何事?”
見薄涼出聲詢問,其中一名歲數(shù)略大的劍宗長老,語氣傲然的道:
“我劍宗第十六任掌門落難之時,身邊的十名貼身護衛(wèi)奮不顧身,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掩護其逃脫,那時他身無長物,無以回報,便將隨身佩劍折為十?dāng)?,交于那十名護衛(wèi)的后人,并許下承諾。
將來無論是何人,只要持?jǐn)鄤π盼飦韯ψ?,便可被直接收為掌門親傳弟子,若是資質(zhì)上佳,成為掌門繼承人也有可能。
即便是資質(zhì)平庸,也能被安排到我劍宗外門產(chǎn)業(yè)里,混個衣食無憂?,F(xiàn)下有人持我劍宗斷劍信物,來到我劍宗,指明要我劍宗收下凱伊城薄家,一名叫薄靈兒的女子,因而我二人今日才登門造訪?!?p> 聞言,薄涼心下大喜。略一思考,便明白這肯定是唐孜音在幫他。畢竟羅家逼婚的事情,他只告訴了唐孜音一人,他想不出來還有誰會這般的幫他。
聽明白了兩名劍宗長老的來意之后,薄涼的態(tài)度頓時變得熱切起來。
一番交談,又詳細(xì)了解了一些細(xì)節(jié)之后,為她二人安頓了上好的客房,便徑直去尋靈兒,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靈兒聽薄涼將這個消息告訴她之后,心情很是復(fù)雜,一方面已經(jīng)放下了心,至少再也不用擔(dān)心嫁給羅安那個家伙了,但是一想到即將與薄涼分離,心里又是難掩失落。
通過楚向南的消息,羅家也很快知道了此事,那羅安雖然心里憤憤不平,但卻被他老子,狠狠地訓(xùn)斥了一通。
明確地告訴他,要斷了這個念想,畢竟靈兒成為了劍宗的核心弟子,也就意味著他休想再與靈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了。
在凱伊城,羅家堪稱一霸,但是與整個落日帝國的霸主勢力劍宗相比,卻不值一提,若是劍宗要出手收拾羅家,跟碾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區(qū)別。
因為羅家早已將,羅安即將大婚的消息散布了出去,兩個家族也是張燈結(jié)彩為即將到來的婚禮,已經(jīng)大肆操辦了一番。
現(xiàn)在沒有了新娘子,羅家的臉面過不去,羅家高層綜合考慮之下,便將此次贏取的對象,變更為了楚媚。
按照他們的算計,既然不能迎娶薄家的天才少女,那便退而求其次,通過迎娶楚媚,套牢與楚向南的關(guān)系,進(jìn)一步分化離間薄家。
對于這門婚事臨時換人,最高興的莫過于楚向南。畢竟從一開始,羅家點名要迎娶靈兒之時,他便是強壓不悅,只是在羅家的嚴(yán)厲要求下,才不得不配合。
現(xiàn)在借助這個機會,能夠與羅家進(jìn)一步地拉近關(guān)系,對他來說,求之不得。
當(dāng)天的傍晚時分,薄涼為兩名劍宗長老舉行的宴會上,她們便見到了此次來薄家要尋找的目標(biāo),薄靈兒。
見到這小丫頭也僅僅只是筑基境三星的修為,兩名劍宗長老皆是暗自搖頭。
靈兒的天賦,雖然在凱伊城堪稱精彩絕艷,但是在兩名劍宗長老的眼里卻是稀松平常,所以心里不免有些失望,當(dāng)靈兒在薄涼的示意下,恭敬的向二人問好之時,她們只是略微稱贊了一下這小丫頭的美貌,便不帶情感的宣布:
天亮便要帶靈兒返回劍宗,此后三年,靈兒將作為劍宗核心弟子,接受宗主的親自教導(dǎo),這三年里,任何人都不得打擾她清修,三年后,何去何從,便要看靈兒究竟能達(dá)到哪一步了。
賓客盡歡之后,眾人散盡,心情失落的靈兒,悄悄地來到薄涼的房間。
薄涼剛洗漱完畢,正準(zhǔn)備休息,便見到靈兒眼圈紅紅的來到他的床前。
房間里沒有點燈,光線有些昏暗。
見靈兒明顯已經(jīng)哭過一場了,薄涼頓時有些心疼地道:
“丫頭,不要哭啦,不就是三年的時間嘛,哥哥答應(yīng)你,三年之后,我一定會親自去劍宗將你接回來!”
聽到薄涼的話,小丫頭哭得更兇了,薄涼起身,輕輕的將她擁在懷里,不斷地安慰她。
小丫頭哭了一會兒,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想起了什么,止住哭泣后,便扭過頭,偷偷將自己臉龐上的淚痕和鼻涕擦干凈,之后轉(zhuǎn)過俏臉,目光直視著薄涼,語氣認(rèn)真的道:
“薄涼哥哥,你能不能答應(yīng)靈兒一個要求?”
薄涼見小丫頭認(rèn)真的模樣,心里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心疼,趕忙回道:
“不要這樣說,你是哥哥最疼愛的靈兒妹妹,無論你提什么要求,哥哥都會答應(yīng)你!”
見到薄涼肯定的答復(fù)之后,靈兒方才有些俏臉菲紅的,伸手解開自己的束腰衣帶,一襲紫裙從身上滑落。
薄涼頓時手足無措,驚魂不定。慌忙將靈兒那從身上滑落的紫色衣裙抓起,為她披在身上,語氣心疼的道:
“靈兒,你這是做什么呀?”
只見小丫頭眼眶泛淚,又語氣堅定的道:
“唐姐姐說我將來一定會嫁人,薄涼哥哥也會找到自己喜歡的女人,那時你便不屬于我了,我去劍宗之后,我怕薄涼哥哥會忘記靈兒。所以,我,我,我要做薄涼哥哥的女人,我不要做你的妹妹!”
她的話猶如石破天驚,令薄涼瞬間呆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靈兒對他的感情,已近乎瘋魔。
靈兒見薄涼拒絕了她,有些心灰意冷,目光呆滯。
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令薄涼更是心疼無比,輕輕的將她的小手抓起,按在自己的心口之上,認(rèn)真而又鄭重的道:
“靈兒,我向你發(fā)誓!你是我的妹妹,永遠(yuǎn)都是,你放心,無論過三年,還是三十年或者三萬年,這一點都不會改變。除非我死了,否則誰也不能阻止我去接你的!”
靈兒聽到薄涼賭咒發(fā)誓,趕忙伸出玉手,捂住他的嘴唇道:
“我相信你!我會一直等著你!”
也許是即將離別的緣故,小丫頭現(xiàn)在心緒不定,她不愿意回自己的房間休息。薄涼便只得抱著她,同她說著小時候的趣事,最后一次哄她入睡。
直到靈兒在他懷里,發(fā)出輕微的鼾聲,方才將她輕輕的放到床上躺下,溫柔的為她蓋上被子。
薄涼打了個地鋪,躺在上面卻睡不著。經(jīng)歷了剛才的事情,他現(xiàn)在對唐孜音這女人的惡趣味,算是深深領(lǐng)教到了。
明知靈兒單純的猶如白紙一般,還故意用那些不著邊調(diào)的話嚇?biāo)?,他心里有些后悔,上次將靈兒交給唐孜音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