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孜音見這家伙硬要把臉湊上來挨打,心里實在是憋不住笑了。
再次用憐憫的目光望了一眼羅安,隨即便笑嘻嘻地道:
“既然羅安公子如此想見那人,那小女子便代為轉(zhuǎn)告,還希望到時,羅安公子不要太過吃驚。”
說罷,她便轉(zhuǎn)身離開,不一會兒之后又折身回來,笑嘻嘻的道:
“羅安公子請隨我來,那位陣法師同意見你了?!?p> 羅安小心謹慎的跟在唐孜音后面,心里羅列著待會兒見到那位陣法師前輩,要怎么進行拉攏。
唐孜音帶著羅安穿過兩條走廊之后,便來到了另一間會客廳。
剛一進門,羅安便是神情一愣,嘴里忍不住囁喏道: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只見在他面前一張?zhí)珟熞紊?,薄涼正老神在在的翹著二郎腿,顯得極不正經(jīng),他手里把玩著那顆上品靈石,臉上掛著欠揍的笑容,笑嘻嘻的道:
“羅安公子真是太客氣了,想見在下,招呼一聲便是,何必要送如此大禮,既然你如此有心,我也不能駁了你的面子。說吧,找我有何事?”
羅安已經(jīng)被眼前的情況,給搞得愣住了,一臉茫然的望向唐孜音,疑惑的問道:
“那個高階陣法師就是他?”
見唐孜音肯定的點了點頭,羅安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心里對自己愚蠢的決定悔恨不已。
白白的將一枚上品靈石雙手奉上,這真是活生生的把臉?biāo)蜕献屓舜颉?p> 一枚上品靈石,價值相當(dāng)于一萬顆下品靈石,換算成金幣就是五百萬,對于底蘊深厚的羅家來說,倒也不算得什么,只是這臉面已經(jīng)掉到了水溝里。
羅安呆立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了良久,最后惡狠狠的道:
“算你狠!”
說罷,便轉(zhuǎn)身摔門而去。
羅安走后,薄涼便趕忙嬉皮笑臉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將那顆上品靈石放到了唐孜音的手里,語氣賤賤的道:
“感謝孜音小姐長久以來的幫助,這顆上品靈石,權(quán)當(dāng)小子的一點心意?!?p> 唐孜音沒有跟他客氣,伸手接過靈石,笑罵道:
“你這家伙倒是會借花獻佛,算你還有良心?!?p> 薄涼撓撓頭,嘿嘿笑道:
“以后小子還要多多仰仗孜音小姐照顧呢,可不敢得罪你這貴人”
“哼,花言巧語,以前欠我錢的時候叫人家唐姐姐,現(xiàn)在還上錢了,立馬要翻身當(dāng)大爺,也叫孜音小姐了?!?p> 她不提醒還好,她這一說,薄涼卻反而叫不出口唐姐姐了,不過看唐孜音的表情,叫不叫姐姐,她也是并不在意,相反的稱呼她為孜音,她反而有些高興。
這女人的心思,薄涼猜不透,索性便轉(zhuǎn)移話題道:
“那個,小子這次來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們百寶閣的門路,大量購置一些丹藥。
畢竟你是知道的,羅家現(xiàn)在有陣法師坐鎮(zhèn),同時又以重利誘惑那些丹藥供貨商,令他們斷絕與我薄家的合作,這段時間,我薄家的丹藥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快撐不下去了。”
唐孜音耐著性子,聽完薄涼絮絮叨叨的講述之后,芊芊玉指杵著下巴,思考了半餉,方才在薄涼期待的眼神中,緩緩地搖了搖頭道:
“百寶閣的確有門路,能夠搞來大量的低價丹藥,但是百寶閣的宗旨,你應(yīng)該聽說過,是絕對不允許參與地方勢力糾紛的。
因而你這想法根本無法實行,即便我是話事人,也沒有權(quán)利幫你薄家開這個先例?!?p> 薄涼見唐孜音說的真切,心里也明白,自己這是有些強人所難了,便有些不好意思道:
“是我急糊涂了,你莫要為難,我再想想其他辦法?!?p> 說罷,感覺心里有些煩悶,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薄涼,你等一下?!?p> 唐孜音突然叫了他一聲。
不帶薄涼回頭,唐孜音已經(jīng)快步走到他的身前,從自己的玉頸上取下一個玉石吊墜。
神色有些害羞地將這玉石吊墜掛到了薄涼的脖子里,聲音低不可聞:
“這個玉墜你一定要貼身保存。那羅家現(xiàn)在恨你入骨,我怕他們會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對付你,若是有性命之危,你便將這玉墜捏碎,只要在凱伊城的范圍之內(nèi),它可以保你性命無憂?!?p> 薄涼有些感動,正要開口道謝之時,便見唐孜音好似察覺到了什么,突然又回復(fù)了女強人的神情,正色道:
“不要謝我,這是你客卿長老應(yīng)該得到的待遇。雖然百寶閣不能夠幫助薄家,但是你的安全,百寶閣會負責(zé)到底。”
薄涼有些神情恍惚的離開了百寶閣,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的古怪情愫,起伏不定。
唐孜音對他的情意,他并不是木頭,也能夠感覺的出來,但他又感覺有些虛幻不真實。
他并不相信那些一見鐘情的愛情傳說,在他的信念里,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雖然唐孜音的美無需多說,但是卻始終不能夠讓薄涼對她愛的起來。兩人之間的身份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唯有在心里,暗暗地將唐孜音的這份心意記下,待到有機會再回報她了。
在百寶閣臨街的那間會客廳里,唐孜音靜靜的看著,那逐漸遠去的黑袍身影,一時間百味陳雜,心里低低的呢喃道:
“唐孜音呀,唐孜音,你難道真的是鬼迷心竅了嗎?”
在她身后,白發(fā)老嫗苦婆婆靜悄悄地出現(xiàn)。微微看了一眼那少年離去的背影之后,嘆息了一句:
“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你這般為他著想,值得嗎?”
早已發(fā)覺苦婆婆來了的唐孜音,心里一緊,正想羅織語言開口解釋之時,便見苦婆婆再次嘆息了一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我看那小子心里,對你并沒有那層意思。”
聞言,唐孜音的心里一陣黯然,語氣失落的說道:
“從我記事開始,圍繞在我身邊的男人,要么怕我,要么想占有我,唯有這家伙,我看不透也抓不住。
見到他,我就會很開心,哪怕是和他生氣吵架,也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一開始,也許只是好奇,他越對我不冷不熱,我越想將他牢牢的攥住。后來也不知怎么了,我也許真的是鬼迷心竅了?!?p> 唐孜音的聲音越來越低,語氣之中,滿是失落與傷心。
苦婆婆再次搖頭嘆息,有些不死心的再一次開口勸道:
“緣分這東西,琢磨不透更不受人控制,能讓自己解脫的只有自己。只是婆婆可以用一個過來人加之旁觀者的角度,明確的告訴你,你喜歡上的這小子,他就是一個天生的情種。
這種男人,任何一個女人見到都應(yīng)該躲得越遠越好。否則一旦對他動了情,便會誤了你一生。
你應(yīng)該也猜到了吧,白素素那丫頭之所以會不告而別,也明顯是對這小子動了心。只是那丫頭情商比你高,她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之后,便選擇了離開,無非是想讓自己的心冷卻下來。
可是你卻明知是火坑,還要往里跳,你讓我說你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