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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骨遺香前傳

第九章 皆疑云密布

鳳骨遺香前傳 陳阿窈 2138 2019-02-28 23:15:11

  “你手有傷?”方慎修等人一走,阮矜玉立馬站起來了,她看著梁黃,語氣不免顯出幾分急切。

  梁黃伸手把她方才因慌亂而散下來的頭發(fā)別到耳后,明亮的眼睛里仍舊滿是笑意,阮矜玉卻因為他方才幫自己接了一鞭子而感覺到有些擔心,全然沒意識到自己之所以會險些挨一鞭子完全是因為梁黃。

  阮矜玉看著梁黃,正伸出手想拉過梁黃的手查看他的傷勢,梁黃卻突然把手抽了回去。

  阮矜玉不解地看著梁黃,梁黃卻笑著道:“沒什么大事。”他瞇了瞇眼,眼里有幾分戲謔的笑意,他挑眉看著阮矜玉,“怎么?還不舍得走?是想今晚跟我睡在一起,嗯?”

  阮矜玉瞬間臉通紅,她瞪了梁黃一眼,道:“呸呸呸,你想得美!臭不要臉的小王八蛋!”說罷也不敢看梁黃,拔腿就跑。

  她怎么就忘了呢,這個梁黃完全就是個小混賬,她干嘛要愧疚?讓她背了鍋,還讓她把正事忘了,不揍他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

  她心里邊兒一邊罵著梁黃,一邊朝住處跑去,夜里的風(fēng)一層涼過一層,她想,這頃河寨,似乎絕不止她想的那般簡單。

  這頭,方慎修出了梁黃的院子,一行人腳步輕緩地往回走著,一路上燈火稀稀落落撒下些影子落在方慎修周身,他那張臉上仍舊是萬年不變的笑意,只是他身旁的人都繃緊了身子垂著頭。

  方慎修幽暗的眸子里透出點點清冷的光,旁的人看不出,近了他身的人當然清楚,他現(xiàn)在很生氣。

  空氣里都是焦灼的氣息,眾人一聲不敢吭。

  平日里最得方慎修心意的葉寬終于試探著開口,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七楊這么簡單就死了,看來那人是個厲害的角色?”他頓了頓,接著問,“七楊的尸體要不要我讓兄弟們找一個好地兒安葬?”

  方慎修把手上一片帶血的竹葉轉(zhuǎn)了轉(zhuǎn),眼底的光陰沉得駭人,聲音卻仍舊溫如玉石,他輕笑一聲,開口卻是:“廢物,扔了喂狗吧,省事,也落得清凈?!?p>  方慎修把目光落在手上的竹葉上,明晃晃的火光照得上面的血跡越發(fā)刺目鮮紅。

  在不被七楊察覺的情況下以幾片竹葉取其性命,實在是少見的高手。

  而他從前所見過的梁黃,確實有如此本事,可是上次去執(zhí)行任務(wù)時,他們設(shè)計挑斷了梁黃一半的手筋,他應(yīng)當是再也拿不起劍了。

  那手筋是他親手挑出來的。

  他還記得那日,譽王爺派去的人埋伏在他們回來的路上趁機抓了許蓮堂,并要他們用梁黃的一雙手換回許蓮堂。

  原本那是完全廢了梁黃的好機會,可是在他剛挑出梁黃的一半手筋時,許蓮堂硬是撞上了刀尖闖了出來…

  方慎修微微瞇了瞇眼,他把竹葉輕飄飄地扔進了一旁的油燈里,“滋”得一聲,竹葉卷曲了兩下便被燒成了灰燼。

  百草谷的醫(yī)師都說了,梁黃這手是接不好了,以后是拿不了刀了。

  如果那天的人不是梁黃,那么梁黃是誰,他便有數(shù)了,畢竟世上不會有那么巧的事,剛好在太子大婚時,梁黃消失。

  但如果那天的人確實是梁黃的話,那么今天以這幾片竹葉當武器的人便是他身旁那個人了吧。

  那么那個叫做金玉的人,也許就來得有些蹊蹺了。

  他沒記錯的話,金玉是那天他順手劫上山的人,怎么轉(zhuǎn)眼就成了梁黃的手下,這樣看來,不管如何,都與梁黃脫不了干系了。

  就算梁黃不是他們猜測的人,他也肯定不僅僅是一個土匪那么簡單,他混入頃河寨的目的也肯定不是為了謀生。

  他輕輕“哼”了一聲,對葉寬道:“盯住那個新來的?!?p>  葉寬恭敬地抱了抱拳,應(yīng)到:“是。”他正想退下,方慎修卻突然喚住了他。

  方慎修臉上的笑與方才不同,當真像是溫潤無害的模樣了,他看著隱在夜空中淺淺的一彎新月,突然輕聲問道:“初月要回來了吧?!?p>  葉寬順著他的目光,也看著那輪新月,點點頭低下頭去,道:“是的,九月了,初月小姐就是在九月初回來?!?p>  方慎修仿佛突然心情大好,他撩了撩衣擺,加快了步子,道:“如此,甚好。西樓的房間這幾天多通風(fēng),收拾干凈些,這丫頭,愛干凈得很?!?p>  葉寬忙低下頭去,道:“是。”

  ——

  阮矜玉回到住處時,許蓮堂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杯杯地倒著面前的茶,他面前擺滿了盛著茶水的杯子,茶都沒了熱氣,顯然他已經(jīng)坐在這里很久了。

  阮矜玉貓著腰進了院子里,一邊嘴里念叨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一邊雙手蒙住眼睛急急慌慌往屋里竄去。

  “站??!”許蓮堂一聲喝住她,白了她一眼,嬌哼一聲,道,“這么晚才回來,說,你都對三當家干了什么?”

  阮矜玉干笑著轉(zhuǎn)過身來,忍不住腹誹道:“你那個三當家不對我干什么就算大慈大悲了,我何德何能能把他怎么樣啊?!?p>  雖然心里面這樣想,但是阮矜玉卻只能滿臉堆笑一臉諂媚,道:“沒干什么沒干什么,就是幫蓮蓮盯著三當家,免得三當家做出什么辜負蓮蓮的事?!?p>  許蓮堂哼了一聲,阮矜玉這個借口確實太缺乏可信力了,不過他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抬頭看了看天,然后又低下頭看著面前的茶杯滿面愁容,低聲道了一句:“初月要回來了?!?p>  阮矜玉也望了一眼天,然而她什么也沒看出來,看許蓮堂哀哀戚戚的模樣,語氣盡量顯得關(guān)切地問道:“初月是何許人也?”

  許蓮堂眼神哀怨,道:“我不喜歡的人,與我相看兩厭的人?!?p>  阮矜玉撐著臉看著許蓮堂,一臉沉思的模樣,道:“蓮蓮這般善解人意,這般寬宏大量,若是那人都不招蓮蓮喜歡,那該是個多討人嫌的人啊?!彼戳嗽S蓮堂一眼,彎眉一笑,道,“既然蓮蓮不喜歡,那我也不喜歡。”

  許蓮堂這才高興起來,他看著阮矜玉,嫵媚一笑,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阮矜玉的額頭,道:“算我沒白疼你。”

  雖然這話阮矜玉聽得挺怪的,但是還是只得滿臉堆笑,絲毫沒敢有異議。

  而這讓許蓮堂這樣好相與的人都不喜歡的初月,到底是何許模樣,阮矜玉倒有些好奇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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