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矜玉急忙跑過去,微微扶了扶梁黃,梁黃皺著眉想要推開阮矜玉,卻無奈全身都使不上力氣。
他抬了抬手,雙眼越來越模糊,完全陷入黑暗之前,看到的是阮矜玉焦急萬分的臉,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接著手便無力地垂了下去。
阮矜玉驚慌失措,她抱住梁黃,從房頂上跳了下去,一邊尋找房間,一邊扯著嗓子喊許蓮堂。
許蓮堂聞聲趕來時,阮矜玉已經(jīng)隨便找了個空的房間把梁黃放到了床上。
此時的梁黃渾身冰冷,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
許蓮堂忙去叫來了百草谷來的慕神醫(yī)慕清河,二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過來時,阮矜玉正急得團團轉(zhuǎn)。
慕清河上前給梁黃把了把脈,卻是眉頭緊鎖,一言不發(fā)。
阮矜玉卻顯出比所有人都焦急的模樣,她問慕清河,道:“三當(dāng)家有生命危險嗎?”
慕清河神色凝重,他從隨手帶著的醫(yī)藥箱里拿出了一包銀針,小心翼翼地插進梁黃的幾個穴位里,而后才開口回答阮矜玉,道:“三當(dāng)家的中的毒叫做‘流刀索魂’,是這世上最毒的毒之一,因為及其稀少,所以至今也沒人找出解毒的法子?!?p> 他沉思了半刻,又說道:“中了此毒,不可感情起伏太大,不可動用內(nèi)功,否則就會加快毒發(fā)速度。唉,三當(dāng)家體內(nèi)的毒素雖然暫時被我用銀針封住抑制了擴散,但是這種方法也不能堅持多久,如在毒素擴散至全身之前沒有找到解毒的法子,怕是…”
阮矜玉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略微平靜一點,她看著慕清河,問道:“慕醫(yī)師現(xiàn)下可有頭緒了?需要用哪些東西解毒?三當(dāng)家…用這種法子抑制毒素擴散,還能撐多久?”
慕清河嘆了一口氣,道:“暫時還沒有頭緒,不過這流刀索魂擴散得本就不快,我用此法加以抑制,應(yīng)該還能撐一個來月?!?p> 阮矜玉揉著腦袋,此時她腦子里一片混沌,亂糟糟的,如何理也理不清。
許蓮堂看她一眼,什么也沒說,只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漸漸的屋子里來了許多人,沒多久,方慎修帶著初月也來了,許蓮堂看見二人,悄悄地拉著處于木訥狀態(tài)的阮矜玉從一旁退了出去。
屋外的冷風(fēng)讓阮矜玉恢復(fù)了些,她看著許蓮堂,道:“我決定了,我要留下來,直到三當(dāng)家好起來?!?p> 許蓮堂看她一眼,問道:“你這人真是奇怪,這次可是真的想清楚了?”
阮矜玉點了點頭,她看了一眼此時漆黑的天空,有冰涼涼的小雨滴兒落進她的眼睛里,她說道:“我要留下來,我還沒想清楚,可是我怕給自己留下遺憾?!?p> 許蓮堂輕輕笑了笑,道:“你沒想清楚,我卻可看清楚了?!?p> 阮矜玉沒接他的話,只是從懷里掏出了那個首飾盒子,她把盒子遞給許蓮堂,道:“你先替我保管一下,等我走的時候再給我,我就好當(dāng)作我還沒要回這個盒子?!?p> 許蓮堂翻了個白眼,正想說話,卻突然在目光落在盒子上的那個“阮”字時住了聲。
他呆呆地看了許久,又看著阮矜玉,什么也沒說,只是阮矜玉恍惚看見他眼底有淚劃過。
阮矜玉被嚇了一大跳,她問許蓮堂:“蓮蓮怎么了?”
許蓮堂轉(zhuǎn)過身去,兀自走開了,只淡淡道:“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