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認(rèn)真
洛逸塵竟然不知道自己從何時起,竟然時不時的就會想起這個性格有些奇異的女子。
有時覺得她該膽小時,又如同獅子一般,隨時隨地,只要觸碰到她的逆鱗就會發(fā)火。
有時覺得她該害怕時,又淡定非常,總能給他不一樣的驚喜。有時又像一個墻頭草一樣,哪邊對她有益,她就會向哪邊倒。
她會假裝怕他,但是心里卻從未真正怕過。
漸漸的,他竟時不時都想見到她,想著她又會做些什么讓他驚奇的事情。
“暫時包扎好了,你回去還得消毒,嗯…用碘酒消消毒吧。你們這里應(yīng)該有碘酒吧?”
按道理說,民國是應(yīng)該有碘酒的,只是,沈沫不知道自己處于什么時期,也不太清楚,普通人,額,也許不是普通人,一個少將家里會不會有碘酒這種東西。
沈沫拍了拍手,遠(yuǎn)離了洛逸塵幾步,“如今,天色太晚了,我得回家了,再晚就得家法伺候了。沈沫多謝洛少將救命之恩,無以回報(bào),下次再說吧~”
沈沫頭也不扭的揮了揮手,一副打發(fā)人的模樣,準(zhǔn)備把腿就跑。
可是步子卻怎么也邁不動了,手上也多出了不屬于自己的重量。
沈沫咬了咬牙,咬牙切齒的問道:“沈少將這又是何意?”
“我不懂你說的是什么,家里有碘酒,所以…”洛逸塵竟然笑了,哪種特別正常的笑,讓人有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澳闳ノ壹医o我上藥?!?p> 沈沫這是第一次看到洛逸塵笑的這么正常,不再是哪種諷刺,嘲笑,什么的笑。
可是說出口的話,卻還是讓沈沫很想打人!只可惜,他打不過。
“你有傭人!還有一堆夫人!憑什么讓我上藥?!”沈沫氣呼呼的說。
可是這挺正常的一句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聽在洛逸塵耳朵里就不太一樣了。
這語氣,還提到了他的夫人,就好像吃醋一般,讓洛逸塵心情大好。
“因?yàn)椤甭逡輭m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讓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我救了你的命。”
洛府
沈沫認(rèn)命的拿著碘酒準(zhǔn)備給洛逸塵消毒。
誰讓她沒有洛逸塵有力氣?直接被洛逸塵掂了回來…
就像掂小雞那么容易…
洛逸塵好像認(rèn)準(zhǔn)了她不敢反抗一樣,還用左手掂著她,她看著洛逸塵為了保護(hù)自己所受傷的左臂,只得嘆息了幾聲,乖乖的被他掂著走。
“沈小姐,這是你要的紗巾、棉球和止血藥?!惫芗以谝慌越o沈沫遞上了紗巾。
天色這么晚,管家本以為今日少爺也待在軍營不回府了,卻沒想到,少爺不僅回來了,還帶來了沈小姐。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少爺竟然受了傷?
管家本想去請大夫,但是少爺卻指名讓沈小姐來治,管家也只得按照沈沫的指示去準(zhǔn)備。
管家看的出來,少爺對這個沈小姐很不一般,對她極好,不然,又怎會放任自己可能引發(fā)的危險(xiǎn),讓沈小姐給他上藥?
而且,他家少爺可是有潔癖的。
沈沫想了想平時自己受傷怎么清洗傷口,嗯,先用流動的水沖洗,但是這水干不干凈啊?感染了怎么辦,算了,就用碘酒消毒吧。
沈沫扭頭看到洛逸塵依舊穿戴完好,身上穿著著軍裝,硬挺的衣領(lǐng)勒著他那白皙的脖子,扣子扣的一絲不茍。雙腿挺直、均勻,整個身形猶如一座完美的希臘雕像,
她疑惑道:“你怎么不脫衣服?”
“………”洛逸塵瞥了一眼沈沫,默不作聲。
沈沫呵呵一笑,瞪大了眼睛,離著洛逸塵越來越近,最后,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爬到了洛逸塵的臉上,賤兮兮的嘲笑道:“洛少將,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洛逸塵眉頭緊蹙,黑漆漆的眼球瞇了瞇,就在沈沫以為洛逸塵要突然發(fā)火的時候,他后退了幾步,背過身去。
低下頭去,緩緩的脫著衣服,在沒人看到的地方,他的耳朵,竟然紅彤彤的…
沈沫歪了歪頭,自己開個玩笑而已,這家伙又在生什么氣么。
洛逸塵脫掉了軍裝,緩緩解開了襯衣上的扣子,隨手一丟,扭了過來。
此時倒是輪到沈沫不好意思了,八塊腹肌…胳膊上的肌肉…沈沫都要流口水了!
以前只是聽說,或者在圖片上見過,這可是第一次見到活的!好像摸一摸(捂臉…)
只是,這身上一道道傷痕,有新傷,也有舊傷。
就連胸口心臟的部位,都有著一條駭人的傷疤。
沈沫愣愣的看著,這么危險(xiǎn)的傷口,他是怎么熬過來的?
明明一副誰都傷不了他的貴公子模樣,身上卻也有這么多傷痕。
沈沫感嘆了一下,身為軍人,果然不是她想象中如此容易的。
洛逸塵這個少將的名號,怕是不僅僅因?yàn)樗募沂?,也是他真刀真槍,一點(diǎn)點(diǎn)拼了命得到的。
不知為什么,沈沫突然覺得有些傷感。這樣努力賣命的洛逸塵,跟在現(xiàn)實(shí)為了生計(jì)努力工作的她,真的好像。
看著沈沫臉紅撲撲的,洛逸塵眉毛一挑,心想著:這丫頭也會不好意思?
“不是說要給我上藥?”
洛逸塵的話打醒了沈沫,她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腿,讓自己保持冷靜。
指了指凳子,讓洛逸塵坐下,她也跟著坐到了對面,輕聲說道:“可能會有點(diǎn)疼,你忍著點(diǎn)?!鄙蚰弥耷?,沾了碘酒上藥。
取掉臨時包扎的布條,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臂流了下來,沈沫急忙手忙腳亂的處理著,止血。
洛逸塵只是定睛看著沈沫的動作,絲毫沒有反應(yīng),仿佛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沈沫心里低聲道:這人,也太能忍了吧!自己看著都疼,他卻一聲也不吭。
明明才二十歲,還沒有現(xiàn)代時的自己大,卻承受了那么多,沈沫決定以后再也不對洛逸塵太過分了。
他,在這亂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沈沫消完毒,輕柔的給洛逸塵上藥,好像生怕留下傷疤一樣,而后用紗巾撕成條狀,給洛逸塵纏上。
看著沈沫細(xì)致的動作,洛逸塵的心,好像溫暖了許多,“沈沫,我娶你如何?”不知怎么得,有些話,本應(yīng)在心里,卻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