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同居,不,同住的第一晚
姜奐下了樓,正趕上胡夢軒也叫來了一輛拉狗車,一陣雞飛狗跳,總算把流浪狗盡數(shù)拉走了,胖喬他們叫苦連天地開始清理狗窩。
楊凱琪急著為姜奐準(zhǔn)備服裝道具,又聯(lián)系造型師,開著跑車先走了,胡夢軒上了途觀,付雨奇拽著姜奐也上了車,一起坐在了后座。一上車,付雨奇就把手放在了姜奐身上摸來摸去。
姜奐面無表情地冷冷忍著,既不掙脫,也不為所動。
整個下午,無論在車上,還是Cosplay大賽的現(xiàn)場,付雨奇都膩著姜奐(一到和他獨處的時候就不停地污言穢語),只有楊凱琪才能把她掰開。
楊凱琪有一次實在忍無可忍,看到付雨奇又從身后摟著姜奐,生氣地把她拽到一邊,正色對她說:“老五,你別忘了,你是有老婆的人,現(xiàn)在到處都在拍照,你希望跟姜奐的親熱照被曬出去嗎?再說你對那小子到底什么意思?是逢場作戲還是來真的?你加小心被老大踢出家族,到時候我不會幫你說話!”
付雨奇純純地一笑說:“我鬧著玩的,沒當(dāng)真,不碰他不就是了。”
那之后一直到比賽結(jié)束,付雨奇果然對姜奐秋毫無犯,像變了一個人。
最后他們拿了名次,一起拍合影的時候,跟姜奐擁抱拍合影的時候,是楊凱琪和胡夢軒跟姜奐抱抱,付雨奇只是抱著小狗站在邊上湊了湊趣。
賽后,楊凱琪直接開車把姜奐送回了公司。
車上二人基本無話,臨下車時,楊凱琪對姜奐說了句:“姜奐,你可不可以離我們老五遠一點?”
“好的,我一定注意?!苯獖J也沒反駁她。
她又強調(diào)性地指了指他,沒再說話,開車走了。
進了公司,姜奐發(fā)現(xiàn)公司環(huán)境已經(jīng)都收拾好了,加班的同事都已經(jīng)回家。他悄悄來到張玉靚辦公室門外,敲了敲門,走進去。
只見張玉靚躺在會客區(qū)的沙發(fā)上香甜地睡著了。
姜奐靜靜回到自己工位上,翻起紀(jì)春梅的人設(shè)資料來,他查了一些材料,越來越印證了自己的推斷:紀(jì)春梅確實是在家里養(yǎng)小鬼,那么她跟張玉靚說的所有自己的那些大事小情,可能都是假的。
是她在有意編故事。
正在看有關(guān)養(yǎng)小鬼的資料,腳步聲響起,張玉靚醒了:
“還在這弄什么?不趕快回家?我等你都等睡著了!怎么沒叫醒我?要不你就在公司住得了!”
姜奐乖乖關(guān)好電腦,下樓上車,倆人往長白島張玉靚的家里走。
張玉靚的房子在中海國際五期,這是長白島比較頂尖的大樓盤之一,多是三十多層的高層大戶型,她住在26層,四室二廳二衛(wèi),183平,幾年前買期房、裝修的時候,一共花了二百多萬,到現(xiàn)在這個價位更是下不來了。
當(dāng)張玉靚開了房門,大廳的燈光亮起時,姜奐想到做了這么多事、費了這么多心思,連傳家寶都舍出去了,付了這么多代價,終于走出了這一步,心里不免有些小激動。
他自己帶著行李,張玉靚沒有給他搭把手,更沒有熱情地為他介紹所有的房間。
他們剛剛進屋,事先點的外賣就到了。
姜奐去開門取外賣,快遞大姐平時跟張玉靚臉熟,一見多了個男的,大姐的臉還紅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姜奐看著快遞大姐的眼睛,笑著跟她點了點頭。
大姐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笑著也點了點頭。
倆人在餐廳里一邊吃飯,張玉靚一邊跟姜奐講了住在她這里的規(guī)矩——
張玉靚住在南邊主臥,姜奐不得擅入;
書房兼健身房是張玉靚使用,姜奐不得擅入;
北邊最里面的次臥,是付雨奇的房間;
北邊靠近餐廳的次臥,是客房,姜奐可以使用;
姜奐可以在廚房里做吃的,但做什么必須先與張玉靚報備,張玉靚的藥膳和食材,姜奐不得動用;
張玉靚休息或者在書房辦公的時候,姜奐不得看大廳的電視,張玉靚心情不好的時候也不許看;
絕對禁止姜奐帶親友、寵物或陌生人進門;
姜奐可以使用大廳里的衛(wèi)生間,但必須24小時保證衛(wèi)生間的清潔;
姜奐可以使用房間里的WiFi,但不許上不良網(wǎng)站,不許翻墻,更不許上暗網(wǎng);
園區(qū)的門禁卡這些臨時手續(xù),姜奐要自己去辦理,身份是張玉靚的遠房親戚。
此外,沒有了,張玉靚沒有向姜奐要房租,也并沒有再一次跟他說住在這里的期限。
姜奐一條條地聽著,一一答允。要在以前,別人跟他說這些,他立馬就會翻臉走人,但這次他想法不一樣,他想換個活法:你不是跟我立了十大規(guī)矩嗎?我早晚一一都給你打破了,規(guī)矩越多,到時候的成就感越大,甚至……
張玉靚吃完也說完,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姜奐看她的背影,感覺她如果不穿高跟鞋,就不顯得比自己高出一塊了,不過,她的腿還是很長、很直。
他給她補裙子時,留在手背上的觸感回憶,他還清晰地留著。
姜奐進了自己的房間,開始安頓行李。
這個房間不大,有張單人床,學(xué)習(xí)桌兼電腦桌倒是品牌的,還有一臺配置不錯的舊電腦,一個衣柜,一個五斗櫥,沒什么裝飾品,只在墻上有一幅小畫,畫的是遼西荒野里直不楞登的一棵樹,是個姓周的畫家畫的。
他又翻翻五斗櫥,空的。付雨奇跟他說過,之前曾經(jīng)有個患白血病的貧困孩子和她的父母來沈治病,在這個房間里借住過半年,張玉靚照顧她一直很周到,后來孩子病情轉(zhuǎn)重住院了,再后來不幸病死在醫(yī)院里。
不過,姜奐是不信鬼神的人,他一點不覺得別扭。
突然,他想起張玉靚只給了他大門鑰匙,沒有給房間鑰匙,于是去張的房間敲了敲門,沒人回應(yīng),他進了洗手間,耳朵貼在墻上聽了一下。
張玉靚果然是在洗澡……
張玉靚洗好了,換上家居服出來直奔電視對面的沙發(fā),不料看見沙發(fā)上坐著個男人,嚇了一跳,才反過神來,想起是姜奐。她轉(zhuǎn)過臉背著姜奐問:“你你怎么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