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估計她也會喜歡那個味道的?!?/h1>
其實大白天的,酒吧里沒幾個人,有個駐場歌手在另一個角落里輕輕吟唱著什么。
鄭旭東說:“我也想看看,你給我推個鏈接呀?”
付雨奇拿煙頭在他臉前比比劃劃地說:“那不行,那是侵犯人家版權(quán)的!要看到我房間去看??!你敢不敢?”
鄭旭東心里想:拜托,一個女人要想勾引男人的時候,可不可以不這么淫蕩這么赤裸裸?
但話雖如此,付雨奇的這番賣弄,卻讓他非常受用,迂拙極了。
………………
送妍蕙子登機之后,張玉靚趕回到公司,先接了一個遼臺的李臺長打來的電話,“大玉兒啊,我家有個喜訊,我這就偷偷告訴你一個人兒了,行不,能給我往外說不?”
“不能!李哥,我保證,你快說呀!”張玉靚假裝非常感興趣的聲音。
“我侄女兒生了!男孩兒!我告訴你了???”
“為了給孩子取名,我們家開了好幾輪家庭會議,你猜最后取啥名了?”
“最后取的啥名???”張玉靚開著免提,一邊給樸助理簽文件一邊問道。
“你都想不到……叫梓軒!”
“嗐呀,哈哈……這個名字起得好!太有個性了!”張玉靚皺著眉笑著說道。
“行啦,不跟你嘮了,我得騷擾別人去了,拜拜吧!”李臺長興致不減地掛斷了手機。
交辦好了工作后,張玉靚又給于新娟發(fā)了一條寒暄的微信。
于新娟沒回。
有情況?張玉靚眉毛微微一抬,操起固話想把姜奐從工位上叫過來。
這時媛媛進(jìn)來了,一臉病容。
“靚姐,我今天沒事了?”媛媛慢慢走過來,跟張玉靚報道,她前段得肺炎請假了。
“真沒事兒了?去人力部銷一下假條吧?!睆堄耢n關(guān)切地看了看她。
“靚姐,我好像給你耽誤事兒了?!辨骆裸枫凡话驳卣f。
“嗯?什么事?”
“有個包裹,前幾天我?guī)湍愫炇盏?,放在我桌子下面了,我病來得急,就忘了帶給你了?!辨骆掳咽掷锪嘀陌f了過來,張玉靚沒接,她就給輕輕放在了張玉靚的桌角上。
張玉靚看了看,是個方方正正的包裹,看上去挺沉的,寄件人是楊凱琪:“我看看吧,應(yīng)該不會太耽誤事。下不為例?!?p> “明白!靚姐,我保證!”媛媛如蒙大赦,趕緊轉(zhuǎn)身離去。
張玉靚想起了這件事。
她麻利地破開了包裹。
里邊是一套舊漫畫書。
她曾經(jīng)在楊凱琪家看到的那本漫畫,就在其中。當(dāng)年她隨手亂翻,打發(fā)時間,只看了這么一本,那個結(jié)尾畫面一直印在她的腦海里:天使墮落后來到世間,會魅惑見到的第一個人,將其變成自己的影子,如果對方是個男性,天使就會化身為女,反之亦然。于是,那個被魅惑的凡塵男子,抱著陌生的昏厥的墮落天使不知所措,天使緊閉雙眼,俏臉上的表情似有還無。一束光從荒野的深處射來,將他倆包裹其中……
她遇到姜奐之后,不知為什么,總想起這本漫畫,她想知道,后來天使和那個男子究竟怎么了,她感覺冥冥之中那漫畫的情節(jié)會跟她的愛情結(jié)局有點關(guān)系,于是就跟楊凱琪談起了那套漫畫。
要是別的事情,楊凱琪可能早給忘了,但她對漫畫偏偏是過目不忘的,于是在她前些天去深圳參賽前,特地把這套漫畫找了出來,寄給了張玉靚。
張玉靚很快就找到了當(dāng)年她看的那一本,之后的一本,果然在列。
她趕緊翻看:
天使其實已經(jīng)醒了,為什么還要緊閉著雙眼?因為她知道,自己雖然樣貌變成了女人,但是雙眼還沒有變完全呢。
她的那雙眼睛是血紅色的。
天使由那個男人救回了家里。
那個男人挺紳士的,把天使安置在了臥室里,自己出門去給她買吃的。
他還喊來了自己的一個女同事幫著照顧她。
看來,接下來的情節(jié)平淡無奇,拉拉雜雜還嘮起家常了。
張玉靚有些焦躁,很快翻到那一本快要結(jié)尾的地方。
墮落天使經(jīng)過他們的照料,吃得好睡得好,已經(jīng)很快恢復(fù)了健康,他們還給失憶的她取了個名字,叫緹娜。
緹娜坐在園子里的舊長椅上,仰著頭,清亮的雙眸看著深邃的天空,那表情純真極了。
畫面接著轉(zhuǎn)到了紳士和他的女同事,他們正在廚房里準(zhǔn)備晚餐。
背景是一臺巨大的冷柜。
兩個人平平常常地商量著。
“今晚上吃約翰還是比爾?”
“還是比爾吧,他的肉更有嚼勁。”
“也好,那配菜就用菲奧娜的?”
“他妻子的?這個創(chuàng)意好,看看他們倆的肉一起入口時,會有什么不一樣的化學(xué)反應(yīng)!”
“估計她也會喜歡那個味道的。”
那兩個人相視一笑,男人打開了冷柜的門,里邊露出了一條肌肉壯實的男人的斷臂。
………………
妍蕙子安然抵達(dá)珀斯,鄭旭東和付雨奇來接的機。
她看上去仙兒極了,就像很多女星的機場照里那樣,戴著墨鏡和披肩,混搭風(fēng)的外套, CP的粉色皮鞋。
妍蕙子一邊挎著付雨奇向外走,一邊打電話給沈陽這邊的親友報平安,還安排了一些事情。
鄭旭東在后邊給她拽著拉桿箱。
付雨奇在珀斯念過好幾年書,對這里特別熟悉,一路上不停地給妍蕙子講著這里好玩的地方和好吃的東西。
妍蕙子的話很少,冷著臉,墨鏡都沒有摘。
專車開了很久,他們終于到了妍蕙子下榻的別墅。
車到莊園的門前停下,他們下車走了進(jìn)去。
他們的別墅在從入口往里進(jìn)的第二號。
經(jīng)過第一號別墅的時候,他們看到幾個膚色各異的外國佬,正一絲不掛地躺在別墅前草地上曬太陽。
“這莊園里都是這樣,沒辦法,行為藝術(shù)嘛?!编嵭駯|喪著臉說。
“那可沒辦法,行為藝術(shù)嘛!”妍蕙子早摘下了墨鏡,興奮地說。
說話間他們來到二號別墅前,草地上的指路牌標(biāo)著別墅的名字:“Pink Palace”。
這棟別墅看上去普普通通。
只不過,沒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