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姐、文一諾、楊凱琪站起身高興地碰了杯。
“我們接下……”娜姐的半句話一下子就被楊凱琪打斷了,后者杯子都沒撂下,就挪步窗邊,在他們的Coser群里大喊:“大家注意啦!我已經(jīng)為咱們找到最好的活動場地啦!”
“我宣布,今天晚上九點半,在我發(fā)的共享位置集結!實戰(zhàn)演練百鬼夜行!”
文一諾看著心上人激動興奮得肩膀都在抖動,也笑了個不停,那是得意的笑。
他笑得開心,抿了一口酒助興。他發(fā)現(xiàn)娜姐正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楊凱琪發(fā)完位置,回身坐回飯桌邊上,娜姐親切地笑著,讓她如沐春風:“已經(jīng)約啦小伙伴兒啦?”
“嗯哼!娜姐,你真好!”楊凱琪滿心歡喜,向娜姐敞開了心扉。
哪里用九點半,不到20分鐘,會所門口突然閃現(xiàn)了一個無臉男。
門衛(wèi)嚇了一跳,趕緊喊來那個領班侍者。
無臉男站在柵欄外,領班站在柵欄內,雙方默不作聲,路燈的光落在無臉男的面具上和領班的眼鏡腿兒上,無聲地反射著。
雙方僵持了能有兩分鐘,無臉男笑了:“大哥,能樣我進去不?”
領班輕輕做了個“請進”的手勢,門開一道小縫,無臉男無聲地飄了進來。
門衛(wèi)剛要關門,卻見大天狗和兩面佛也站在門外,而且還都各自舉著一串冰糖葫蘆。
保安也想像領班那樣若無其事,但是到底沒繃住,“撲哧”一聲笑噴了,一口濃茶噴在了大天狗的羽毛上。
………………
蛋糕店里的采訪因為不速之客張玉靚而草草結束。
姜奐是被張玉靚拽出的蛋糕店,對面公司里的不少同事都從窗戶里看見了。兩個人本來虛虛無無的關系,因為這一舉動徹底坐實了。
姜奐并沒有反抗掙扎,因為他知道對面公司的窗戶后面,有無數(shù)雙眼睛來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如果再和張玉靚撕吧,那更是給這些同事送去笑料和素材。他和此時此刻的被怒火蒙蔽了理智的張玉靚相比,要清醒得多。
張玉靚一路拽著他到了公司的地下車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一把將他推了進去。姜奐全程乖乖配合,他覺得自己如今像個小媳婦,一會兒家里的這位霸道總裁會不會按著他就是一頓強吻呢?這樣一想,他的內心還有點小激動。
張玉靚坐在駕駛位,系上安全帶,一腳油門下去。輪胎和地面的摩擦聲嘶鳴著在這安靜的地下車庫里響起,分外刺耳。
姜奐想象中的強吻沒有,只有措不及防的加速,姜奐手忙腳亂的系上安全帶,生怕自己被甩出去。
一路上張玉靚都板著臉,不發(fā)一言。車子在馬路上狂飆,幾次都在闖紅燈的邊緣。
張玉靚心里很亂,她最近采訪的也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尤其前段時間剛剛采完的唐清華,那種猥瑣下流又一副理直氣壯的嘴臉讓她現(xiàn)在想起來都如鯁在喉。她看見姜奐和那個面包店里老板娘挨挨擦擦摟摟抱抱時,她竟突然就把姜奐和唐清華聯(lián)系了起來,然后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和胃相比,她的心里更是一陣大過一陣的悲哀。
車子的走勢就如同張玉靚亂糟糟的腦子,晃得坐在副駕駛的姜奐都要吐了。
姜奐打開車窗,大口地呼吸窗外的空氣。初春季節(jié),風很冷,姜奐腦子被吹得直發(fā)木。就在他考慮要不要關上車窗的時候,車終于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酒店,位置離大學城很近。姜奐的大學就在這附近,幾年光景,這里從一片大荒地,化身為滿是住宅區(qū)與商業(yè)街的景象。
那時姜奐還想在學校附近租個兩室一廳的房子,收拾一下,弄個日租房什么的,賺點零花錢。后來他還真干了半年,為什么不干了呢?因為遇見了太多奇葩事,如今回想都覺得有意思,真應該把那些租過他房子的人找出來,給他們做個人設采訪,問問他們都是怎么想的。
姜奐至今還記得,有個小伙子找他租房子,這個男孩也是他們學校的。租了2天,交房的時候,他去那收拾一看,屋里除了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小雨傘外,竟然床上還有2處水漬。他也是腦子抽了,竟然還聞了聞,這給他惡心的,那兩處都是尿漬。
他那陣也是年輕,經(jīng)歷的少,怎么都沒想明白,20來歲的成年人,怎么還能尿床。
還有一次,一對情侶租了一天,第二天他去收房的時候,女孩在床上昏迷,嘴邊還有干了的嘔吐物,男孩卻不在。姜奐嚇得又是打110,又是打120的。因為這事折騰了好幾天。
警察差點給他當成嫌疑人。最后聽女孩說,他男朋友覺得不刺激,給她吃了點藥,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這樣了。男的嚇跑了,以為人死了。從那以后姜奐就不敢再干日租房了,錢沒賺多少,羅亂事卻實在是不少。
或許真的是觸景生情,姜奐就下車的這么一會,竟然回想了那么多大學時候的事。
張玉靚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見他面無表情地沉默。心里更是來氣,剛才他和那個面包店女老板還有說有笑的,到她這里就這樣冷冰冰的。
張玉靚大步往前走,姜奐就在后面跟著。這家酒店不大,門口除了登記的服務員外,還有個穿著學生裝,畫著淡妝的女孩坐在那里玩著手機。有點COS的感覺。
張玉靚要了姜奐的身份證,開了一間房。
姜奐有點懵,不懂這大白天的張玉靚帶他來大學城這開房是要干啥。不過一進這房間,姜奐就有點不淡定了。
這赫然是一間專門為情侶做那種不可描述的事準備的房間。房間的燈光都是曖昧昏暗的粉紅色。房門旁邊有一個大衣柜,房屋中間擺著一張大圓床。
“這是什么情況?”姜奐終于打破了沉默,問了出來。
張玉靚沒回答,打開衣柜翻找著什么,姜奐探頭一看,里面一排情趣內衣,五花八門。這是要玩點不一樣的?姜奐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心里一陣竊喜,然后有點靦腆地對張玉靚說:“那套黑色的女仆裝你穿應該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