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比特的尸檢結(jié)果出來了
第一次給狗做尸檢還是林婷婷上大學(xué)學(xué)習解剖課的時候,今天這次算是她第二次。她對狗的身體構(gòu)造不很熟悉,胡夢軒就是給她做講解和助手,而姜奐呢,他其實也不算騙徐天,他真是對解剖這事有著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熱情。
通過對比特的胃和食道的檢查,發(fā)現(xiàn)有大量沒被消化的肉類纖維存在。剩下具體的一些東西還需要專業(yè)的化驗設(shè)備,這種設(shè)備,當然是林婷婷的單位才有。
半個小時的尸檢結(jié)束后,林婷婷帶著采集物回了單位,姜奐去趕赴姜行的約見,胡夢軒則認認真真地給被開膛破肚的比特做著縫合和美容。徐天呢,他盤算著該收李家多少錢才合適。
“解剖結(jié)果怎么樣?”隱私性極強的一家日本料理中,姜行急切地問著坐在對面的姜奐。
“需要化驗,現(xiàn)在還沒出來具體結(jié)果。”姜奐說道。
“我聽說肖清心給比特喂過牛肉,你說是不是牛肉有問題?”姜行一邊從壽喜鍋里夾菜,一邊說道。
“如果這次比特的死和肖清心有關(guān)系,會怎么樣?”姜奐一邊低頭吃東西,一邊說道。
“那要看她的關(guān)系有多大了,如果努努力,讓她的關(guān)系大一點,我想李丹歌應(yīng)該會不得不換媳婦了?!苯谐槌鲆粡埣埥?,一邊擦嘴,一邊說道。
比特的尸檢結(jié)果出來了,它的胃里不止有肉牛,還有洋蔥。而洋蔥正是引起它死亡的主要原因。
尸檢報告姜奐是比胡夢軒和徐天先看見的,他看完后對林婷婷說:“牛肉是不是也是引起它死亡的原因?我看過一些介紹,如果生牛肉不新鮮,很容易讓狗中毒,情況嚴重可以致命?!?p> “你覺得是那就加上這一條吧,我對狗真是一點不了解哦?!卑蠢碚f林婷婷是個非常嚴謹?shù)娜耍绕涫窃趯Υw上。可是今天她卻反常地“配合”,讓姜奐有點吃驚。
“那我改了?”姜奐不確定的問。
“嗯,改吧。這個狗的尸檢結(jié)果對你有不同的意義吧?我是你的朋友,我是幫你的忙,當然希望看你有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绷宙面谜f這話的時候一直注視著姜奐的眼睛,姜奐覺得這眼神有點過于露骨,他避開了目光。
林婷婷有點失落地移回了目光,她又接著說:“我會無條件地幫你,只要你跟我明確提出來?!?p> 徐天和胡夢軒拿過尸檢結(jié)果看了一下,胡夢軒皺眉道:“李家怎么會這么粗心,喂比特洋蔥和過期的牛肉?”
“這應(yīng)該是有人特意為之?!毙焯鞊u搖頭說著。他心里開始有了自己的打算,看來接下來,李家要有一場宮斗大戲上演。
如其所料,這個尸檢結(jié)果猶如一顆手雷,準確無誤地炸進了李家。
………………
上海。
康定路的一條小弄堂里,一棟三層小樓的門口,停著一輛深色商務(wù)車,二樓大廳臨街房間的窗戶紗簾半掩著,房間里坐著好幾個人。
李妍蕙子、鄭旭東坐在這個房間,隔壁房間是鄭旭東的老媽和鄭家的親友們。
給鄭旭東做檢查的人是劉改天,曇花會的會長,江湖人稱“改爺”,這個曇花會專在夜間曇花盛放時開會議事,故有此名。而這個會里的成員,都是江湖上比較厲害的神人,比如改爺自己就有幾十個社會身份,驅(qū)邪伏魔只是他諸多特技中的一項而已。
改爺坐在氣功椅上,閉目不語。
隔壁的鄭媽不樂意了,問改爺?shù)闹砑媾茏樱骸敖?jīng)理,你們這都是按小時收費的對不對?”
“我們是咨詢項目結(jié)合時長?!?p> “對啊,結(jié)合時長啊,他們進去坐著這都快半個小時了,改爺啥也不干,睡著啦這是???這我可不能給全款,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鄭總,改爺這是在感受分析鄭少和少奶奶的氣場?!?p> “氣場?”鄭媽半信半疑,又轉(zhuǎn)眼專心地看著監(jiān)控視頻里的改爺,嘴里叨叨咕咕個沒完。
這邊診室里,看改爺還是淵渟岳峙的樣子,妍蕙子心下得意,心想這老家伙估計也是沒什么辦法,所以干脆拖延時間,再說鄭旭東熱愛上了行為藝術(shù),現(xiàn)在的性格氣質(zhì)跟過去比有了變化,也算不上精神病,更算不上中邪呀!鄭家人太小題大做了。
鄭旭東穿著老虎裝,就是頭上頂著兩只耳朵,渾身逼真斑紋的那種,長長的尾巴盤在椅背上。他正在專心致志地看尼克松的《領(lǐng)袖們》。
這也是他的最新行為藝術(shù)表演的一部分。
又是15分鐘過去了,隔壁的鄭媽媽都要站起來了,馬上就要發(fā)作,鄭旭東也正在看有關(guān)邱吉爾的章節(jié)。
改爺睜開了眼睛,一笑,閃著祥和的光彩。
他老神在在地看看鄭旭東,看看妍蕙子,又看看鄭旭東,又看看妍蕙子。
他問妍蕙子:“你明白了么?”
妍蕙子:“開始我不怎么明白,后來我有點明白了?!?p> 改爺笑著點了點頭,又問鄭旭東:“你呢,明白了么?”
鄭旭東看都不看他:“我有啥雞毛明白不明白的?!”
改爺笑著點了點頭,“他其實也是明白了?!?p> “既然如此,”改爺繼續(xù)自說自話,“今天就先到這里,你們回去吧,明天咱們再說!”
他起身就要出了門。
鄭媽媽當時就不干了:“他給咱大龍治啥地方啦?啥氣場?瞎扯淡的嘛?退錢退錢。”
助理兼女弟子顯然對她的發(fā)難有所準備:“哎呀,恭喜您?!?p> “恭喜?”
助理兼女弟子越說越替他們高興:“對??!您恐怕不知道,請咱們改爺治病驅(qū)邪的,頭一次都是分析氣場,有時候咱改爺分析明白了,轉(zhuǎn)身就出來,一句話都不說!這回改爺跟您兒子兒媳來回嘮了好幾句了,您家多偏得呀!您沒聽見改爺安排讓明天你們還來?上回有一個香港的大富豪過來等了三天三夜……”
“偏得?我明白了,就是明天咱還得來相面唄?我就問你們一句話:咱們大龍治不好怎么辦?退不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