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忍氣吞聲搞暗殺

　　張敬賣了500多個(gè)手表，一個(gè)30銀元，共入15000多銀元。買了5把手槍（含子彈），一把430銀元，共2150銀元；又拿7200銀元買了黃金；另有雜七雜八的零碎花費(fèi)。

　　現(xiàn)下，他手里還有五六千銀元。

　　所以，他說幫支付治療費(fèi)，還給安家費(fèi)的話，是有這個(gè)財(cái)力基礎(chǔ)的，而且也不是說說。

　　聽了張敬的話，陳燦的臉色好了些。

　　火生道：“師伯，那錢豈能讓你一人出？我錢不多，愿出一千！要不是何伯，被抓被打的就是我了！”

　　陳燦當(dāng)然不讓，也道：“我也出一千！”

　　張敬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唔，好！我看不如這樣，我出一千三，你們各出六百！交了醫(yī)院治療費(fèi)，剩余五百給何嬸做安家費(fèi)，你們看怎么樣？”

　　陳燦與火生互相看了一眼，都點(diǎn)頭贊成。

　　黃麒英忽然覺得臉熱，也要捐。

　　張敬婉拒。黃麒英執(zhí)意要出力，并凜然的向張敬說：“我雖然不認(rèn)識何伯，能力也有限，無力幫他們?nèi)ハ蛴⑷擞懻f法，但大家都是中國人，既知道了這事，遇到了，豈能不幫，去出一份力？！”

　　張敬正色道：“北方大旱，黃師傅捐錢出力，這事我是知道的，心中向來敬佩！”只得從了黃麒英，再定比例。

　　當(dāng)即，中飯也不吃了，張敬、陳燦、火生就去取錢，黃麒英也回家去取錢了，離得都不遠(yuǎn)，不一會(huì)兒就到飯店。

　　張敬取了一千。

　　黃麒英也取了一千。

　　陳燦與火生分別取了六百銀元。

　　錢都包好了，一行人又一道去昌利鐵廠。

　　到了地方，就見昌利鐵廠的鐵門前，正聚了一堆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何伯”生前的工友，也有聞?dòng)嵙x憤不過，前來助陣的！

　　他們這時(shí)大多坐在地上，喝水啃饅頭充饑，神色中帶著憋屈與憤恨。

　　鐵門前，站著五名警~~察模樣的人，神情緊張；離他們最近的，是披麻戴孝的三個(gè)人，一個(gè)大人，想來就是何嬸了，帶著兩人小孩子，一左一右，一個(gè)站著，一個(gè)席地坐著。

　　由于背對著，張敬沒有看見，其實(shí)還有一個(gè)小孩子，被何嬸抱在懷里。

　　鐵門后，是鐵廠里的打手、槍手，他們都是黃皮膚黑頭發(fā)，中國人模樣，卻都露著冷笑，里面有惡狗的吠叫聲汪汪汪的傳出！

　　“這狗叫，真討厭！”一行人到了，還在外圍，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到了那狗叫聲。張敬不由說道，“火生，你去勸他們散了吧！”

　　火生帶著一個(gè)布包，走了過去！

　　“??！火生大哥來了！”

　　工友們見到了火生，便陸續(xù)起身，叫了起來！火生與他們招呼著，穿過人群，往何嬸那邊去。

　　站起來的人群遮擋了實(shí)現(xiàn)，那邊的情況，張敬他們在外圍，就瞧不見了。

　　忽而，聽到人群不滿的大叫：“為什么要走！”、“他們還沒給說法！”、“不給錢就不走！”、“難道老何就白死了？！”、“殺人要償命！”等等的話。

　　“靜一靜！靜一靜！聽我說！”火生的嘶叫的聲音，從人群里隱隱傳出，“何伯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已經(jīng)兩天了！我們應(yīng)該先讓他入土為安呀，我已經(jīng)籌到了些錢，咱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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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終于在火生的勸告中散去。

　　火生領(lǐng)了何嬸孤兒寡母來，這時(shí)，張敬才看見，原來何嬸懷里還抱著一個(gè)嬰兒。

　　火生幫何嬸介紹了張敬、陳燦、黃麒英、黃夫人。

　　何嬸哭紅了眼睛，抱著孩子，就要跪下，還向兩大一點(diǎn)的孩子道：“大牛二牛，都快跪下，給恩人磕頭！”

　　張敬、陳燦、黃麒英忙相扶制止。

　　“使不得！使不得！”張敬道。

　　何嬸哭訴道：“要不是恩人幫助，真不知要怎么才能把我那沒了的當(dāng)家的帶回家！”

　　黃夫人有身孕，五個(gè)月了，黃麒英不想她過于勞累，便告辭，攜夫人回家，喜妹紅著眼，扶著黃夫人，也一道回去了。

　　黃飛鴻卻不想回去，黃麒英想張敬為人老成持重，有他照看，兒子自然不會(huì)闖禍，也就隨他。

　　張敬等一行人，又陪著何嬸，一道去了位于租界沙面的瑪利亞醫(yī)院，交了錢，從醫(yī)院員工從停尸房里拉出了“何伯”。

　　“何伯”被冰著，身上冒著絲絲冷氣。

　　一見到“何伯”，何嬸就忍不住，腳軟跌坐在地，哭了起來，叫道：“哎呀，我的當(dāng)家的啊，你怎么這就走了啊！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呀！……”她懷里的嬰兒，也哇呀哇呀的哭了起來；那叫二牛的小孩，看樣子五六歲，也跟著哭了起來；那個(gè)大點(diǎn)的叫大牛的孩子，卻直直的站著，不哭不鬧，一雙小手，垂在身子兩邊，緊緊的抓著破舊的褲子，一雙憤恨的眼睛，盯著腦袋、身上還裹著紗布的亡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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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shí)，天色昏暗了下來，張敬吩咐火生帶著弟兄，幫著何嬸，把何伯運(yùn)回住的地方，守一夜，待明天，再護(hù)送著回鄉(xiāng)下去。不然她們孤兒寡母身上帶著幾百銀元，可不安全！

　　火生自然是沒有不答應(yīng)的！就帶了自己的四個(gè)弟兄！

　　黃飛鴻告辭飛跑回去了。張敬與他約好，明天上午就出城去打槍！

　　張敬與陳燦則回旅店。

　　路上，兩人走在前頭，弟兄們隔了一段距離，在后面跟著。

　　陳燦問道：“大哥，這件事，就這樣了么？”

　　張敬道：“你說呢？”

　　陳燦哼了一聲，說道：“自然不能就這么算了！”

　　張敬道：“你想怎么樣？”

　　陳燦怒火騰騰的說道：“那個(gè)鐵廠的洋人老板，哼哼，再怎么樣，也得叫弟兄們打他一頓！哦，還有新總管那個(gè)狗漢奸，他居然還笑何嬸，踏馬的！……啊，還有那條狗，得殺了吃狗肉！”

　　張敬冷笑一聲：“就打一頓？”

　　陳燦微驚，轉(zhuǎn)頭瞧了過去，說道：“不然呢？”就見張敬也瞧向他，一臉陰沉，右手曲著小指無名指中指，食指與拇指叉開，做槍狀，抵著太陽穴，示意了一下！

　　陳燦大吃一驚，渾身僵住，驀地止步，一個(gè)聲音，顫抖著，從深淵似的喉嚨里傳出來，低沉沉的：“殺？！”

　　本來并肩走著，不料陳燦突然停步，張敬就多走了一步，這時(shí)，也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他倒是平靜，說道：“……是暗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