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為民焚魔!”
狄光嗣三人被抓了,什么人抓的,為何而抓,他們都不知道。三人俱都感覺后頸發(fā)涼,是真的發(fā)涼。
周圍亂糟糟的,大人哭,孩子叫,一片狼藉,根本無人注意在狄光嗣他們身上發(fā)生的變故。
“不要聲張,跟我們走,否則吃虧的是你們!”
領(lǐng)頭一人正是那酒店掌柜,他帶著人將狄光嗣,李弘,王勃三人往街道兩旁的偏僻處趕。
最終,徹底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這陣動亂來得快,去的也快,僅僅維持了一柱香的功夫。
其實,要說最倒霉的還是武懷運,他本就“又厚又重”,不知被誰一推,直接摔了個“王八翻蓋,肚皮朝天”。。
身體不協(xié)調(diào)的他,根本起不來,于是,手腳被人踩了,胖臉被人打了,也不知是誰,暗中下黑手給了他一拳。
待混亂人群跑掉之后,才被幾個差役扶起。結(jié)果是,多了一雙熊貓眼。
桓彥則與馬榮也被沖開了,等他二人回到原地,哪里還有狄光嗣三人。
心慌無比的桓彥則,真是要死的心都有了,他把太子給丟了。
他一把擎起正在揉眼的武懷運,“說,太子哪去了?”
此時此刻,他再也無法顧及身份暴露了。
聽了桓彥則的問話,武懷運對于自己的猜測再無懷疑。
“我不知道?。偛虐l(fā)生的事,我也措手不及啊!”
桓彥則松開武懷運,又四處瞅了瞅,在確定沒有李弘的身影后,轉(zhuǎn)向了馬榮。
“馬榮,走,去縣衙。”
桓彥則剛說完,不等馬榮回答,就直接沖了出去。
而他們要找尋的三個人呢?
正被人押著趕路,這群不明身份的人一路上倒也沒有過分折辱他們。
但也沒有過多的和李弘,狄光嗣,王勃三人說話,只是一直催促他們趕路。
左轉(zhuǎn),右拐,前進(jìn),后折,又上了好幾個樓梯,才最終停了下來。
“你們幾個在這里好好待著。告訴你們,不要試圖逃跑,否則有你們罪受的!哼!”
酒店掌柜一一給三人摘下頭罩,又威脅了這么一句。
狄光嗣三人眼前陡然變亮,很不適應(yīng),一連眨了好幾次眼睛才停下。
狄光嗣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問:“掌柜,我只是商人罷了,何故如此大費周章,將我和兩個書童綁來?”
掌柜一改之前的淡然,隨和,甚至有點窩囊,取而代之的是冷冽。
“不必多費心思,你的疑問自有人為你解答。”
說完后,酒店掌柜離開了,只留下兩人守著門口。
房中,狄光嗣,李弘,王勃大眼瞪小眼,無所適從。
李弘問狄光嗣,“怎么辦?想個辦法??!”
狄光嗣搖頭以對,“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不知在何處?不知是何人?不知因何故?
三不知的情況下,狄光嗣又能有何辦法?
王勃說:“要不我們找找,看能不能逃走?”
“不妥!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狄光嗣否定了王勃之后,房門突然開了。
進(jìn)來一群身穿黑色瀾袍的人,押著他們?nèi)司统鋈チ恕?p> 去哪里?不知道,依舊是沒人說話,只顧走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狄光嗣只覺周圍的空氣突然冷了下來,想來是到了室外。
“圣女到,選民行禮!”
一人喊罷,高臺下一眾身穿黑色瀾袍的“選民”俯身見禮。
這時,從高臺一側(cè)款步走上一個頭戴白紗,面掛黑紗的女子。
女子沒有著急說話,而是伸手向前一指。
“請左教師”,剛才那人又喊了一聲,這次是一個發(fā)須雪白的中年人。
中年人走到臺中央站定,高聲說道:“眾選民,起。”
臺下眾人起身,中年人又接著說:“朝廷無道,荼毒氓黎,明尊降世,宗義度人。
今日,于梵安寺中,焚魔祭明尊!
來呀,將三人帶上法臺?!?p> 中年人說完,就有人將狄光嗣三人帶上臺來。
待三人站定,頭罩就被摘去,狄光嗣,李弘,王勃三人俱都吃驚不已。
左看看,右瞅瞅,自己三人現(xiàn)在一個高臺之上,高臺正下方站滿了人,俱都穿著黑色瀾袍。
就在他們還沒搞清楚處境時,中年人又開口說:“請陳教益?!?p> 狄光嗣注意到,酒店掌柜走上臺來。
“諸位選民,文水百姓苦武氏久矣!今日這三人到我店中用膳,觀其舉止,就覺幾人身份非凡。
后縣尉武懷運到來,對他也是愈加恭敬,還讓他住進(jìn)砌金堆玉的武家別院。如此就可斷定此人身份定尊貴無比!
這些人與武家同流河污,自甘墮落,自然是我教的敵人,今日我們將在這梵安寺中,用焰火來洗清他們的罪孽,以告慰無辜慘死我教‘聽眾’!”
陳教益話音未落,就聽臺下傳來一陣應(yīng)和聲。
“燒死他們,以祭明尊!”
“這幾人違犯三封、十戒,得用圣火才能洗清罪孽!”
“告慰聽眾!”
······
狄光嗣聽明白了,這敢情是一個“邪教”???要燒死他們,去祭祀告慰那個什么“明尊”。
狄光嗣注意到,這群人不是說著玩的,是來真的。就在陳教益說話的當(dāng)口,臺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支起一座大柴堆,方廣三丈有余,上架三個木架,應(yīng)該就是用來綁縛自己,李弘與王勃三人的。
“我有話說!”狄光嗣自然不會眼睜睜的乖乖受戮,至少不能全滅吧!
中年人聽見有人要說話,目光便迅速聚集,最終聚焦在狄光嗣身上。
“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狄光嗣說:“我只是個客商,你文水百姓遭難與我何干?為什么要我死來告慰他們?”
中年人沒有答話,至于最先出來的那個圣女,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并沒有參與。
出言的是酒店掌柜陳教益,“你休要睜眼說瞎話,憑你們的行事做派和武懷運對你們的態(tài)度,你莫要再為了保命作此無用功了!”
狄光嗣精心設(shè)計的局,就這樣發(fā)生了一個意外的變故,可能身死的變故。
“陳教益!可否······”
唉?
狄光嗣初聽這奇怪的稱呼還不覺有異,現(xiàn)在自己一說,便頓時恍然大悟。
心中計較已定,無非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緊接著,狄光嗣說:“無論我再怎么辯解,你們也不可能相信,所以我不再替自己開脫了!
只是,狄洪,狄波,只是我的書童而已,廣而言之,應(yīng)該也屬于你們口中的‘聽眾’,所以,請你們放過他們!”
狄光嗣說完,中年人感慨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也罷!他二人并非罪魁禍?zhǔn)?,放過二人,相信明尊也不會見罪的!”
李弘,王勃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都被狄光嗣阻止了,死一個總比死三個,全滅要好吧!
烈火熊熊,染映了夜空,隆冬的夜晚,格外寒冷,狄光嗣拒絕了兩個“選民”的押送,決然踏上柴堆······
這一腳邁出,結(jié)局如何,殊難逆料,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天王圣明
教師,教益,選民,聽眾都有特殊含義,具體為何,后文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