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屬于她的一切
“皇上,皇上你聽我說!”
梅妃急忙跪著挪動到了慕容柏腳邊,死死揪住皇袍的衣角,臉上難掩驚慌之色。
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半路殺出個沐卿,直接把她多年精心隱藏的秘密給捅了出來。
她深知如今皇上對她的寵愛對她的包容,都是因為當(dāng)年的那個少女,她安心地享受著,這原本不屬于她的一切。
而如今,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旁人驚羨的目光,習(xí)慣了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心安理得地接受著慕容柏對她的好,習(xí)慣了躲在慕容柏用寵愛和縱容為她建造的殿宇里,當(dāng)一個無憂無慮,刁蠻任性的公主。
而如今,這一切都岌岌可危!
她不要,失去一個可以為她遮風(fēng)擋雨,為她抵御一切傷痛的地方,她更不要,從此失去慕容柏對她的憐愛的疼惜!
所以以她一定要重新把這一切牢牢地攥在手里!
可梅妃終是被慕容柏?zé)o限的寵愛沖昏了頭腦,她忘了,這一切,原本就不是屬于她的!
“臣妾兒時是會游泳,可是自從有一次臣妾在湖里游泳,被水草纏住了腳,差點溺亡之后,臣妾就對水產(chǎn)生了深深的恐懼,自那以后,臣妾就忘記所以游泳技巧,不會游泳了……”
梅妃小心翼翼地措著辭,努力地編制著完美無缺的謊言。
“你當(dāng)朕是三歲小孩么?”
慕容柏的臉上仿佛籠罩了一層陰霾,漆黑的眸子里閃著陰郁的冷芒,直直逼向梅妃眼底,好似要把眼前之人的所有心思都看穿。
“脫襪?!?p> “什么?”
梅妃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讓她脫襪干嘛?
難道是要檢查那朵蓮花刺青?梅妃頓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朕讓你脫襪!”
慕容柏的不耐煩地看著眼前磨磨唧唧的女人,“你自己來,還是朕幫你?”
話落,腕間便傳來一陣猛烈的痛意,梅妃被慕容柏著突然猛的一拽,一個趄趔,差點摔倒。
“皇上,痛……”
梅妃緊縮著眉心,痛地臉都唰地白了。
慕容柏的力氣本來就大,這次又因為正在氣頭上,所以力道便沒有控制太好。
況且這一捏,拽的是她那剛剛正好骨的手腕??!梅妃悲涼地覺得,自己的手腕可能又要脫臼一次了……
眼前女人的面容因為疼痛越來越扭曲,那驟然白了都臉色也不像是裝的。
慕容柏猛地一松手,自己可能,真的弄痛她了。
嫌惡地拿出帕子,快速地擦了擦剛才碰梅妃的那只手,仿佛她是什么可怕的病毒般。
一下失去力量支持的梅妃癱軟在地上,原本眼含-春-水的眸子此刻充斥著莫大的哀傷。
皇上這個舉動,是嫌她臟么?
呵呵。
原來,一切都是她一廂情愿?;噬献允贾两K,愛的,從來不是她,而是八年前救他的那個小姑娘。
褪去了鞋襪,梅妃坦坦蕩蕩地注視著慕容柏,那個曾經(jīng)她認為最愛她的男人,此刻正冷冷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他的眼眸中,沒有絲毫溫度,冰冷得仿佛可以凍死一個人。
而她弄梅,曾經(jīng)自詡皇上最愛的女人,此刻正如一個螻蟻般地,卑微地匍匐在地上,等待他的發(fā)落。
原來,爹爹說的沒錯,最是無情帝王家。
她當(dāng)初在生辰宴上,一下子對高位上那個,溫潤如玉的偏偏少年郎動-情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早已不屬于她自己。
她不擇手段,背叛了手足之情,義無反顧地扎向了慕容柏的懷抱,越陷越深,越深越痛。
但她,卻甘之若飴!
因為她愛的夠深。
“呵,”一絲冷清的笑聲緩緩從慕容柏喉間滑出,仿佛帶著無限嘲弄,“梅妃,這算什么?你能給朕一個完美的理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