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一道劍光閃現(xiàn),速度快若閃電。
沐塵祭出長虹劍猛然閃身,躲過這一道劍光的襲擊。
“嘿嘿,六王子,你躲的倒是挺快!”
柴林手持一把黑色長劍,身上的氣息變的冷厲起來,看到這一幕,梵千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連忙閃開了一段距離。
“我以為你能多撐會呢?可是沒想到你如此的迫不及待?!便鍓m把玩著手中的長虹劍,不咸不淡的看著柴林,隨后挪揄道,“說吧,是誰讓你來殺我?交待的好,我可以考慮留你全尸?!?p> “區(qū)區(qū)星氣境大圓滿的武者?敢對一個星脈境二重的武者大放厥詞?小子,是誰給你的勇氣?”柴林冷冷的看著沐塵,手中的黑色長劍已經(jīng)開始發(fā)出了嗡嗡的劍鳴之聲,他其實有些疑惑,沐塵是如何看出他的意圖?但是眼下卻也想不了那么多。
沐塵搖了搖頭,這還未到皇城,便有人等在這里殺他,看樣此行皇城路是危險重重。
“竟然你想死,那便留你不得?!?p> 沐塵手中的長虹劍一抖,一道紫芒驟然從劍尖出劃出,朝著柴林斬殺而去。
僅僅是隨意的一擊,可是柴林卻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劍芒,竟然是劍芒之勢,劍芒的攻勢即將到達眼前,柴林連忙回過神來,揚起手中的長劍猛然劈出,可他到底還是低估了沐塵這一劍的威力,只聽轟的一聲,他只感覺整個胳膊都被震的生疼。
“你--”
柴林的話還沒說完,沐塵已經(jīng)再度提起長虹劍朝其奔去。
一劍化兩劍,兩劍化三劍,三道劍影一實一虛朝著柴林貫穿而去,柴林不敢大意,連忙出手阻攔,可是沐塵的劍太快了,他根本難以辯的清虛實,一股恐怖的威壓驟然而至,一道碎裂的刺耳聲響起,他手中的黑色長劍瞬間碎裂成數(shù)片。
轟--
三道劍影迅速融合,一劍落下,柴林連忙身體朝后仰去,然而他的胸口卻被長虹劍劃除一道血痕,血流不止,眼見此等情形,他的心中竟生出了恐懼,是的,恐懼,一個區(qū)區(qū)星氣境武者帶給他的恐懼,他感覺這二十多年白活了,堂堂星脈境二重的武者竟然會如此的不堪。
沐塵沒有就此作罷,一道道宛如手臂粗壯般的雷光正在他的劍尖出彌漫醞釀,隨即便見長虹劍紫芒大甚,無數(shù)雷電隨著他一劍斬下,瞬間化成一個“罰”字朝柴林轟殺而去,柴林眼見這一招的恐怖程度已經(jīng)足以要他性命,連忙失聲喊道:“饒命……”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瞳孔微張充滿了駭然之色。
轟--
倏地,他的身體瞬間變成兩半,重重的倒地徹底失去了聲息。
見此一幕,梵千不禁打了個寒顫,映像中的沐塵是何等的溫和?甚至還有些怯懦,可是如今的沐塵卻似一個冰冷的殺神,他出劍殺人眼中滿是果決,竟沒有半點的猶豫,一場變故?難道真的能從骨子上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本質(zhì)?梵千不知道答案,唯一知道的便是如今的沐塵確實令人生疏。
“你為何要殺他?”梵千詢問道,臉上的神情莫名的嚴肅起來。
沐塵似乎很意外梵千會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不咸不淡的回道:“我不殺他,他便會殺我,你我今天都必須要死,竟然他要殺我?我為何不能殺他?”
“可是他臨死前已經(jīng)求饒,你不該殺他,況且他要說出指使者是誰?難道你就不好奇到底是誰要殺你?”梵千質(zhì)問,而沐塵則是冷笑了起來,他嘴角揚起一道冷酷的弧度,直直的看著梵千,漠然道:“如果求饒有用的話,這時間哪有那么多不公?如果壞人都可以以求饒得以保命,那誰還愿意做好人?至于指使者是誰?我又何必知道?這次我沒死,那人還會派人來殺我,我殺到那人無人可派,那人便自然而然的跳了出來?!?p> “我父親說修道修的是己道,是心道,若是一味的通過殺人來解決問題,于道心不益,心存善念,度人便是渡己?!辫笄Ю^續(xù)解釋,沐塵聞言則是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他笑的有些猖狂,有些苦澀,最后甚至有些猙獰,他沖著梵千吼道:“我道心堅不可摧,無人可破,梵千,如果你抱著度化所有人的想法去看待這個殘酷的武道世界,我勸你還是趁早回青云城去吧!沒有經(jīng)歷過,所說的道理都是紙上談兵,只有經(jīng)歷過,才明白這世界的殘酷,你不想人死,人卻因你而死,你度化世人,卻發(fā)現(xiàn)最終度化不了的是自己?!?p> 沐塵收起長虹劍,轉(zhuǎn)身跳上了天巡鷹的背上。
梵千楞楞的站在原地,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知道這些年佛爺我為什么整日不喜修煉嗎?”
“為何?”沐塵反問。
“因為你是我朋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長大,可是你卻不能修煉,我知道若是我修煉,你會自卑,會難過,所以我整日陪你吃喝玩累,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偷偷修煉,不是我不喜歡修煉,是我怕傷害了你,我梵千沒那么大的本事,不想度化世人,可你是我朋友??!我不喜歡殺人,因為不敢,也因為眾生皆苦,活著已是不易,所以更應該珍惜的活著--明明可以不殺人便能解決的問題,為何非要用性命作為代價,”
沐塵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認真的梵千。
更然他意外的是,這十幾年的紈绔生活,原來只是梵千故意而為,只是為了不讓他自卑,梵家的佛法確實對梵千的影響挺深,可是這個世界終歸不是能那么簡單的去看待問題,善良無錯,可是若想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僅靠善良會被吞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當?shù)弥隳苄逕挼臅r候,佛爺我很開心,此番離開青云城,是想跟你一起修煉,一起闖天下,可是如今的你,卻讓佛爺當真生疏的緊,你我就此分開吧!”梵千說完,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看著梵千的背影,沐塵嘴唇蠕動,想要說些什么,最終卻是閉上了嘴巴。
也許只有通過磨礪,才能看穿這武道世界的丑陋,如今梵千正在氣頭上,他所言所說對方根本不可能聽得進去,但是沐塵也沒有就此離去,他走到那天巡鷹的面前,手上連續(xù)打出了幾道手訣,隨后照著天巡鷹的額頭處一按,冷聲道:“將梵千安然帶去天澤城。”
言罷,他施展步步生蓮瞬間消失在洛月林內(nèi)。
天澤城,天玄國的國都。
整個天澤城內(nèi)的地上都鋪著青色的石板,人來人往的人潮一眼望不到頭,那些林立著的店肆,薄暮的夕陽余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顏色鮮艷的樓閣飛檐之上,給眼前這一片景色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繁華,熱鬧。尊貴。
這是天澤城給沐塵的第一印象,站在夕陽的余暉下,他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徑直走向了天澤城。
匯澤酒樓。
這是天澤城最大最繁華的酒樓,此時這里已經(jīng)是人滿為患,酒樓的住房更是稀缺的緊,沐塵也不著急,點了些酒菜準備先休息一下,這一路飛速奔跑,著實耗費了不少精力。
當然,他之所以來這酒樓也是為了打聽一些消息。
必經(jīng)酒樓乃是流動人口最密集之地,傳來的各方消息也比較多,如今初來乍到,多聽些事情總歸是好的。
例如此刻,他旁邊一桌客人正在議論紛紛,而沐塵則聽的很有興趣。
“喂,你們聽說了嗎?咱們帝國出現(xiàn)了無妄天碑?!币荒凶芋@喜的說道。
“無妄天碑?那是什么?”
“哈哈,這你們都不知道了,前年,蒼藍帝國聚星海天降多聞道碑成就七癡之名,幾個月前龍星帝國潛龍淵又降下鎖寰星碑,成就六道人之名,現(xiàn)如今又我星云帝國天降無妄天碑,出現(xiàn)了八星君,多聞道碑上出現(xiàn)的七癡,無山道癡鎖未央,樂山丹癡子無,武癡臧洛,劍癡沉,刀癡言非言……而鎖寰星碑則出現(xiàn)了瀾滄道人,圣劍道人……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一言可掌人生死,翻手天地動蕩的大人物,可是不管多聞道碑還是鎖寰星碑都是降在別的帝國,如今我星云帝國降下無妄天碑,怕是足以改變我星云帝國的歷史?!?p> “此言非虛,這一次無妄天碑出現(xiàn)的八星君,有鬼覺星君殘末、天覺星君姚南子、雪劍星君殘虹、霸刀星君臨淵,畫書星君白洛心,帝皇星君沐青玄,佛怒星君梵千,南離星君秋夢月?!?p> 沐塵聞言,臉上露出了一抹詫異。
沒想到這八星君之中,有五人是他所熟知。
“不過據(jù)說無妄天碑出現(xiàn)的時候,曾出現(xiàn)了一件怪事?!?p> “哦?什么怪事?”
“據(jù)傳無妄天碑出現(xiàn)的時候,上面本應該是九星君,只是第九星君--真武星君卻是沒有名字,所以帝國對外宣稱是八星君,至于第九星君真武星君則是被忽略不計了。”
“還有這等怪事?”
“那可不,不過這次八星君現(xiàn)世,對我天玄國可是一大盛事,要知道,這八大星君中有五大星君是我天玄國人士,正是因為現(xiàn)世,五行天才特意將收徒大典推遲,準備結(jié)合其它宗門搞一場七大宗門收徒大典,此番此舉為的便是吸引這五大星君前來報名參加?!?p> 沐塵眼中閃現(xiàn)一抹興奮之色,他來皇城為的便是進入五行天。
只是他趕到皇城用了近半個月的時間,按照當初柴林所說已經(jīng)誤了期限,可是沒想到,隨著八大星君的問世,反倒是幫了他一把,關于五行天,他可是熟悉的緊。
五行天這個宗門自一千三百年前便存在,而前世的他曾與暮曦在這里學過藝,如今一千三百年過去之后,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來了,當然,這只是他想進五行天的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他是為了五行天的秘境而來,在那里或許能夠找到他所需要的東西,能夠盡快提升他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