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錦撞到了茶幾,腿立即青了一片,太過于疼痛她幾乎快要站不穩(wěn),扶著沙發(fā)強迫自己站著,兩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葉父。她道歉?明明是那個女人想要要自己的命,現(xiàn)在她要道歉,實在抱歉沒讓你殺了我嗎?
這不可能。薛錦閉著嘴就那么站著,雙眼瞪著葉父和蘇妍,現(xiàn)在他們的面孔在她眼里無比丑陋。蘇妍被薛錦看得心虛,走了過去揚起了手:“你還瞪我?你信不信……”
“把你的臟手放下!”
門口傳來威嚴的聲音,葉煜深一身灰色風衣風塵仆仆的樣子,發(fā)絲有些凌亂也遮不住他怒意的眼神。他兩步?jīng)_了過來狠狠拍掉蘇妍的手,把薛錦拉入懷里。
蘇妍和葉父明顯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fā)展,一時間愣在那里,葉煜深看著他們聲音像冰一樣:“不許用你想要殺人的手碰她?!?p> 蘇妍聽了都快要哭了,葉父立即皺著眉說:“你怎么這么說話!”
葉煜深冷笑:“我這么說都是客氣的,她應(yīng)該是殺人未遂的犯罪者。難道我上午記者會說得不夠清楚,誰要是再來打擾她的生活,我絕對不會放過?!?p> 現(xiàn)在的葉煜深,完全是薛錦剛接觸他時的氣場。因為在一起久了,葉煜深已經(jīng)很少露出現(xiàn)在這樣霸氣的氣場,現(xiàn)在倒讓薛錦有些驚訝。而葉父和蘇妍也是完全被嚇到了,果然能讓這個愚昧的葉父收斂一點的只有葉煜深,葉父難以置信地看著葉煜深,語氣弱了很多:“你怎么,難道你認為妍妍會做那樣的事?”
葉煜深緊緊抱著薛錦,語氣十分淡漠:“我不是父親你,不會感情用事。蘇妍下毒的事情,我已經(jīng)查得一清二楚,想必她自己都走投無路了,所以才找你的。如果不是她做的,她怎么不理直氣壯澄清?記者不是一堆一堆地圍在你辦公室樓下嗎?”
聽到葉煜深這么說,葉父也有些懷疑地看著蘇妍,蘇妍一下慌了神。她以為葉父肯定能站在她這邊保護她的,現(xiàn)在看起來,沒有人是葉煜深的對手。
這她早應(yīng)該料到的,果然來這里還是自己太愚蠢。蘇妍嘆了口氣,冷笑道:“她不是沒死嗎?為什么現(xiàn)在一副受害者的樣子,要把我逼到絕路,你以為,拿到國際大賽第一就厲害了,蛻變了?”
蘇妍一邊說著,朝薛錦走了過來,葉煜深想要攔住她,卻被薛錦拉住。薛錦走上前,和蘇妍近距離對峙,看著蘇妍因怒火燒紅的眼,她平靜地說:“是啊,拿了國際大賽的第一我當然厲害了。我也蛻變了,現(xiàn)在我不把你這種小人放在眼里。”
“呵呵呵……”蘇妍突然笑了起來,“不放在眼里是嗎?較量才剛開始,你有能耐別那么快掛掉,和我多較量幾把?!?p> 葉父看到這個樣子的蘇妍被震驚了,顫抖的聲音說道:“妍妍,你……”
他想要說什么,但是卻太過震驚不知道說什么好,蘇妍轉(zhuǎn)過頭看著葉父,語氣平靜地說道:“看來叔叔您也幫不上我的忙,葉氏已經(jīng)被您兒子控制地死死的了,那我就先走了?!?p> 蘇妍說完這番話,葉父聽著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完全驚訝在那里,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震驚,他顫抖著說了好幾個‘你’,都沒說出來后面的話。蘇妍早就不管他,瀟灑轉(zhuǎn)身離去。
整個大廳僵持的氣氛消散了,葉煜深看到薛錦受傷的腿,眼里滿是心疼的神色:“怎么樣,還疼嗎?”
薛錦搖搖頭,語氣緩和地說道:“只是撞了一下,沒什么的。”
不管薛錦說什么,葉煜深象征性地聽了之后,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走過葉父身邊的時候,葉父指著他想要說什么,葉煜深卻說:“有什么話,之后我會找父親說,下次不要再趁我不在的時候來找她,這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p> 葉煜深的態(tài)度很明確,明確到葉父不能再多說一句,他就這么抱著薛錦走上了樓梯。
到了臥室,葉煜深趕緊拿出了藥箱,在里面找來找去想要給薛錦涂藥。薛錦看他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說:“沒什么的,只不過一點小傷而已啦,過兩天就好了?!?p> “不行。”葉煜深反駁地很迅速,“要是過兩天沒好反而紫了腫了怎么辦?!?p> 好吧,也有這個可能。薛錦閉上嘴不再反駁,這時候葉煜深已經(jīng)找到了藥,正無比輕柔地給她涂。這個男人剛才還在下面散發(fā)死神氣場,現(xiàn)在就像一個乖乖的大熊,那么暖心,薛錦想著想著,看著葉煜深低著頭的樣子移不開目光。
葉煜深仿佛反應(yīng)了過來,看著薛錦:“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毖﹀\搖搖頭,“只是對你的魅力有了更深的理解?!?p> 葉煜深撲哧地笑了,并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涂好了藥他把藥放在藥箱里,看著薛錦受傷的腿,緩緩地說道:“對不起,我應(yīng)該阻止這種事發(fā)生?!?p> 這突如其來的道歉讓薛錦有些手足無措,她連忙說:“沒事啦,這不是你阻止了就能夠不發(fā)生那么簡單的,你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控制所有人。而且,你已經(jīng)阻止了,如果你不及時回來,后面還不知道會怎么樣?!?p> 薛錦的安慰讓葉煜深出了神,他喃喃自語:“不是神嗎……”
薛錦點點頭:“對啊。”
葉煜深無奈地笑了,笑容里帶著苦澀:“曾經(jīng)很多人說我是神,冷面的死神一般,無情,果斷?!?p> 看來這樣的說法,葉煜深并不喜歡,薛錦繼續(xù)說道:“那是他們無知,沒有哪個人能像是神一樣強大,只要是人都有感情,都會脆弱,都有無法完成的事。他們會那么說,是因為離你太遠了,你這個人,只有走近了才會發(fā)現(xiàn)……”
說著,薛錦湊近了葉煜深的臉,她的眼眸中完全是葉煜深的樣子,笑著說道:“其實,你比常人都要溫暖?!?p> 她的眼眸怎么會那么清澈呢,無論經(jīng)歷過什么,都是清澈見底的樣子,哪怕曾經(jīng)他快要毀掉她。葉煜深這么想著,不受大腦控制,湊上前吻上了那紅潤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