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兩道劍光赫然從結(jié)界抹出,一左一右,結(jié)界兩邊還在游蕩的暗生物頓時被斬得四分五裂。
“呼,還好,”劍光一閃而逝,兩個漆黑的身影從結(jié)界里跳了出來,其中一個說道,“這里還在守著的怪物不算太多?!?p> “但是也不少了?!绷硪粋€身影環(huán)顧四周,不少暗生物聽見動靜,紛紛朝這邊警惕地靠近。
“殺出去嗎?”許邢昃問。
“正合我意?!鄙勰晡⑽⒁恍ΓL劍拔出,刺骨的寒氣頓時向四周蔓延開去。
黎明時分,東方剛剛露出魚白,密布的劍網(wǎng)交織著,將那片光明染得猩紅。
“話說,你是要轉(zhuǎn)冰皇么?”解決掉了這一片怪物,許邢昃將刀掛回背上,一邊對邵年說道。
“對?!鄙勰暾f。
“嘖,我說呢,怪不得你一亮劍我就覺得冷?!痹S邢昃吐了個槽。邵年笑了笑以示回應(yīng)。
“好吧,跟我來,我先跟羅碩平他們聯(lián)系一下。”許邢昃擺弄著之前用的簡陋的通訊器給胡羅二人發(fā)消息——和新的探測工具相比,這些破爛簡直弱爆了。
“對了,你是什么等階???”兩人一邊往彼岸的住處走一邊聊著,許邢昃隨口問到了這個問題。
“劍靈高階?!鄙勰甑?。
“是嗎?那你可以去轉(zhuǎn)職了呀!”許邢昃說。
邵年驚訝:“劍靈高階就去轉(zhuǎn)職?你瘋了吧!”
“劍靈高階不能轉(zhuǎn)職么?”許邢昃疑惑,一邊打量了一下左手背上的烙印,“那我怎么劍靈高階就轉(zhuǎn)職了?”
“我靠,什么?!”邵年震驚,“你這么早就轉(zhuǎn)職成功?你還是人嗎?”
“我怎么就不是人了……”許邢昃無語。
“好吧,”邵年定了定神,“但是我現(xiàn)在還沒有去挑戰(zhàn)轉(zhuǎn)職怪物的能力?!?p> “哦……”許邢昃不再多言,換了個話題:“你不覺得這樣走太慢了嗎?”
“我早就覺得了,看你走得興高采烈的,沒好意思打擾。”邵年道。
“好吧,我承認,我當時來結(jié)界的時候就是走過來的,現(xiàn)在累了,不然走回去也是沒問題的?!痹S邢昃說。
“……”邵年突然有了一種不想和旁邊這人聊天的感覺,連忙跑到一邊的路旁攔車。
“嗯?你伸個手站路邊干啥?是要有車來撞你嗎?”許邢昃見邵年擺了個姿勢,疑惑。
“你知不知道有個東西叫出租車……”邵年無語。
“不知道?!痹S邢昃誠實。
(“靠!許邢昃我忍你很久了是你逼我的!”邵年眼中盡是怒火,猛然拔劍,許邢昃卒,全劇終。)
兩人走了不算太遠,此地還屬于郊區(qū),時候又還早,經(jīng)過這里的出租車沒幾輛。偶有經(jīng)過的,也都是載了人直奔目的地的,對邵年伸出的手不加理睬。
邵年無奈地擺了這個姿勢半個小時終于攔到了一輛,回頭看了一眼,許邢昃正優(yōu)哉游哉躺在草地上,嘴里還叼了根草,要多愜意有多愜意。邵年又一次忍住了沖這家伙拔劍的沖動,咬著牙叫他上車。
……
“嘿!”許邢昃從車窗中探出手沖等在居民區(qū)門口的胡羅二人揮了揮,一邊喊了一聲。羅碩平聞聲看向這邊,面露驚喜之色,幾步跑上來。
“怎么樣怎么樣,轉(zhuǎn)職好了沒有?”羅碩平急促地問。
“當然,”許邢昃說,“我還找了個幫手?!?p> “是嗎?那太好了,我跟你說,這幾天我們被那些怪物害慘了,巴拉巴拉……”羅碩平當即向許邢昃大倒苦水,詳細地講述了他和胡執(zhí)捩這幾天是如何被暗生物騷擾得頭疼的。
“我說,你們不至于吧,好說也是我?guī)熜?,?yīng)付那些暗生物沒問題的吧?”許邢昃疑惑。
“應(yīng)付一個兩個是沒問題啊,但是那些東西一個接一個跑出來,我手都砍抽筋了?!焙鷪?zhí)捩此時也走了過來說道。
“看情況吧,現(xiàn)在看來暗生物還沒有大規(guī)模地向這里進軍,大部分可能還在結(jié)界周圍。你們遇到的那些可能只是偵察兵而已……”邵年一邊下車打理東西,一邊聽著他們的談話,這時插了一句話。
“什么?那些只是偵察兵?我……”羅碩平在陌生人面前硬生生忍了一句粗口。
“至少我們這也多了一份力量?!痹S邢昃也下車,拍了拍邵年的背,說道。
“是嗎?”羅碩平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邵年身上,“喂,哥們兒,你啥等級啊?”
“劍靈高階?!鄙勰暾f。
“什么?我……”羅碩平再度憋粗口。本來他和胡執(zhí)捩的等階在這一輩的人里已經(jīng)很出眾了,結(jié)果在這個小團體里面居然是最次的兩個,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得了,我看等怪物沖過來的時候是升級的好機會。不過成長值均衡的怪物可能不會很多,可別為了升級專撿那些怪殺??!”許邢昃道。
“行吧行吧。”羅碩平郁悶。
出租車等邵年將行李搬下來后,就慢慢悠悠地向遠處開走了。幾人望著出租車遠去的方向,一時覺得無事可做。
“現(xiàn)在干嘛?我們要去結(jié)界旁邊找怪殺嗎?”胡執(zhí)捩問。
突然,一聲悶響傳來,幾人都覺察到了這動靜,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什么情況?”邵年沉聲問。
“不知道。”胡執(zhí)捩道。
“喂,看那邊!”羅碩平指著那端的出租車說道。
幾人紛紛看向羅碩平手指的方向。那輛出租車已經(jīng)停止了遠去,緩緩地倒車……不對,倒車不應(yīng)該是橫著開過來的……等一下,那輛車飄起來了!砸過來了!
“快閃!”許邢昃高聲喊道,幾人連忙四散跑開。一個路人聽到喊聲停下了腳步,詫異地望了過來,就見一個人影飛身撲來將他按倒在地。
“別動!危險!”許邢昃見被他按倒的人還在掙扎,連忙吼道,那人聽到這般吼聲不敢動了。
砰!出租車頭朝下重重砸在幾人剛才駐足的地方,玻璃不堪巨力,紛紛炸開;引擎蓋已經(jīng)脫落,里面的引擎滋啦啦冒出幾簇火花。
邵年是半個彼岸人,對于這彼岸機械的了解程度遠比其他三人多,見這引擎里已經(jīng)冒出了火花,暗道一聲不好,連忙招呼眾人:“跑!快點,遠離這個汽車!”
許邢昃哪里敢有半點遲疑,拉著那個路人就沒命向遠處跑去。沒跑幾步,后面的那輛汽車已經(jīng)燃起了沖天大火,隨著路人的驚叫,巨大的爆炸將兩個人雙雙掀翻。
“咳咳咳……你沒事吧?!痹S邢昃被揚起的煙塵嗆到,咳了幾聲后問路人。
“……”翻倒在地的路人已經(jīng)嚇得說不出話了。許邢昃卻也無暇顧及,因為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腦后襲來的勁風,連忙一個翻滾躲開。
“嗯……剛剛那一下居然都讓你給逃過了,果然還是有點能耐。”一個慵懶而嘲諷的腔調(diào)飄了過來,紫色的身影從煙塵中現(xiàn)身。
“什么人?”許邢昃手摸上了背后的刀柄,沉聲問道。
“冥意決,”紫色的長袍一揚,走出來的不是冥意決又是誰,“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我就可憐可憐你,把我的鼎鼎大名告訴你吧!哈哈哈哈……”
說著,腳下一蹬,彎刀砍上。
當!如弦月般的彎刀砍在了飛來的弧形劍氣上,許邢昃飛快地搶出了拔刀斬,將這一砍給擋了下來。
冥意決……許邢昃在殘殤身邊的那段時間,常聽殘殤說起這個馬郁棱在離開他之后交到的好友,語氣里盡是不屑。那時的他和馬郁棱都已達到劍圣等階,而馬郁棱,才不過是劍靈而已。
但是身為冥意決老友,馬郁棱比殘殤了解得更多。這個冥意決在幼年的時候隨父母四處經(jīng)商,卻因為有人栽贓陷害,父母被打入監(jiān)獄。十四歲的冥意決這才開始接觸劍這個東西,發(fā)誓要用劍來斬殺那些惡意栽贓的家伙,以及那些愚蠢錯判的劍域官員們。
遇到了馬郁棱后,兩人很聊得來,冥意決當即決定追隨眼前這個人。后來,正是在馬郁棱的幫助下,他找到了這個栽贓的人,用劍將那人千刀萬剮。而那把彎刀,就是從這個人家里搜出來的。
玄封,神器品階,神屬性為“暗月”,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下自身的力量能得到提升,配合他上衣的神屬性“詛咒”拖慢對手的敏捷,使他在單人決斗中戰(zhàn)無不勝。
許邢昃在這一擊之后,立刻感覺雙腳變得有些沉重,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自己受到了神屬性的影響,不敢怠慢,向后一跳,刀一揮,修羅斬斬出。不料幾乎是同時,冥意決也是一刀揮起,一道劍氣也飛了過來,與修羅斬相對而撞。
劍技,冥光斬!
噗!劍氣相撞,沒有短兵相接那樣澎湃。冥意決有著神屬性的加持,在這一交鋒中占了上風。冥光斬將修羅斬打散,接著飛了過來,只是這點余波在許邢昃看來對他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刀一揮將其劈開。
“挺有能耐的嘛!不知道你能在我手底下?lián)味嗑茫俊壁ひ鉀Q獰笑道,一步踏上,彎刀翻花似的一舞,許邢昃連忙橫刀一封,雨點般的攻擊乒乒乓乓落在了石魔刀的刀面上,竟然砍出了一片坑坑洼洼的刀痕。
該死……這家伙的等級好高。許邢昃想著。冥意決只是隨便揮幾刀就能化解他的劍氣攻擊,這等階絕對不止高個一兩級的。他再定睛一看,那家伙身上與他風格極其不搭的白色能量已經(jīng)說明了他處于劍圣這一等階。
許邢昃一邊思考對策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冥意決的動作,突然余光瞥到了那邊的動靜,當即大喊一聲:“不要!”
冥意決的身后,羅碩平和胡執(zhí)捩其撲上來,而冥意決的彎刀上,能量已經(jīng)開始蓄積了,姿勢,也是能兼顧前后的攻防一體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