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翼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如果是體修,那就說得通了。可他也有些納悶,為何之前唐劫一直都是孱弱多病,按理說體修者不都應該氣血強大身體強健嗎?
不過這個問題他也懶得想,因為馬上,對抗賽就要開始了。
在對抗賽開始之前,暫緩半時辰,讓參賽者平復情緒,恢復體力,以達到最完美的狀態(tài)。
眾人便都是來到休息區(qū),盤坐調動玄力,讓自身達到最高水平。
這些少年少女雖然來自支族,可一般都是身份不菲,大多都是少爺小姐之類,因此在休息時,便有仆役小廝遞上茶水點心,唐翼作為主族嫡子,此刻更是有小廝捧上一碗丹湯,藥香彌漫,聞之沁人心脾,想必不是凡品,有特殊功效。
觀戰(zhàn)席位,柳小煙見到唐劫身邊無人遞給東西,眼睛一瞥,看見一旁有茶壺,便拿了一只,往唐劫身邊走去。
林楚涵見此,心中一動。
柳小煙跟著唐劫來武場時,她就發(fā)現(xiàn)了,看樣子兩人關系匪淺的樣子。看見柳小煙要去給唐劫遞茶水,心中那個念頭愈來愈強烈。
“啊!”在經(jīng)過柳小煙身旁時,林楚涵故意傾了傾身子,倒向了柳小煙。
猝不及防之下,柳小煙手中茶壺就要傾倒。
就在這時,一道極為快速的手影閃過,接住了茶壺,林楚涵靈巧的小手端著茶壺,笑吟吟的道:“啊,對不起吶,嗯,茶壺給你?!?p> 柳小煙道:“沒事,不小心罷了。”
說著端過茶壺,向休息區(qū)走去。
卻沒看到,身后林楚涵眼底掠過的那抹寒芒。
在方才的混亂中,林楚涵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柳小煙的茶壺中放進了無影散,這是一種制服獸仆的藥散,有時候獸仆發(fā)狂,可以用這些藥來讓其渾身乏力,癱軟成一團,任人宰割。
只要唐劫服下這藥,基本上就完蛋了。而且這藥無色無味,而且遇水易揮發(fā),所以她既不怕唐劫發(fā)現(xiàn),也不怕有人察覺,因為不超過片刻,這些無影散就會從茶水中揮發(fā)出去。
唐劫,到此為止了……林楚涵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似乎勝券在握,定會馬到成功一般,笑容像是一朵清晨凝結著露珠的百合,令人沉醉不已。
“公子,喝茶?!?p> 柳小煙端著茶壺,走到唐劫身邊,倒出一杯茶。
唐劫睜開雙眸,微笑看著柳小煙,接過了茶杯,剛要喝時,忽然手臂停了下來。
“你看看你,怎么就不知道照顧自己呢?”唐劫伸手扶起柳小煙額前的秀發(fā),看見她紅潤的嘴唇微微發(fā)干,不由有些慚愧,今天歲末考核,來之后柳小煙就一直等在觀眾席,她也不認識誰,而且第一次來鎮(zhèn)國公府,自然有些心怯,要不是看唐劫沒人伺候,也不會想到去端茶。
“來,你喝吧,我不渴,看你小嘴都干成啥了?”唐劫茶杯遞給柳小煙,道。
“公子,你喝吧,喝完我再喝?!绷熜闹形⑻?,淺淺笑道。
“你這小妮子,聽話,不然……”唐劫笑著揉揉柳小煙的腦袋。
柳小煙臉霎的透紅,這話聽著像是小情侶打情罵俏,旖旎而美好,柳小煙心中浸了蜜似的。
而且,不知怎的,柳小煙想到那個旖旎的早晨,公子的手放在……想到這里,她的臉更紅了。
“嗯~”輕點臻首,柳小煙接過茶杯,喝了起來。
“公子,你也喝?!辈鑹氐牟杷谟^眾席本就被人倒了很多,現(xiàn)在倒出來只有這一杯,柳小煙喝了半杯,怕公子渴著,連忙遞了過來,遞過去之后又想起這是自己喝過的,忽然有些羞澀,想要收回來。
唐劫確實不渴,但看見柳小煙如此小女兒窘態(tài),心中微漾,仰頭舉杯一飲而盡。
“呼?!庇^眾席,林楚涵也一直關注著這里,看見兩人扭扭捏捏的,心中急不可耐,真怕柳小煙一口氣喝光茶水,這時候也是放下心來。
“等著吧,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什么叫做有心無力!”
“歲末考核,對抗賽,開始?!惫穆曉俅雾懫穑门泻暗?。
之前分配過戰(zhàn)斗序號,這時只要聽裁判念誰的序號,就登臺戰(zhàn)斗即可。
“九號對十七號!”這種序號是隨機的,這也是為了公平公正。
說著,兩名少年走了上去,開始了戰(zhàn)斗。
左邊少年大約十六七歲,面色清瘦,右邊的比較壯碩,身材魁梧,看不出具體年紀。
清瘦少年凝玄四重,魁梧少年卻是凝玄五重。
勝敗似乎很顯而易見。
砰砰啪啪!兩人纏在一起,拳腳相加,斗得不亦樂乎。
“公子,你說兩人誰會贏?”柳小煙看著臺上,問道。她現(xiàn)在修煉封天寒蓮訣,境界在凝玄三重,境界差了點,但實力也是可與臺上這少年斗個差不離。
“九號!”目光微微打量,唐劫不容置疑的道。
“呵呵,”唐劫剛說完,唐翼就笑嘻嘻的站起來,道:“瞎子都看得見,九號的境界、力量都比不上十七號,你卻說九號必贏,莫非你瞎了不成?”
仿佛迎合唐翼的話似的,臺上九號漸漸露出疲態(tài),似乎就要落敗。這時,唐翼的嗤笑聲就更明顯了。
唐劫搖搖頭,閉上眼睛,懶得搭理他。場上九號雖然露出疲態(tài),但腳下章法不亂,而那名十七號,卻是顯得根基不穩(wěn),長時間戰(zhàn)斗下去,十七號必敗無疑。
“呵呵,十招之內,九號必勝!”
戰(zhàn)斗片刻,唐劫睜開雙眸,看見場中局勢,淡淡說道。
“哎,廢物就是廢物,腦子里的漿糊太多,遮蔽了靈智,以至于連簡單的判斷能力都失去了,可惜,可嘆啊~”
正說著,兩人又是斗了七八個回合,忽然,魁梧少年連退數(shù)步,面色潮紅,氣血翻涌,又變得煞白,卻是被清瘦少年一招兔子蹬鷹,將其踢中小腹,踢出了斗武臺,倒是出了眾人預料。
“呃……”
唐翼臉色一黑,場面變化之快簡直令人應接不暇,他實在弄不懂,本來占據(jù)上風的魁梧少年怎么就突然落敗了。
而且,眼前這個家伙,居然是早就看透了魁梧少年必敗。
再次在唐劫身上吃癟,唐翼已經(jīng)麻木,也不加掩飾,惱羞成怒,走回自己的位置,心道一會最好碰上唐劫,給他個好看……
“九號,勝,下一場,三號,對三十一號?!?p> 三號是之前那名引人注目的黑馬,黑衣少年,三十一號是一名扛刀少年。
黑衣少年的武器是把長劍,用布帛包裹,背在身后。
“拔劍吧!”扛刀少年揮舞了一下彎刀,道。
“不用。”黑衣少年言簡意賅,拒絕了。
“呃……”扛刀少年一怒,這是看不起自己啊,他方才武道力量測試也有著五千斤,并不比黑衣少年差多少,卻沒想對方這么托大。
呼!一刀流星墜,力可隕泰山。刀影帶著凌冽狂風,斜劈向黑衣少年。
“唰!”黑衣少年動了,沒有拔劍,速度很快,在扛刀少年詫異的眼神中,布帛包裹的劍,正指在他的脖頸上。
如果是劍鋒,那么此刻,他也就無法感受到這一切了。
“我敗了!”
一招,只用一招,黑衣少年便勝出。看來他的實力,比眾人看見的還要多。
“這黑衣少年……不簡單吶!”
黑衣少年未曾拔劍,就可輕易在凌厲的刀光中尋到突破口,這是需要極精準的判斷力的。
之后的幾場,幾乎沒什么亮點,唐劫也懶得去關注,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
“二十三號,二十九號?!?p> 裁判喊道。唐劫聞言,知道自己到了,睜開眼眸,正要上臺,忽然,一股奇異的酥麻感傳遍全身,讓他有股使不上力的感覺。
“怎么回事?”唐劫身體什么情況,自己最清楚,這是……
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唐劫不由臉色大變。毒,他被人下毒了!之前給綁架柳小煙的黑衣武者下毒,唐劫自然了解這種感覺肯定是中毒了!只是,哪來的毒?
轉頭一看,柳小煙也是癱軟一團,緩緩落在椅子上,說不出話來。柳小煙境界低,抵抗力自然不如唐劫,因此早就倒地。
“看來,是有人害我了?是誰?”目光巡視一圈,唐翼臉色如常,趙氏么,可趙氏在鎮(zhèn)國公唐瀾滄跟前,哪來的時間?那是誰?
唐劫想不清楚,就在這時,裁判催促的聲音響起,唐劫必須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