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猛的抬頭,神色矛盾。她分明眼里滿是恐懼,卻又像只孔雀一樣高昂著頭。
“少將軍又胡鬧了?”
一聲毫無力量的喝問悠悠傳來,眾人一一回頭,但見琉傾王修竹一樣的身影站在遠處,習(xí)習(xí)的微風(fēng)吹拂著他,掀起素色的衣衫。
“琉傾?”北宮閭嘴中喃喃,頗是欣喜,他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見過殿下!”
眾人連忙拱手行禮。
琉傾王慢慢走近,看了一眼眾人,目光落在天璇天璣二人身上,問道,“傷可好了?”
二人點點頭,琉傾王又道,“既然如此,今日午后你們二人便替本王去迎玉妍齋的主人?!?p> 玉妍齋的主人?眾人私下皺眉,那楚穎甫不是讓北宮閭得罪了嗎?難不成那楚穎甫還真的和琉傾王有非同一般的交情?
“是?!倍舜饝?yīng)下來。
琉傾王點點頭,將眾人揮退,突然一個縱身,躍上高臺。
北宮閭本是小心翼翼的探著身子往下望,眼前突然一個人影閃出,驚得她連連退后好幾步。
“再是胡鬧,小心受皮肉之苦!”琉傾王身形一動,將北宮閭一把抓住,微皺起眉頭,輕聲斥道。
北宮閭心知人影是琉傾王,可是當(dāng)他對自己這般語調(diào)言語時,她心中卻是抹了蜜糖一樣的雀躍。
琉傾王看著北宮閭小心翼翼不敢言語的模樣,還以為是自己真的嚇到了她,也不想是自己的言語之中多是寵溺,哪里是嚇唬?
“我哪里又是在胡鬧,分明事先告訴了你的?!北睂m閭低下頭,輕聲嘀咕。
琉傾王眼見如此,原本僵硬的心腸頃刻間土崩瓦解,只想為她牽腸掛肚。
琉傾王握緊了北宮閭肩,終是又放開,并沒有再敢與北宮閭視線交融,他低頭對在一旁埋著頭卻將他們二人之言聽得清清楚楚的安凝說道,“少將軍既然看上了你,那你便安心留在王府,楚卿樓那里,本王自會譴人去說。另外,王府里有的是人伺候你,你那些帶來的丫頭樂師,本王會派人都遣送回去。”
“是?!卑材饝?yīng)道。
北宮閭一聽,心中難免醋意大發(fā),暗自想道,“我叫你留下來你不留,他叫你留下來你就答應(yīng)了。是我老爹這張臉比不上他還是你就是沖著他來的?”
“既然殿下這么說了,那我就不在此打擾了!”北宮閭酸溜溜的說道。
琉傾王聞言,心中莫名的一陣浪潮似的涌動,他這才發(fā)現(xiàn),其實這樣的感受并不是頭一次了,只是從前他都不曾面對過。
“打擾?怕是本王打擾了少將軍的興致吧?”琉傾王亦是酸溜溜的回道。
北宮閭嘿了一聲,作勢要和琉傾王大鬧一番,可琉傾王很是聰明的轉(zhuǎn)過身,又對安凝說道,“姑娘不必跪著了,下人在臺下等著服侍姑娘歇息呢。”
安凝聞言,整個身子一抖,心底的卑微寒煙般籠罩在她周圍,她緩緩起身,對二人壓低了腰,輕輕的退下。
一旁的北宮閭見了,也是不忍,拉過琉傾王說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她一個女子,在這世上活得已是如此艱辛,你何苦要這般折辱她?”
琉傾王看著北宮閭的一張臉,突然抬起手,北宮閭連忙捂住臉往后退去,撅著嘴得意道,“休想再打我!”
琉傾王一聲苦笑,“我要是能狠得下心打你,你哪里敢像現(xiàn)在這么放肆?”
“我哪里又放肆了?”北宮閭嘟嘴嘀咕。
琉傾王氣不打一處來,抬步往北宮閭走去,北宮閭一見,神色一變,趕緊回身要跑,琉傾王卻鬼魅般移動身形,擋在了北宮閭身前,北宮閭不防,實打?qū)嵉淖擦松先?,琉傾王抬手將她死死鎖住,得意的笑道,“瓊玖,可知錯了?”
北宮閭在琉傾王懷中一陣撲騰,愣是嘴硬,“何錯之有?不過嚇唬嚇唬她!”
“嚇唬?你擺明了想吃人家豆腐,哪里像個貴族公子,簡直就是個街頭流氓?!绷饍A王笑道。
“嗯?不是你說讓我收斂鋒芒的嗎?我錯了?”北宮閭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
琉傾王低下頭,看北宮閭這小臉正經(jīng)的神色,倒還真的是無話可說。
“好,”琉傾王將北宮閭松開,妥協(xié)的攤攤手,“瓊玖的確沒錯,可是安凝不簡單哦?!?p> “你也看出來了?”北宮閭臉色驟然冰冷,“天璣說,安凝身后的勢力很神秘,他還在查。”
琉傾王點點頭,北宮閭的目光悄然移向琉傾王,嘿嘿奸笑。
“瓊玖這么笑,做什么?”琉傾王別過頭去,問道。
北宮閭湊過臉去,拉著琉傾王的衣袖,琉傾王也扯著衣袖別過身去,北宮閭挽住琉傾王的肩,指著琉傾王的臉笑道,“怎么?堂堂的琉傾王殿下害羞了?”
琉傾王一手扯了扯衣領(lǐng),一手拋開北宮閭的手,“胡鬧!”
北宮閭拍著琉傾王的肩,打趣道,“人家非你和陛下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