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閭笑里藏刀,森寒的目光來來回回的將楚穎甫上上下下的刮,把楚穎甫里里外外看得一點(diǎn)不落,楚穎甫石化般僵在一處,氣氛冰冷到哈口氣都能看到寒氣。
北宮閭雙手放于唇邊,狹長(zhǎng)的眸子斜斜往上看向楚穎甫,嘴角微起的寒意帶著噬殺的血?dú)狻?p> “若玉妍齋真的為瀛洲送了許多年情報(bào),你就該知道,這片大陸,我說去哪就去哪,你今日就算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北睂m閭邪魅一笑,一旁的天璇倒是習(xí)以為常了,那木亦卿和楚穎甫可是嚇得臉色煞白。
“當(dāng)然,你們是琉傾王殿下的人,我不動(dòng)你們,可不代表,我不敢動(dòng)你們!”北宮閭坐直了身子,接著說道。
楚穎甫陰沉著臉,北宮閭遞了個(gè)眼色與天璇,天璇拍了拍車馬,不多時(shí)便聽見天璣與那馬夫的聲音。
“楚穎甫,你該知道我的手段,若是有關(guān)我父親和瀛洲一點(diǎn)事,是父親不愿意透露而你查探甚至透露出來的,我定要玉妍齋血流成河!”北宮閭和煦的淺笑著,語氣卻是徹骨的寒冷。
“少主小心!”天璇為北宮閭推開車門。
北宮閭一溜煙的又鉆了出去,天璇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已經(jīng)鐵青的楚穎甫,又別有深意的看了看木亦卿。
“呵?!碧扈旖切α诵?,回身下車去。
“少將軍慢走?!瘪R車外傳來車夫低聲。
“呼!”
楚穎甫忙的捂住胸口,喘了一口大氣。
“北宮閭果然夠狠。”楚穎甫悄聲說道。
“主人,我。。?!蹦疽嗲渎暼粑孟?,側(cè)過臉去,欲言又止。
“走!”楚穎甫突然一聲喝。
“是是是!”那車夫連連答應(yīng),跳上車后連忙駕馬走。
木亦卿起身將車門掩上,把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方才見北宮閭那副要吃人的樣子,她要是多說什么,恐怕自己的小命什么時(shí)候掉的都不知道。
北宮閭?cè)颂萝嚭螅宦烽e庭信步。
“少主怎么不等楚穎甫把話說完?”天璇問道。
北宮閭撇撇嘴,擺手皺眉,小老頭似的往前走,“人家跟著主子那么多年,忠心不提,心眼總有吧?那話說出來能信幾分?和他在那里耗時(shí)間還不如回去吧要離拉出來問問。更何況我猜他最后肯定是想罵我,我才不聽?!?p> 二人扶額,天璣忍不住抱怨道,“少主你鬧著玩呢吧?”
“不要這么說了,最起碼也得讓他知道,他主子不好惹,但瀛洲和我父親也不該是他說探就探的。”北宮閭斂眸說道。
北宮閭話雖是這么說,可她心里清楚那是琉傾王授意的,說不定也是皇帝授意的,那這算是在監(jiān)視嗎?
三人撓著頭慢悠悠的回到王府,天樞等人百無聊賴的守在大門口。
“干什么呢?”北宮閭進(jìn)府說道。
“琉傾王找你。”眾人指著王府里,說道。
“好?!北睂m閭疾步如飛,幾步跨進(jìn)府里,往琉傾王后院里去。
琉傾王換了一身利索的刺客服,敲著石桌,等著她來。
“殿下要去瀛洲?”北宮閭目光犀利。
琉傾王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無奈的搓著衣帶,對(duì)北宮閭苦笑,“瓊玖,這么稱呼我了?”
北宮閭呆滯,尷尬的一笑,“是北宮閭放肆,殿下一直如此包容,倒是北宮閭不知好歹了?!?p> “瓊玖?”琉傾王上前,抬手想將她拉過來,北宮閭突然側(cè)臉,看見肩頭的黃了一半的四季桃。
“呵,沒看見?!北睂m閭打著哈哈,抬手隨意將肩頭的黃花撇去。
琉傾王口中苦澀,尷尬的抽回手去。
“殿下找臣來,是有什么吩咐?”北宮閭笑問道。
琉傾王苦笑,“我想告訴你答案?!?p> “答案?”北宮閭抿著唇,身子不自覺稍稍后仰了些,“不是要等到晚上嗎?”
北宮閭擺弄著手,不安的晃動(dòng)著手臂。
“我得去瀛洲,恐怕今晚不能陪你了。”琉傾王溫語笑道。
北宮閭笑笑,腳尖點(diǎn)在剛從肩頭撫下的落花上。
“我。。?!?p> “你不能和我在一起?!?p> 琉傾王話未開口,北宮閭就搶先說出,“你是親王殿下,我是將軍,你和我父親是生死之交,你把我當(dāng)成女兒看待,我們身份有別,我們年齡差得太大,我們沒可能,對(duì)嗎?”
琉傾王無話可說,北宮閭的臉幾乎埋進(jìn)了地縫。
“臣先退下,若殿下有吩咐,盡管召臣?!北睂m閭低著頭,對(duì)琉傾王行告退禮。
北宮閭甩了甩手,轉(zhuǎn)過身一個(gè)跨步上了四個(gè)臺(tái)階。
“別走!”琉傾王一聲怒喝。
北宮閭恍若未聞,冷著臉往前走。
“啪!”琉傾王一把捏住石欄,順勢(shì)縱身翻上。
“嗒!”琉傾王腳尖一點(diǎn),蝴蝶撲翅般輕輕落在北宮閭身前。
北宮閭一嚇,連忙止住腳,作勢(shì)要抽出劍來打一架。
“服了藥丸,我就不知道你哭過了?”琉傾王心疼的蹙起眉頭,往上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