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呼沖突然覺得有點不對:自己像老板嗎?
從呼沖的穿戴上看,也不能說不像。上身一件短袖白襯衫,下身一件灰色西褲,腳下一雙黑色皮鞋,這都是公司發(fā)的工服,每一個男員工都是這一套穿戴。他還有一個黑皮挎包,只不過放在車上了沒有拿下來。如果身上背著那個挎包,那就真不像是老板了。因為沒有老板背那種挎包的,那就是一個運動包。現(xiàn)在他沒有背那個挎包,這身裝束要說是老板也還過得去。
再看呼沖的模樣,還是那個學生頭短發(fā),面帶稚氣,沒有一點老板的架子。這個也沒什么,老板不一定都有架子。關(guān)鍵是他的年齡太小了,還不到十八歲,這個年齡當老板的可真是太少了,尤其是這種大公司的老板,幾乎不可能有這個年齡的人。當然了,一般人看年齡也沒那么準確,就是把他看大幾歲也不過二十來歲,這個年齡似乎也不夠當老板的年齡??梢哉f從模樣上看是一點老板的樣子都沒有。
總之,從呼沖的樣子看,老板的成分不太多,主要還是太年輕了。當然了,現(xiàn)在年輕人當老板的還是有的,不管看著像不像,他說自己是老板,信不信由你!
車轱轆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年輕人說自己是老板,的確有點發(fā)愣。他聽說過這個天正公司的老板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怎么這會兒變成年輕男人了?他真是老板嗎?
畢竟,車轱轆沒有跟天正公司打過交道,也不太了解房地產(chǎn)公司內(nèi)部的結(jié)構(gòu),而且他知道天正公司是個年輕漂亮的女老板也是道聽途說的,所以面對眼前的年輕男老板雖然有點半信半疑,但是也沒敢完全否定。他心里想,也許這個公司有好幾個老板呢!既然他說自己是老板,那就把他當成老板吧!總之,他比跟自己談判的人級別高就是了,先跟他談?wù)勗僬f!
車轱轆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緊盯著呼沖說:“你們把我的房子給拆了,你們得負責賠償吧!我現(xiàn)在沒地方住了?!?p> 呼沖看到車轱轆和另一個人還站在車前邊,這可不行?。〉冒阉麄冎ч_。于是說:“你就是車古樂,咱們這邊談。”說完往車子外側(cè)走了兩步。
車轱轆看到這個年輕人還真想跟自己談,于是趕緊往呼沖這邊走過來。呼沖又往外側(cè)走了兩步對走過來的車轱轆說:“我跟你說??!你可聽好了?!彼麆傉f到這,奧迪A8就不慌不忙地開走了。
車轱轆看了奧迪車一眼,眨巴了兩下眼睛,好像是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攔住奧迪車呢?但他沒有趕過去攔車,心里想:反正這個年輕的老板在這呢!我就盯住他了。
看到車轱轆沒有動,呼沖心里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祁總算是脫離險境了!剩下的事就是我來對付他了,于是說:“你的事我不是很清楚,我也沒有時間弄清楚。我把這件事的決定權(quán)已經(jīng)交給了今天和你談判的人,他說給你補償款我就給,他說給你拆房的損失我就給,一切由他來決定。所以,你和我談沒有用,我也沒有時間和你談。你要想解決這件事,就直接找和你談判的人,他們是最了解情況的人。”他看了一眼車轱轆,“你聽清楚了吧?不要再找我了!”
車轱轆感到有點茫然,是找和自己談判的人呢?還是繼續(xù)跟眼前這個人談呢?找那個人隨時都可以找,但是人家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絕不會給我一分的拆遷補償款,因為我沒有拿到分房通知書。至于拆房子的損失根本就沒有這個問題,房子里的所有物品完好無損,只要辦好手續(xù)隨時可以交還。
突然,車轱轆好像明白過來:這個小子想溜!他把我支給別人,自己就沒事了,沒那么容易,我就死纏著你不放!他大聲提高了嗓門:“我誰也不找,就找你!你必須賠償我的拆遷損失?!?p> 呼沖盯了車轱轆一眼,那眼神既果敢又堅毅,沒有一點退縮的余地,接著說:“我已經(jīng)跟你說了,你纏著我沒有用,我沒有時間調(diào)查了解你這件事。這個事的決定權(quán)就在跟你談判的人手里,所以你只能去找他理論,我跟你沒法談,因為我不了解具體情況?!彼o盯著車轱轆,也加大了語氣,“這點事你還不明白嗎?”
“你別想騙我,找他沒有用!”車轱轆繼續(xù)糾纏著,“你們公司只有老板說話才管用。所以我誰也不找,就找你!”這個時候,他真把呼沖當成天正公司的老板了。
“你說得很對!”呼沖先肯定對方,接著又說,“公司當然是老板說話算數(shù),但是這件事我已經(jīng)全權(quán)委托給他了,就是他說了算,別人誰說了也不算,我說了也不算。你還不明白?”
“我不明白!”車轱轆喊叫起來。
呼沖不想再跟車轱轆糾纏,怎么才能擺脫他呢?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激怒對方,讓對方直接動手。只要他先動手,我就可以還手了。否則,我只能跟他解釋辯論,一點意義都沒有。想到這,呼沖裝出要走的樣子,并且說:“不行,我還有急事,我得走了。你明天還找那個人繼續(xù)談,只要把他談通了,我沒意見?!闭f著就往大馬路上走。
“你往哪走?”車轱轆又擋在了呼沖的身前,另一個人也擠了過來,兩人封死了呼沖前行的路。
“我已經(jīng)跟你們說得很明白了,你們不要不知好歹。你想一想,我已經(jīng)下令了,沒有和你談判的人簽字,任何費用都不能往外支。你想一想,再找別人還管用嗎?”呼沖繼續(xù)說。
這個時候,車轱轆心里的防線已經(jīng)被突破了,他似乎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呼沖說的話,還得去找和自己談判的人。但是現(xiàn)在他還不太情愿放呼沖走,他還想威脅一下呼沖。于是說:“你們這些人說話從來都不算話,是徹頭徹尾的兩面派。我跟你說,如果我的事不解決就沒完,我是不碰南墻不回頭,我要跟你們死磕,最后同歸于盡?!?p> “行,你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反正我沒有時間理你這個事,我得走了!”呼沖還是繼續(xù)往前走。
車轱轆和另一個人同時抓住了呼沖的左右兩個上臂,企圖攔住呼沖。只聽呼沖一聲大喊:“你們還敢動手?”
話音剛落,呼沖就抬起左右兩只手猛然掐住了車轱轆和另一個人的肘關(guān)節(jié)外側(cè),并且加了一把力說:“你們老實點!”
那兩個人幾乎同時松開了抓住呼沖上臂的兩只手,也幾乎同時喊叫起來:“哎呦,哎呦,哎呦呦!”呼沖兩手又加了一把力,那兩個人幾乎同時喊道:“饒命,饒命,大哥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