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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禧宮謀

第四十四章 為時已晚

春禧宮謀 玉江山 2626 2020-05-31 07:45:15

  “永璘?”永琰望了他幾眼,發(fā)現(xiàn)他愣了神兒,便敲了下桌子,提高了聲音。

  “額,王兄?!被猩穸^的永璘驚了一身冷汗。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永琰索性放下了公務(wù),揉了揉發(fā)酸的太陽穴,剛輕柔兩下,瑚箏便靜靜侍立,溫溫?zé)釤岬氖种嘎擦松蟻怼V幌麅上?,渾身都舒展了一般,于是,永琰就瞇起眼睛由著瑚箏按著,略帶沙啞的問他。

  永璘復(fù)而一副閑散游俠的不羈語調(diào),“臣弟能想什么???無非是佩服王兄的定力吶。這女人多了,難免有勾心斗角,臣弟是完全消受不了,處理不來。不過,論處理家務(wù)事,您可比我經(jīng)驗多了去了,想來也不需臣弟操什么心。只是,還是不由感嘆一句自由真好啊……”永璘越說越得意,一種永琰比不得他了無牽掛的自如之態(tài)。

  永琰舒服的半躺著,聽永璘講這孩子氣的話,無奈的笑著搖頭,指著他朗聲道:“依我看,說到底,還是沒成家才這么沒定性。等我哪天得了空兒,非要奏請皇阿瑪給你指一門婚事,看到時候,你還能不能再逍遙自在?”

  “得得得!臣弟認(rèn)輸行不行?可別向皇阿瑪提我,就讓臣弟再自在幾年?!庇拉U嚇的連連擺手,步步后退,一臉的生無可戀,求饒道。

  永琰自然知道永璘不喜拘束,不過是嚇?biāo)幌隆S袝r候,他還真的挺是羨慕永璘的。自己兢兢業(yè)業(yè)如履薄冰那么多年,片刻沒有過像永璘那樣的放縱過。想來,能讓永璘每日喜開眉笑,應(yīng)該是很恣意的人生吧。

  “行了,不難為你,時候不早了,明日我就要起身去山西,你也且去休息吧。”永琰閉上眼睛,好像要睡著。

  “是?!蓖讼?。

  一笑而過假裝無所謂,這會可是擔(dān)心的緊。原因無他,永璘萬沒想到惠苒會昏倒。

  踱著步子才走到得濟門,忽聞淺淺輕輕的聲音,“十七爺!十七爺……這邊!”

  咦?誰會在這叫他?

  順著聲音尋去,十七爺發(fā)現(xiàn)在門邊站立的居然是斐然,不知道她等了多久,昏黃的燈光下也能看的明顯她凍得通紅的臉頰和渾身上下散發(fā)的潮冷。

  斐然搓著快要凍僵的雙手,不停的哈氣取暖,只是,那微微的溫度剛剛吹出就凝結(jié)成冰涼的風(fēng)了,只覺更冷。

  “你怎么在這兒?”永璘認(rèn)得她,今天下午便是這個丫頭跟隨的惠苒,原先是錦兒伺候,他便沒注意過別人。

  “十七爺吉祥!奴婢在此等候是想告訴您一聲我們主子無大礙了。因為不知道您何時出府,才在此恭候。”斐然凍得說話都有些哆嗦了,眸子卻仍然晶晶透亮,眨不盡的天真神色。

  永璘不由得對這丫頭起了贊賞之心,“沒事就好!你且好好照顧你家主子吧?!?p>  說完正欲走,斐然慌忙抓住了永璘的衣角,直直跪下,“求求貝勒爺救救錦兒姐姐吧,奴婢實在是找不到可以求的人了,主子擔(dān)心錦兒姐姐才會昏倒的,那件事情真的和我家主子還有錦兒姐姐無關(guān)??墒?,她在宗人府已經(jīng)三天了,奴婢是怕萬一有個好歹,主子肯定會受牽連和委屈了。求求貝勒爺!求求貝勒爺!”

  斐然言辭懇切地求道。

  永璘真是越來越佩服這小丫頭,有膽識?!澳阍趺春V定我會答應(yīng)?這畢竟——是王兄的家事呢?”他故意語氣一頓,頗為為難。

  “奴婢相信貝勒爺是個良善的人,一定會答應(yīng)的!”斐然愣了半天,憋著眼淚說道。

  許久。

  “你起來吧!”永璘發(fā)話。

  斐然不敢生拉硬拽,幾次三番想開口問是否答應(yīng),如今貝勒爺既然讓她回去等,那便沒有了希望吧。

  “你回去只管好好照顧惠福晉?!迸R走之際,永璘只給了她這句話。斐然長嘆一口氣,只恨自己腦子一熱沒了分寸,看來貝勒爺并沒在意。

  “我真是大傻瓜,這十七爺可是大清有名的閑散王爺,我怎么就憑他熱心救了主子就認(rèn)定他會幫忙呢?真是傻傻傻,傻到家了!”咣咣敲了自己幾下腦袋,斐然嘟著嘴自嘲自話。

  回了貝勒府,永璘的步子全然沒有出府時的輕快。

  歌舞升平,絲竹聲聲,整個貝勒府與嘉親王府截然不同,熱鬧非凡。

  可越是熱鬧,永璘越覺得心里聒亂煩躁。

  “爺,您可回來了……”說話的女子媚態(tài)十足,嬌滴滴的喊了一聲,一點不講尊卑禮儀的撲了上去。一副柔軟似水的身子幾乎要貼在永璘身上,手指似有若無的輕化過永璘心口。

  這可是永璘近期最喜歡的歌姬顏芊芊,長得嬌媚動人,玲瓏有致。還是天生一副好嗓子,這不,唱了沒幾曲兒,就把自己唱倒在了貝勒爺?shù)膽牙?,仗著貝勒爺寵愛,趾高氣昂的把自己?dāng)成了貝勒府的女主人。

  顏芊芊身上帶著的濃濃的香氣彌漫在永璘周圍,擾的他心煩氣亂,沒來由的想發(fā)脾氣,厭惡低喝:“滾!”

  下人眼力見兒多足啊,貝勒爺這邊不甚耐煩,那邊就硬著力道齊齊上手?jǐn)r下了她。

  顏芊芊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睛看永璘,忽然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細(xì)細(xì)委屈巴巴道:“貝勒爺這是怎么了?奴婢是芊芊啊,您別這樣,奴婢害怕~~”

  永璘毫無掩飾的擺了擺手,顏芊芊心里一涼,不敢再造次,恭敬的行了個禮,聲如細(xì)蚊:“奴婢告退。”

  他心里現(xiàn)在是容不下任何的聲音了吧……

  “喬弩,去幫我辦件事!”永璘背對著喬弩,塋塋而立,衫裾隨風(fēng)飄動,好似一條明艷的蛇。

  夜深人靜之際,最容易傷懷動情。

  永璘如此,其他人亦是如此。

  大約是過了兩個時辰。

  朗慧苑里,朗娟正在喝雪梨湯,繡檀慌里慌張的走了進來,帶著小心覷著朗娟說道:“福晉,宗人府出事了!”

  喉間剛咽下的湯水澀了一下,“怎么了?”

  “錦兒,錦兒好像出了事!”

  朗娟一個激靈,渾身緊了一下,連汗毛都豎起來了,疑惑道:“她出什么事了?不是吩咐你看著點嗎?”

  似乎是眼前又浮現(xiàn)了錦兒的慘狀,繡檀整個臉色都變了,她更擔(dān)心的還在后面,繡檀跪地道:“奴婢吩咐了宗人府梁大人處理,可誰知錦兒今天下午沒挺過來,死在了刑具上~”繡檀越說越心虛,福晉交代她不能逼供,這下好了,直接屈打致死。

  “死在刑具上?”朗娟一聽這情況當(dāng)場就騰起了火,“王爺最恨屈打成招,況且現(xiàn)在還不能判斷錦兒有罪,再說,惠苒下午還因此昏倒。這下,王爺豈不是會質(zhì)疑我辦事不力?”

  繡檀怎能不知主子會怒,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這個情況,明明那梁大人哭說掌握著分寸呢?

  “那梁大人,他說,沒問題的啊?”繡檀也替福晉處理事情了那么多年,本以為沒多大問題的。

  說起來,還是第一次這么屈辱難堪,這事也確實是她疏忽大意了。

  忽而,繡檀凌厲眼神一閃,悄著聲兒來了一句:“主子,但凡沒出宗人府,不是畏罪自殺就是簽字畫押,如今,咱們也只能這么做了?!?p>  “畏罪自殺?可她?”朗娟畢竟沒有直接做過此類事情,教她如何落忍這么說呢。

  “福晉!不這么做,您還能真的如實告訴王爺和惠福晉嗎?”繡檀著急催促,此事兒萬不可再等。

  “行了,下去吧!”朗娟頭又開始疼了,實在是不想再去想。

  她們這邊愁眉深鎖,喬弩也打聽清楚了的回了話。

  “都妥了?”永璘逆著光,垂首的喬弩只能看見他放大的影子。

  “是,貝勒爺。錦兒姑娘腿被壓折了,手指也斷了,屬下見她時已經(jīng)快不行了?!?p>  永璘沒做聲。

  這事情恐怕會成了惠苒心中的芥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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