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反間計謀
誰知老王爺?shù)南敕ㄅc孟靈琦孟靈昀兄弟一般無二,道:“既是有了線索,我們便一定要去探個究竟,是真是假,如今需得我們自己去判斷了。只是可惜了晏淇那孩子??!”
南黎一聽老王爺心疼晏淇,自己心中的憐惜便再次生了起來,道:“晏淇若是還在,我們也不必如此冒險去證實消息真假了?!?p> 老王爺看著南黎從小長大,知道這孩子心中實在是心軟了,便是訓(xùn)練了她這么多次,卻從未將她訓(xùn)練成無情之人,尤其是對同伴,更是有超凡的情誼在其中。這是她的優(yōu)點,卻也是她致命的缺點。這也正是為什么老王爺雖然看重南黎,卻始終不曾讓她接觸他們計劃的核心。南黎心軟,而且更不知她會為何事何人心軟。然而,讓老王爺放棄南黎這樣百年難遇的奇才,也是斷然舍不得的。
老王爺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南黎自沉浸在自己的緬懷當中,未曾瞧出半點端倪,老王爺又道:“人各有命,何況成大事,就必須要有人犧牲,這次是晏淇,將來也不知會是誰,便是我與琦兒都有可能。你不必太過傷心了?!?p> 南黎見老王爺將自己與三皇子都搬出來,也就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不再多說了,免得再惹了老王爺?shù)牟桓吲d。又聽了老王爺幾句吩咐,就離開福祿堂了。只是這一出來,竟也不知道往何處去了,在園子里流連了半晌才回自己的房中去了。
那邊太子府,謝青悠想到南黎還是會露出微笑,卻被墨荔潑了一盆冷水,道:“小姐,您可別高興的太早了,能嘗出四季芳的,未必就是二小姐。生而味覺靈敏的有許多,且那南黎定是經(jīng)過特訓(xùn)的,不然也坐不穩(wěn)那首位的位子了。”
謝青悠斂了情色,墨荔說的,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寧愿相信南黎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寧兒,這許是她來北國所遭遇的唯一的希望了,道:“南黎是不是寧兒,我自當去找尋答案,你何苦在這里打擊我?”
墨荔道:“小姐,我不是打擊您啊,只是南黎的身份太過于特殊了,就算是您想要從她身上著手,又該從和下手呢?最遠的不過太子,最近的莫過三皇子,可是這二位息息相關(guān),親密無間,一人得知,另一人必然知道,這于您不利??!”
墨荔所言實在是實話,謝青悠一人要想探聽南黎的身世,只怕還沒有打聽出一絲一毫有用的來,倒是先將自己逼入絕境了。謝青悠道:“我清楚明白,只是你別忘了,除了孟靈昀與孟靈琦,我還可以詢問一個人。”
墨荔問道:“誰?”
謝青悠道:“南黎!”
墨荔卻是滿臉不相信,道:“南黎更不可能與您交心!我自來北國,也給我探聽到了一些消息的,這北國的刺客,都可光明正大的出入來往,尤其是像南黎那樣的身份的,待遇更是不差。昨兒個您也瞧見了,那南黎連太子也敢直言,毫無低頭之意。想來不管是三皇子還是太子,對南黎皆是不錯的,她如何會出賣人家?”
謝青悠道:“她就算不會出賣自己的主子,可她未必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何況,我昨兒個所表露出來的對南黎的親近,孟靈昀定會讓南黎來我這里多走動探聽一些消息的。我之所想,亦是他們之所想,至于結(jié)果,不過各憑本事罷了?!?p> 墨荔又道:“小姐,您這是算一場博弈嗎?即便懷疑南黎是二小姐,也是不肯放低戒心的?”
謝青悠道:“墨荔,我父親是何人?他雖不參與朝堂明爭暗斗,卻深知其中之道,方可保全自己,保全謝家,父親既放心我來北國,我難不成空有這容貌不成?并非君王都是那幽王夫差之流。我若沒個心思,怕是在那諸芳后,便成了人人可欺的掛名太子妃了。如今我懷疑南黎是我寧兒,但在尚未確定之前,我斷不會改變我原有的計劃的?!?p> 墨荔一聽,這才放下心來。她們主仆二人來至北國,實在是險象環(huán)生,行差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fù)的境地。方才還擔心謝青悠恐因未確定的個人感情而耽誤了自身,如今一聽解釋,方才放下心來,不再勸告。只是他主仆二人的話竟也讓外間的合歡聽了去。
合歡倒也并非有心聽她主仆二人說話,只是前來送衣裳,偶爾聽見談及南黎,便駐足傾聽。聽了那謝青悠的話,心中不免有幾分佩服此人對待感情的態(tài)度。本想將這個報給孟靈昀,卻因事關(guān)南黎,想著暫且壓下不表。畢竟南黎究竟與那謝青寧是何關(guān)系,尚未清晰明了,若是貿(mào)然相告,讓太子和三皇子起了疑心,對南黎怕是不利。因此倒是又擱置了,只是放出腳步聲讓她們知道有人來了。
謝青悠與墨荔見合歡進來,都是斂了心神,道:“怎么了?”
合歡道:“太子妃生辰快到了,這是替您趕制衣裳的料子,您瞧瞧可是合心意?若是不合,奴才再去挑選;若是合適,便讓人下去裁剪衣裳,繡制圖案了?!?p> 謝青悠只一瞧,道:“你眼光是不錯的,你既已經(jīng)挑選了,便如此吧。日后底下人縫制,你替本宮瞧著些,若是出了岔子,丟了皇家顏面,可就是罪過大了?!?p> 合歡只能應(yīng)了一聲,帶著料子下去了。
墨荔奇道:“您的生辰,北帝與帝后要大肆操辦,這其中可有什么緣故?”
謝青悠一笑,道:“一則是做給南國看的,想是要迷了南國民眾的眼,若是我沒猜錯,過后必有人傳消息回南國傳播此事;二則他們?nèi)绱松拼疫@個異國的太子妃,來日南北開戰(zhàn),不免惹得南國群臣有所微詞猜測;三則,謝家只我一個女兒,若是我在北國過的如此好,來日南北二國當真開戰(zhàn),我若被南國之人懷疑,你說我父親母親是站在我這邊替我鳴不平呢?還是站在南國一邊同仇敵愾針對我呢?”
墨荔雖自幼跟在謝青悠身邊,有了些智謀,卻是比不上謝青悠思慮周全的,如今一聽,身后冷汗俱下,道:“當真是周密的很。若是相爺棄了小姐,必引起宋家舊部及楚家新將不滿,不同心不同德如何抗敵?若是相爺向著小姐,南國豈不是更是雪上加霜?當真是好計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