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荔忽然想到什么,問道:“小姐,您可還記得,前幾日相爺傳消息來,說是九王爺已經(jīng)懷疑南黎便是二小姐了?!?p> 謝青悠的確是記得這件事情,只因那時候遇上自己的生日宴,所以給暫時放在了一邊,加上齊濟桓與齊濟榆的關系不錯,所以謝青悠也沒有懷疑齊濟桓能不能做出什么來。如今墨荔一問,倒是有她自己的猜測了,因此問道:“你懷疑是九王爺泄露給了南黎一些消息?”
墨荔說道:“原本相爺、夫人以及小姐您都只是懷疑九王爺隱瞞了自己真實的情況,如今相爺?shù)脑捳Z中倒是已經(jīng)確定了這個事實。而且又被他知曉了咱們二小姐的事情,難保他沒有自己的打算。何況,南黎姑娘在南國的時候,可是與九王爺關系甚近。這九王爺一來北國南黎姑娘便是懷疑起了?真的會有那么大的巧合嗎?”
謝青悠將墨荔的猜測一捋,忽然道:“我倒真的是在這里待的久了,竟然有些事情也反應不過來了。墨荔,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若九王爺真的來北國,想法子聯(lián)系他,我要見見他!”
墨荔一驚,說道:“小姐,使不得,您不能與九王爺見面?!闭f著,又是瞧了瞧四周,將聲音放的更低,道:“小姐,您怎么可能在太子府自由出入呢?便是能夠,出去外面也定有隨從跟著,哪里有自由?”
謝青悠卻神色自若,道:“這個你不必擔心,只管照著我說的去做就是了,其他的,我來解決?!边@些事情,她若是也安排不好,怎么對得起千里迢迢讓她來北國?
墨荔聽見謝青悠這樣說也就只能照著去辦了。明面上是說她們主仆二人千里迢迢孤身來北國,在這北國無依無靠的,但是謝青悠畢竟是謝云的女兒,怎么可能身邊沒有一個半個幫襯的人?如果謝青悠真的想做什么事情,那暗處的暗衛(wèi)也是有辦法聯(lián)系的。
迎來客往。
齊濟桓站在庭院當中不知思索何事,便是連慕容承近身了,也不曾發(fā)現(xiàn)了。慕容承笑道:“我若是個歹人,只怕你現(xiàn)在不死也重傷了?!?p> 齊濟桓反應過來一笑,道:“也不知我?guī)淼哪莾蓚€人躲去哪里偷懶了,現(xiàn)在竟然也敢把我一個人晾在這里。所幸掌柜是個善人。”
慕容承也是笑道:“我不是什么善人,我只是一個商人。九公子今日似乎十分的煩惱,可是因為昨兒個的那位姑娘?”
齊濟桓說道:“看來在這迎來客往還真是沒有什么事情能夠瞞的過掌柜的。”
慕容承道:“我不是多管閑事之人,也不是有什么好奇心的人,只是這男女情愛事情也是見得多了,因此多了幾分明亮之睛。九公子對人家有意?”
齊濟桓忽然添了幾分惆悵,道:“如今怕是我一個人的相思。我這倒是能有將她鎖在我身邊的法子,只是怕她終究會恨了我。”只要他說出南黎的真實身份,那么南黎就沒有與南國為敵的必要,他與南黎自然也不會是站在對立面上的敵人,可是這樣一來......
慕容承看著齊濟桓這般,忽然笑道:“情之一字,當真是無解。怪道連九公子也不得不小心謹慎再謹慎了。怕只怕,越是小心謹慎,有些情分就會越來越遠了。”
齊濟桓望向慕容承,問道:“此話何意?”
慕容承不回答了,只是笑著,望著那無邊無際的天空,仿佛那里最最值得他溫柔以待的東西。二人平淡無話站立許久,忽見六儀奔了進來,瞧見慕容承在側,倒是不言語了。慕容承是何等的玲瓏心思,知道
他主仆二人有事相商,便是找了個借口離去了。
齊濟桓道:“怎么了?”
六儀道:“謝小姐約您三日后在都城外一老房子見面。具體何事未曾說?!?p> 縱然未曾嚴明,但是齊濟桓卻也能猜測到七八分,道:“知道了。我們也準備準備吧?!?p> 三天后,那謝青悠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就說動了孟靈昀準許她外出禮佛,目的地正是都城外的一座佛寺,雖然不甚豪華,寺中人卻都是虔誠禮佛,頗受人尊重的和尚。原本孟靈昀是跟著謝青悠一起去的,謝青悠正想著說辭呢,孟靈琦卻是將孟靈昀請走了,也算是省了謝青悠的口舌。
一行車馬往那寺廟而去,要穿過那叢林的路途。北國一向治安和諧,盜賊劫財殺人的事情倒是鮮有,因此安排保護謝青悠的人倒是人數(shù)不多,且個個都是便裝。謝青悠著輕便裝束,外罩一素色披風,對墨荔使了使眼色,墨荔會意,扶住了謝青悠的身子,道:“差不多了。”
忽然聽見外面馬嘯長嘶,整個馬車忽然開始向后傾斜,而后更是加快了速度,那車夫因為突如其來的驚慌,被墨荔動了手腳摔下馬車也不自知。外面原本保護謝青悠的人更是手忙腳亂,想去抓住馬的韁繩,卻怎么也不能讓它停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謝青悠和馬車跑入了深林中。
而謝青悠早就在墨荔的保護下,趁著機會跳下了馬車,躲入了灌木叢中。
雖然有墨荔的保護,但是跳馬車這樣的沖擊力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了些擦傷,墨荔心疼的很,謝青悠卻說道:“回去也好哄孟靈昀。眼下他們自是去追馬車的,父親暗中派遣的人也會相助我們拖延時間的,我們快些走吧!”
墨荔點點頭,隨著謝青悠走了。行了大約一刻鐘,便是瞧見了那約定的老房子,有一藍衣公子坐在那里,隨身攜帶的玉盞里不知裝的是酒是茶。
墨荔與六儀五奎站在一處,謝青悠則是過去與齊濟桓相對而坐,道:“看來青霄王身子的確是好的很,這北國之旅路途遙遠顛簸,如今也是神清氣爽?!?p> 齊濟桓親自替謝青悠斟上一茶,道:“謝相應該都與你說了。你冒這么大的風險約我,究竟所謂何事?”
謝青悠又道:“九王爺來此所謂何事?我約王爺便是何事!”
齊濟桓笑容一頓,道:“南黎的確是謝青寧?!?p> 謝青悠神色微恙,卻又故作鎮(zhèn)定,道:“那又如何?九王爺想做什么?告訴南黎真相,然后帶她回南國?你覺得這是一個理智的人該有的做法嗎?”